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祁夜指著傷口說道:「這傷口已經腐爛到骨頭了,不僅有燒焦的味道,還隱約有一些腥氣,只不過被外部腐爛的燒焦氣味給蓋住了而已,所以我可以確定傷人的應該就是……鮫人。」
京墨對比倒並未感到意外,因為他從方才脖子上的傷口就可以看的出來,那應該就是鮫人獨有的尖銳利爪才能夠做出來的傷口。
鮫人與人類不同,他們的雙手並不似人類那般十根手指長短几乎差不多,他們的手指其中中指和食指是奇長無比的,而且兩指指尖的指甲尖銳異常,有些修為深厚的鮫人,雙指甚至可以直接截斷一把千年玄鐵神劍,所以,他們通常將雙指作為兵器,不會輕易再配其他兵器
祁夜又道:「還有一事,我倒覺著很是奇怪。」
京墨還在研究那具屍體,頭也不抬的問道:「這宮裡如今處處奇怪,倒也不足為奇了!」
祁夜肅然道:「方才我出去拉著屍體時,碰上了那個東西,她確實長了一副與越蘿一般無二的臉,只是……」
京墨這才驚訝的起身看向祁夜,眉頭緊蹙的問道:「只是她並未攻擊你?」
京墨之所以會這麼問皆因為他能猜得到,若越蘿對他出了手,必定會有打鬥的痕迹,祁夜也不會怎麼悄無聲息的又回來了!
祁夜點了點頭道:「嗯,我也很是奇怪,她竟然只是看了看我便直接消失了。」
熙和偏著頭說道:「會不會和那個鑼聲有關係啊?方才那怪物殺人的時候恰好有鑼聲,不對,往日她每次殺人都有那種敲鑼聲的。」
京墨想了想說道:「倒也不無可能。」
祁夜卻忽然起身說道:「有敲鑼聲,就證明有敲鑼的人,那麼也就是說那個鮫人其實是受人所控?他為何要讓鮫人在宮裡殺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呢?」
祁夜此話似乎才是說到了正點上,熙和也托腮兀自說道:「是啊,你不說我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若說那人手裡有一個這麼厲害的殺人武器,怎麼可能日日只是用她儘是殺一些無足輕重的太監宮女呢?這麼做對那個人到底又有什麼好處呢?」
三人同時陷入了沉思,倒是京墨似乎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公主,不知所有被害人的名冊和身家記載可都有?」
熙和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有的,宮裡所有的太監在進宮時都是要經過敬事房調查,然後將身家乾淨的留下,並且將他們的身份進行實名造冊,這是為了以後若有哪個太監犯了事兒也好查看。」
京墨看了看地上已經差不多隻剩下白骨的屍體道:「還要勞煩公主將這些人的名冊及身家信息全部找出來交給我查看一番。」
熙和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對我來說倒是不難,如今我故意將高公公打成重傷,一時半會兒他們找不到接替高公公的人,所以這段時間我的行動也會相對自由一些,不過你們倒是得多加註意了!還有那兩人的傷……」
祁夜想了想說道:「我們已經給他們服下了逐流峰密制丹藥,如今他們兩個雖然不能痊癒,可傷口也不會繼續惡化下去,今日白天我已經將求救的信號發出去了,相信不日師傅他老人家自會來救他們的。」
熙和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本以為憑你們的修為,那怪物定然輕易傷不得你們,對不起啊此事確實是我思慮不周。」
祁夜並未說話,京墨恭身道:「確實是我們學藝不精,公主不必自責,還有大師兄說的那個人名冊公主切莫忘了。如此我們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現下便先回去了。」
說罷就見京墨隨口捏了個術法,那堆白骨便不見了蹤影,二人齊齊翻出窗子,借著夜色回到了冷宮,花凝還在焦急的等在那裡,其他人都已經睡下了。
見祁夜和京墨回來,花凝急忙問道:「可問出什麼了?」
祁夜點了點頭說道:「此事確實不簡單,熙和公主是想要我們以養病為名,留在宮裡,替她查清楚這些事情。」
花凝嘆了口氣說道:「可是……鏡彥和芙游的傷勢不宜久拖啊!」
一旁的京墨已經再次檢查完了芙游和鏡彥的傷勢,確定並未繼續惡化才放心的轉身對花凝說道:「這應當也不難,屆時使個障眼法騙騙那些凡人還是可以矇混過去的。」
花凝頗為擔憂的看著他們,卻也無可奈何。
鏡彥和芙游是第三日夜裡被廣白和子陵給接走的,據他們二人敘述,逐流峰如今也是不得閑,那些魔族眾人神出鬼沒,今天進攻那個門派,明天進攻這個門派,看上去毫無章法,也不強攻,也不硬奪,掌門和青葙子等一眾仙尊被他們弄得成日里焦頭爛額,今日援助這個門派,明日援助那個門派,搞得門內弟子個個的叫苦連天。
只是他們越是這樣,掌門等人就越怕他們如今的這些舉動都是障眼法,目的就是為了迷惑眾仙派,如此沒有戰鬥性屢次三番的進攻,長久下來,仙界必然被攪得心煩意亂,最後無心戀戰,隨後就是擔心他們再打個措手不及,屆時仙界說不定真的還會吃了大虧去。可若是長久處在如此緊張的戒備下,同時又摸不清楚他們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的話,也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即便如此,花凝等人如今也無能為力,畢竟她們自己此刻也是自顧不暇。
京墨將兩個稻草人幻化成了芙游和鏡彥,很是成功的騙過了那些御醫,倒也算得上順利。
又過了兩日,熙和公主便打著查看鏡彥和芙游傷勢的由頭,來到了冷宮,藉機暗示了一下京墨和祁夜,將一本冊子悄悄地放進了祁夜的袖帶里去了!
夜深后,祁夜取出冊子,一干人圍坐在破敗的石頭桌子邊上,首先被殺得第一個人叫做周全的小太監,此人身家確實幹凈,進宮前他是一家京郊農戶的兒子,只因為他的老父親好賭成性,最終逼死了他的母親,他絕望之下便進了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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