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待一群人皆離開天牢后,杜松才忍不住發著牢騷道:「大師兄,祁夜,我真是搞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束手就擒?如今倒好落得如此地步,此事明擺著就是那個熙和公主給我們設的圈……」杜松話未說完就被一旁的京墨給捂住了嘴巴,祁夜在一旁輕聲說道:「小心隔牆有耳,難道這一路你就沒發現哪裡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
京墨鬆開捂住杜松嘴巴的手,頗為嫌棄的看了一眼便放到了身後,大有一副眼不見為凈的架勢,杜松草草的用袖口抹了抹方才因為想說話還來不及說噴出來的口水說道:「奇怪自然是有啊,譬如說……整座皇城竟然出了奇的安靜,還有那些兵士就像是木頭樁子似的,哦……不,應該說就像是行屍走肉似的,面無表情,臉色煞白,若不是知道他們是活人,這裡是皇城,我還以為我們
進的是死人窟呢。」
花凝見杜松竟然用袖口擦口水也是一陣不適,只得別過眼睛說道:「杜松說的對,我也覺著這裡似乎不對勁兒,這不是皇城應該有的樣子,一路看下來,整座城池都死氣沉沉的沒有半分鮮活之氣。」
祁夜看向京墨,正要問什麼,卻聽杜松再次問道:「那你們說最後那個熙和公主朝我們擠眉弄眼的又是何種意思?我本以為她是在跟我們示威,可如今這麼一想,怕是有什麼深意吧?」
京墨無奈的說道:「她那哪是朝我們擠眉弄眼,她是要讓我們當心。」
京墨說完「當心」二字后,似乎是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似的,立刻看向四周,祁夜也似乎意識到了什麼,二人相視一眼,很是默契的警惕了起來,花凝等人也意識到可能會有事情發生,唯有杜松,一臉茫然的看著大家忽然如此緊張,京墨低聲道:「杜松,看來今夜我們真得當心了,或許你說的沒錯,我們的確進了死人窟了!」
杜松吃驚的「啊」了一聲,許是聲音太大,竟然震得屋頂的灰塵紛紛往下掉,祁夜下意識的往上看去,卻猛然發現屋頂得房樑上此刻竟然趴著一個龐大的黑影,那黑影隱匿在黑暗裡,若不是桌子上的燭光隱隱約約的有些亮光,他們根本不可能輕易就能發覺上邊有東西,只聽鏡彥貼近京墨耳語說道:「看來是杜松聲音太大,驚動了它,方才它一定是動了,所以才會有灰塵落下來。」
京墨點了點頭對花凝以及周圍的其他人說道:「大家小心,這個東西似乎修為不淺,否則以我們的修為現在才發現它,著實說不過去。」
一旁的芙游低聲道:「它若是獸或者妖恐怕都得對我這個天地靈獸俯首稱臣呢,若是人或者魔憑我們幾個人的修為還對付不了他?怕什麼?」
杜松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說道:「芙游,我雖然極是討厭你,可你方才所言還是很有道理的!」
芙游白了他一眼說道:「我堂堂天地靈獸,討厭我?你也有資格?」
「你……」杜松被芙游的話氣的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花凝見二人口水戰已經升級到了白熱化,只得拉了拉杜松的衣袖低聲說道:「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鬥嘴,這裡屬大師兄和二師兄修為最高,祁夜也比我們沉穩,他們都如此說了,這東西自然不容小覷,還是安靜些吧,別再驚擾了它才是!」
就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空擋時,就見那個黑影忽然動了一下,房梁似乎是承受不了它的重量似的,「吱吖」作響,更多的灰塵還摻雜著一些生在木頭裡的小蟲子便開始往下掉,有一些甚至飛進了青漫的的眼睛里去了,惹得青漫眼淚直流,花凝為她吹了好一陣子才緩過來。
這時就聽到牢房外邊忽然傳來了一陣極是刺耳的敲鑼聲,聲聲震耳。
就在花凝等人被這陣鑼聲弄得心煩意亂的時候,鑼聲卻忽然戛然而止,頓時整個牢房裡又陷入了一片死寂,房樑上忽然就安靜了下來,祁夜將桌子上已經快要燃盡的蠟燭慢慢的舉的高了一些,眾人極有默契的同時看向房梁,只瞬間便立時都吸了一口涼氣,因為此刻的房樑上哪裡還有什麼東西,空空如也。
一時間青漫嚇得立刻抱住了祁夜的胳膊說道:「祁夜哥哥,它……去哪了?」而杜松也藉機抱住了花凝的胳膊也學著青漫的語氣說道:「花凝妹妹,它去哪了啊?」後來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竟然又補充了一句:「人家好怕怕哦,花凝妹妹你可要保護好人家呢。」
花凝被杜松這一番莫名其妙嬌聲嬌氣的話惹得出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她忙吧拉開杜松的手說道:「你都說了我是妹妹,這天底下哪有妹妹保護哥哥的道理?」
杜松白了他一眼說道:「說你蠢笨你還不服氣,果然是孺子不可教也。」
花凝無奈的慫了慫肩沒再搭話,一旁的祁夜自然是明白杜松的意思,只見他藉助拔劍的空隙,很是自然的就將青漫隔開了一段距離,杜松見此也極有眼力見兒的立刻棲身到了祁夜和青漫的中間,青漫覺著有些尷尬只得退到了花凝的身邊。
一眾人立刻做出了一個環形防禦圈,面朝外,背朝內,隨時警惕可能會出現的變故。
可站了許久,四周圍還是死一般的寂靜,杜松打了個哈欠說道:「說不定先前就是我們看錯了,畢竟這裡光線這麼暗,借著月光從別處剛好映過來一個黑影也不是不可能吧!」
花凝道:「你別胡說了,若是月光映過來的影子又怎麼會平白無故的消失?而且方才我們明顯聽到了房梁被壓所發出來的聲音啊!」
杜松沒再說話,就在這時,那種刺耳的敲鑼聲再次響了起來,這次與上次不同,伴隨著敲鑼聲,一個龐然大物就忽然出現在了花凝的面前,由於蠟燭已經接近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火苗一晃一晃的,整個牢房昏暗無比,在搖動的燭火的映襯下越發顯得詭異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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