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芙游搖了搖頭道:「我無論如何都會護你周全,這是靈獸與有緣人之間的關聯,你的指令我可以遵守,也可以拒絕,並不是主人與靈獸之間契約存在那般唯命是從,你可明白了?」
花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這時她才注意到芙游的樣貌,原先她只知道她有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如今看來她的五官也是精緻的,灰白色錦緞髮帶纏繞著一個高馬尾,一隻琉璃簪子與髮帶配合的相得益彰,一身灰白色衣袍綴以代表身份的柳木穗子,襯的芙游儼然就是高貴大方修為深厚的逐流峰大弟子的做派,整個人通體看上去精神的緊。
花凝不禁低頭看了看自己還有些髒兮兮沒來得及換的衣服,有些難為情的低頭,才發覺更加難為情的還在後頭,只見她的鞋子前方竟然生生的磨破了一個小口子,她的腳指頭恰好就順著這個小圓孔探了出來,芙游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極不厚道的笑出了聲來,花凝的腳指頭翹了翹,只見她低著頭訥訥的說道:「它許是餓了……」
不湊巧,花凝話音未落肚子就開始「咕咕」的叫了起來,芙游在一旁笑的越發暢快,隨即說道:「我看不是它餓了,是你自個兒餓了吧?」
花凝不語,芙游這才覺得自己笑的似乎是過了一些,於是急忙收聲說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一會兒他們會給你們派發統一的服飾的,飯呢,也很快就會吃到的。」
花凝這才笑了笑順手拿起了掛在芙游腰間的柳木穗子問道:「這個穗子真好看。」
芙游笑了笑說道:「這是代表弟子品級的穗子,嗯……待你正式入了仙道,大概兩個月以後吧,會有一次測驗,屆時各門長老會根據你們的資質挑選自己要收的徒弟,之後你也會有穗子的,雁峽峰青葙子門下弟子佩戴木穗,柳木或者檀木,也有極少數桃木,逐流峰掌門門下的弟子佩戴羽穗,不過掌門從不收徒,疊雲峰水安兮門下弟子佩戴玉穗,太虛峰玖里洺門下弟子佩戴鈴穗,像我佩戴的就是柳木穗子,所以我是青葙子上仙門下的弟子。」
花凝依然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芙游撓了撓腦袋說道:「看時辰你們的衣裳該送過去了,你快回去把衣裳換了吧!一會兒正好開飯。」
花凝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了,回到弟子閣的花凝神色顯得有些落寞,從離開村子走到今日,落得如此狼狽不堪,與芙游站在一處著實顯得格格不入,花凝甚至覺得自己根本不配站在芙游的身邊,她生來便是靈獸,而她不過就是天生愚笨還身負煞氣的無用凡人,將來若自己身上的煞氣無法化解,還會背負著不可估量的後果。
芙游送走了花凝,咧嘴笑了笑便邁著輕快的步子往祁夜所在的弟子閣跑去,祁夜剛剛換好衣裳,只見一套灰白色長袍配上一身水藍色薄紗長衫,腰間束了一條灰白色鑲嵌著琉璃鑽的腰帶,頭髮用髮帶輕輕的挽了個扣,整個人看起來即精神又平添了幾分柔和。
芙游輕步走過去說道:「祁夜……」
祁夜當然是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但依然裝作不認識的樣子一臉疑惑的問道:「姑娘是?」
芙游笑的燦爛,雙頰一對小酒窩為她平添了幾分俏皮,只見她歡快的說道:「我是芙游啊。」
祁夜若有所思的問道:「芙游?不知我們可是認得?亦或者見過?」
芙游不太好意思的低下頭擺弄著自己的衣角紅著臉說道:「先前不認得,現在不就認得了!」
祁夜勾了勾唇,他當然知道面前這隻麋鹿的心思了,但她是花凝的神獸,一切危及花凝逆天改命的決定的因素他都不允許發生。
只見祁夜收斂心神說道:「這裡是男弟子閣,姑娘往後還是不要輕易過來了,否則污了姑娘清譽,祁夜難辭其咎。」
芙游是萬萬沒想到祁夜會是這種態度和反應,她愣了愣,惱羞成怒的跺了跺腳便離開了,回到房間的芙游,沒有一滴眼淚掉下來,她忍了一路,看著鏡子里貌美如花的自己恨恨的說道:「祁夜,我芙游想得到的東西向來沒有得不到的,我們走著瞧。」
只是這時,芙游忽然覺著渾身一個顫慄,緊接著就是心臟那處如同撕裂般疼痛,她越是想著祁夜,恨著花凝,就越發疼的厲害,最後直到昏死過去的前一刻,她依舊不願服輸的放下對祁夜的執念。
判官曦由於誤傷人命,加之私自將冥界幽冥鬼蛇帶出冥府,又無意間放出蟲屍娃險些釀成大禍,因而天君判她承受天族雷劈之刑,受完刑法的判官曦已然身受重傷,回到冥府甚至連站起來都需要勉強為之,但此刻她卻不敢讓自己倒下去,看著冥王寶座,她苦笑了一聲兀自說道:「也不知冥王大人你什麼時候能改了你這偷懶,還得讓我替你收拾爛攤子的習慣,這次,你若回來的晚了,我還真怕我會……撐不住啊!」說罷一口老血就吐了出來。
花凝正吃著手裡的饅頭吃的香甜,忽然一個噴嚏,一嘴還未來的及咽下去的饅頭屑當即就噴了坐在她對面的祁夜一臉,只瞬間一屋子人皆安靜了下來,坐在祁夜身邊的青漫急忙拿出帕子細心的為祁夜擦了擦臉,一臉嗔怒的對著花凝說道:「打噴嚏能不能不要對著人啊!」
祁夜擺了擺手說道:「不礙事,不礙事,你們繼續,我去給杜松送點吃的。」
花凝聞言急忙起身提步跟上了祁夜的腳步說道:「我和你一道去看看杜松怎麼樣了。」祁夜沒有說話,算是默許了。
不料二人剛走,就聽廣白說道:「嘿,看來祁夜和花凝關係當真不一般啊!」
一旁的子陵則若有所思的說道:「怪不得方才一師姐跑到弟子閣尋祁夜,想要對他表明心跡卻被祁夜給當場無情的拒絕了,看來都是因為花凝吧!」
聽到這兩人的對話越蘿早就氣的牙痒痒了,一旁的青漫雖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可手指頭早就掐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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