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剿匪 10

說來霍瑤光與衛將軍素昧平生，可她偏偏認得他的聲音。他於一群人中從容不迫，令人如沐春風，他的聲音帶著笑，「你府上倒是熱鬧。」

霍瑤光晃眼看到一抹白袍，忍不住抬頭追尋聲音的來源，果如她所料，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她悄悄看了幾眼，便見衛將軍身側跟著常勝，見了她這般模樣，先是微微驚訝，而後面色如常。

素荷不由得白了她一眼……霍瑤光當真是個不安分的！

安陽縣主見了衛將軍，卻是笑道，「你竟親自來了。」

衛將軍似是與縣主頗為熟稔，亦是笑道：「宮中議事歸來尚未用飯，聽聞縣主府上燉了好大一鍋狗肉。」

安陽縣主既好氣又好笑，「你在宮中議事都知曉了……這還不傳得滿城風雨！」

月輪如盤，映得院子里亮堂堂。霍瑤光已經打了第四桶水，仔仔細細地在院中擦地。府上平日里沒有這般身份地位的男人，衛將軍一來，一眾丫鬟們鶯鶯燕燕，爭相近身侍奉。

霍瑤光的肚子「咕咕」直叫，遠遠還能聞到飯香。她知道自己今日的行為，恐怕會將先前留給安陽縣主的好印象消滅殆盡，可是她必須如此。

從前有惡霸橫行鄉里，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她今日就要做個惡霸，叫府上的一眾僕從都怕了她，以免被人編排擠兌，憑空造謠，久而久之反倒是給了旁人嚼舌根的機會，連累了縣主。

霍瑤光換到第六桶水的時候，素荷用帕子捂著嘴，滿臉嫌棄地近身，「那個……縣主喚你近前答話。」

霍瑤光這才起身，裙擺濕答答的，可惜了一身好料子。她將袖子挽過手肘，兩隻胳膊因為久泡在冷水中，凍得通紅。加之她一身血污，這一近前不要緊，嚇得眾女子各自掩了口鼻，恨不能鑽進衛將軍懷裡躲上一躲。

霍瑤光的目光掃過眾人，只見廳中之人神色各異。衛將軍正低頭飲茶，看不出情緒。常勝挑眉看她，似是有話要說，又不便明說。

安陽縣主亦是看著她，眉角含笑，一如往日。秦氏侍奉左右，依舊鼻孔朝天，形容倨傲。

再看先前被她淋了一身狗血的素蘭，咬牙切齒地恨著她，可目光一觸及霍瑤光，卻又心虛地避開。

唯一一個情緒如常之人，竟是素荷。

「瑤光，你今後可願跟著衛將軍？」安陽縣主問道。

霍瑤光驚愕地睜大了眼，莫不是今日的闖了大禍，縣主要將她送人了？

霍瑤光怔怔地站了半晌，看了看安陽縣主，又看了看衛將軍，衛將軍自始至終沒有抬頭看她。

「也不知道……將軍看上我什麼。」霍瑤光嘀咕道。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在場之人卻聽得清清楚楚。

衛將軍手上的茶盞微微一抖，茶湯未曾咽下，險些噴了出來。常勝的唇角抖了抖，亦是忍住不笑。

縱是秦氏這般見過世面的，也沒見過語出驚人如霍瑤光這樣的，當自己是誰呀！

安陽縣主不由笑道：「將軍不會虧待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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