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她的身世

「杜秋月，你個小賤人！你聽到沒有！給本小姐滾出來！

我知道你在裡面！有種就給我滾出來！你居然還敢來上天道院，你個不要臉的賤人！

有本事別躲著當縮頭烏龜啊！敢來不敢見我，算什麼東西！」

門口是一張陌生而猙獰的臉龐，那張艷麗的小嘴中不住噴出一些不堪的字詞，聽得蘇璃極反感地皺起了眉頭。

「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杜秋雨！你又是誰！」

說著，女子眼神不屑地上下掃了蘇璃一眼。

「小師妹，我告訴你，識相的，就把杜秋月那個小賤人給我叫出來！不然，你跟她兩個人，都有的受的！」

「這位師妹，你也別占著門，直接讓我們進去不就得了，這件事原跟你沒什麼關係，你讓到一邊去就行。」

「是啊，你才剛進天道院，何必因為一些不相干的人，惹上不好惹麻煩，讓自己以後的日子都難得安生呢？」

相比起杜秋雨，她身後那兩個女子說起話來，倒是沒有那麼難聽，但奈何，蘇璃壓根一句話都沒聽進去，她在想面前這人，跟杜秋月，到底有什麼關係。

杜秋雨和杜秋月，兩個人都姓杜，還都從的「秋」字輩，而這個杜秋雨又稱她為「小師妹」，看來她們二人應當是姐妹無疑。

這麼一想，蘇璃倒還真覺得她與杜秋月長得有幾分相似起來。

不過，即便是姐妹，看起來應當也是關係極度不好的那種，否則，她也不會一口一個「小賤人」地稱呼杜秋月了。

而室內，這麼大的聲音，杜秋月又怎麼可能聽不到，一直不出來，應該也是在逃避她。

所以蘇璃沒有遲疑，直截了當地冷聲推脫：「不好意思，這裡沒有杜秋月，你們找錯地方了。」

隨即，趁著眼前三人還未反應過來，蘇璃又眼疾手快地將門重重合了上去。

「呼，關門大吉。」

蘇璃本想調節一下氣氛，但回過頭，卻看到杜秋月沉默而隱忍地垂首坐在床頭，一言不發。

「啪！」

因為蘇璃關門而差點被門板拍到臉的杜秋雨，這才反應了過來，頓時更加氣怒地砸起了門，巨大的拍門聲伴隨著嘈雜的叫罵聲，不斷縈繞著整個院落。

「啪啪啪啪啪……」

「杜秋月！你給本小姐出來！你個小賤人！你怎麼這麼賤……」

「啪啪啪啪啪……」

「我知道你在裡面！給我出來！小賤人！躲什麼躲，敢來天道院，不敢出來見我！你給我滾出來……」

「啪啪啪啪啪……」

「……你個小賤人，你比你娘還不要臉！比你娘還下流……」

當杜秋雨提到杜秋月的娘時，蘇璃明顯看到，杜秋月身側的雙拳，握得更緊了。

「啪啪啪啪啪……」

「……好！你個小賤人，你不出來是吧！那你就躲著！你最好死在房間里！永遠都不要出來！

你最好……最好是永遠都不要讓我在天道院碰見你！不然……後果自負！」

罵了許久，也敲了許久，但蘇璃與杜秋月始終都不肯開門，而杜秋雨大概也是罵的累了，最終只能選擇憤憤地甩袖離去。

「哼！我們走！」

雖然杜秋雨走了，但因為她方才搞出那一陣「潑婦罵街」般的動靜，倒是將院落中其他房間的新生一股腦盡數都給吸引了過來，在門外指指點點嘰嘰喳喳地議論著。

「你們說，這個杜秋月，到底是怎麼得罪了師姐的……」

「誰知道啊，不過，聽師姐罵她小賤人，總歸不過是勾引了男人或者是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唄……」

「她們好像是姐妹啊，一個杜秋雨一個杜秋月，那個師姐還罵她娘了，難道……」

「難道什麼？」

「難道是這個杜秋月的娘，勾引了那個師姐的父親？最後生出一個私生女來……」

門外那個女聲還未落，蘇璃便見眼前之人猛地一下站起身來，衝到了門口。

「你們知道什麼！都給我閉上你們的賤嘴！滾！都給我滾！」

「啪！」

大吼完一陣，猛力蓋上房門，杜秋月瞬間又如力竭一般，癱軟地靠坐在了門后，將頭深深埋進膝蓋之中。

或許是被杜秋月嚇到了，門外那些人也瞬間如鳥雀般驚散了，院內一下子安靜下來，房間只能聽到杜秋月偶爾發出一點壓抑的抽泣聲。

蘇璃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問，只是輕輕地走了過去，蹲在她身前，一把摟住她的肩膀，讓她能夠把頭靠在自己懷裡，又用手輕撫著她的背。

「嗚嗚嗚嗚嗚……嗚嗚……」

或許因為感受到了蘇璃懷中的溫暖，杜秋月一把摟住了蘇璃的脖子，埋頭在她肩上痛哭起來。

溫熱的液體透過肩上薄薄的衣料沁到蘇璃肌膚上，卻瞬間變得冰涼無比，低低的哭泣聲在此時也顯得極為壓抑。

但蘇璃不知事情的來龍去脈，除了擁抱，她什麼都做不了。

「謝謝你。」

大概哭了有一刻鐘之久，杜秋月才慢慢緩了過來，紅著眼睛離開了蘇璃的肩膀。

看著杜秋月毫無血色的臉，與初見第一眼判若兩人，雖然這樣子問不太好，但蘇璃還是猶豫著開了口。

「或許有些冒昧，但……她為什麼……」

聽到這個問題，杜秋月低著頭，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過了許久，正當蘇璃以為她不會回答這個問題時，卻又聽到她略顯涼薄地開了口。

「她是我姐。同父異母的姐姐。

剛才那個女的沒有猜錯，我是私生女，我娘……是我爹養的外室。

據我娘說，她與我爹，自小相識，家中也為他們訂了姻親，但後來，我外公家出了事，一夜之間家破人亡。

我娘當時原想投奔到我爹家去，但路途遙遠，她在路上遇到了山匪，錢財被搶不說，還被賣到了青樓。

我爹找了她許久都沒有找到，便聽從家裡的安排，娶了正妻。

一次偶然的機會，我爹剛好遇見了我娘在畫舫上賣唱，從而知道了那些年在我娘身上發生的事情。

我爹把她贖了出來，養在外面，因為我娘的身份，他沒辦法把我娘帶回家。

後來，他的正妻生了杜秋雨，而我娘生了我，他就想讓我認祖歸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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