第78章 往事如煙

三人夾擊包抄，交手幾次后，機敏如狐的天狗蟲也明白了它無法同時應對三名龍醫，所以不給三人機會。每每陷入包圍之後，便運用能力逃竄。

「該死，這傢伙怎麼就不張開嘴了呢！」

又一次落空，石川彰看著彈跳到頭頂，攀附在龍牙上的天狗蟲語氣忿忿。天狗蟲的動作太快了，快到他們來不及反應。

「石川叔，把蟲毒給我吧，我有辦法讓它張開嘴。」

關鍵之際，瀧忽然開口，向石川彰討要蟲毒。聽到這句話的石川彰一瞬間轉過頭，看著瀧睜大眼睛道。

「有什麼辦法，長澤輝？」

「石川叔，天狗蟲似乎很歡喜人血的味道。我可以一個人上前，用人血吸引它近身，在它張開口撲咬的時候，我再將蟲毒扔進去。」

瀧說這就話並不是毫無根據的，方才他受傷時，他注意到天狗蟲用舌頭舔著一圈牙齒的血跡，一副很享受的模樣。

「可是..這樣你不是很危險？算了，還是不要用這法子，大不了我們一直跟它纏著，總會有機會的。」石川彰細想了一下，覺得這個火中取栗的法子十分危險，搖頭拒絕。

「石川叔，我們沒時間在糾纏下去了。既然有蟲毒能早一點解決它，那為什麼不用。這樣，我們也可以早一點去幫其他人！」

眼觀全局，瀧倒是看的很清楚，從黑潮里跑出來的蛀牙菌越來越多了。

此刻，場上的龍醫們還能勉強支撐住，但是誰能保證下一刻會不會又跑出一頭天狗蟲，或者說比天狗蟲更兇惡的蛀牙菌呢。

這種不確定性，讓瀧的心裡很不安。如果最後龍醫大敗，那麼在場的他也跑不掉，萬丈高空之上，往哪跑。

「八波前輩，你覺得怎麼樣？」

瀧掉過頭詢問八波千人。

「我..我覺得可以一試。」

八波千人猶豫了一下，最後點點頭。反正不是他上，他是不願意一個人面對天狗蟲的。六年前的一幕，在他心裡留下了對天狗蟲的恐懼陰影。

「唉，好吧。不過，長澤輝，你可要保護好自己，事不可為的話，立即退回來。」

「我會的。」

瀧伸手接住石川彰拋來的蟲毒，手指摩挲了一下瓶身，這裡面深紅色的毒液在光線下泛著異樣的色彩，妖異而美麗。

沒有再浪費時間，瀧謹慎收好瓶子，解開綁在右手上的布條，手臂握拳，已經結痂的傷口再度崩裂開來，冒出的血液順著傷口流下，淌過皮膚。

一直在注意這邊一切的天狗蟲抬起頭，瀧的舉動頓時吸引了它的目光。那兩顆燈籠般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

「很好，我的猜測果然沒錯。石川叔，八波千人前輩，我先去了，你們暫時不要跟過來！」

腳下發力，瀧一個人朝著天狗蟲的位置衝去。石川彰和八波千人聽從了瀧的話，沒有上前，只是待在原地注視，他們準備一有不對就衝過去幫忙。

刷！

按耐不住嗜血衝動的天狗蟲，四肢彎曲發力，劃破空氣朝瀧的撲襲過來。

雙手握緊直刀，天狗蟲猙獰的模樣在瀧視線里快速放大。透過眼睛，瀧甚至可以感覺得到天狗蟲內心嗜血的情緒和那股深深的惡意。

「八波，我突然有些後悔！」

「後悔，後悔答應長澤輝嗎？」八波千人驀然一愣，不明白為什麼石川彰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不，我指的不是答應長澤輝，我後悔的是讓長澤輝去面對天狗蟲，唉。」

不由說道，石川彰看著和天狗蟲廝殺在一起的長澤輝，內心十分的煎熬：「我們是前輩，按道理，這種事也應該是我們去做，而不是他一個後輩。」

臉色一暗，八波千人默然沒有說話。石川彰用餘光掃了一眼八波千人，注意到了八波千人的表情。

「八波，你心裡是不是還殘留著對天狗蟲的恐懼？」

「是的。」

面對多年相識的同伴，八波千人沒有選擇隱瞞，嘴裡苦澀道：「原本是我最先發現的天狗蟲，可是我卻沒有勇氣衝上去，只是第一時間向修一他求援。」

「八波，你..」

「石川，我永遠忘不了那一晚所發生的一切。那怕我已經盡量去遺忘了，可是，我還是常常在噩夢中被驚醒！」

石川彰一時說不出話來，怔怔看著八波千人，他沒想到當年的事，會給八波千人留下這麼大陰影，最後他輕嘆了一氣。

「你真的可以放下了，我早已經不怪你了。」

「我知道，可是我內心永遠無法原諒我自己。」

說到這，八波千人這個幾十歲的男人，目中濕潤道：「明明是我犯的錯，最後，卻是別人替我承擔了苦果，工原、茂樹他們..是我害了他們！」

「八波，這就是龍醫的宿命，他們其實都知道，但是卻沒有人願意說出來，告訴我們。」

語氣悲涼感慨，石川彰繼續道：「你還記事發前的傍晚嗎，我、你、工原、茂樹、野三郎、白鳥、日暮，我們七個人在一起喝酒，大家喝完一瓶有一瓶，最後還是我倆喝不下，強烈要求的才停下！」

「事情發生后，我回憶才明白，那頓酒是他們特意擺的離別之酒，是我們之間最後一頓酒！」

話說至此，一旁傾聽的八波千人，早已淚流滿面了，昔日朋友的音容笑貌一一在眼前浮現。而石川彰深呼吸一口氣后，也不再繼續說了。

時間未久，也許才過去了短短几分鐘。

一直和天狗蟲糾纏的瀧，終於抓住了機會，將蟲毒扔進了天狗蟲嘴裡，讓它吞咽了下去。

沒幾秒，吞咽下蟲毒的天狗蟲，如無頭的蒼蠅一般，在龍嘴裡四處亂竄，嘴裡發出痛苦的怪叫。

瀧退到了一側，一邊緊盯著發瘋的天狗蟲，一邊朝不遠處呼喊：「石川叔，八波千輩，快過來幫忙，天狗蟲已經吞下蟲毒了！

「好，我們都看到了！」

應了一聲，石川彰和收拾好情緒的八波千人，與瀧匯合。三人站在一起，看著天狗蟲最後抽搐彎曲，從半空跌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躍步趕了過去，擔心天狗蟲沒死透的三人，各自引動龍之力，用兵器穿透了天狗蟲身體，狠狠破壞！

「這下它應該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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