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回了瀟荷宮的熙和公主故意來到高公公的病榻前,還不忘了特地帶上了高公公前不久將將買通的心腹,高公公見熙和如此舉動瞬間就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也不復先前的俯首帖耳,只見他陰狠邪佞的笑了幾聲說道:「熙和啊,今兒個來可不是單單來看望奴才的吧?」
熙和冷笑了幾聲面無表情的站在他面前說道:「高公公果然洞察秋毫,本宮見公公傷勢嚴重,卧榻不起,日漸消瘦,病魔纏身,又念及公公你平日里侍奉本宮很是辛勞,本宮實在是於心不忍,所以今日……特來送公公一程的!」
高公公看向熙和身後的小貴子,只見小貴子猛的低下了頭,熙和拍了拍小貴子的肩膀說道:「高公公還指望他能救你一命不成?殊不知,他是本宮故意放過來讓公公你有機會來收買他的,如今他功成身退,自然不必再在您面前演戲了。」
高公公吃力的直起身子來半倚靠著說道:「公主今日殺了我就不怕他日盛將軍得知了奴才的死訊,做出什麼越發出格的事情來么?畢竟奴才在一日,盛將軍才不會疑心公主一日。」
熙和扶著額頭低眉淺笑道:「今日他已經猜到了我之前種種的計謀,可……不是一樣讓本宮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嗎?再說了事情發展到了這裡,本宮可是已經完全置身事外了,我特地當著所有兵士太監的面問盛澤渝是怎麼知曉京墨等人是逐流峰人的,盛澤渝當時還很熱心腸的跟我解釋了一通呢。至此,他們已經認定本宮的一切陰謀已經全部敗露,如今本宮可是連唯一的幫手都陷入了他們的牢籠,真可謂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再也掀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了,所以……你死了於他們而言又有什麼關係呢?」
高公公聞言,瞬間一臉驚駭,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道:「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你明明是最後一個……丞相大人是不可能輕易放過你的……絕不可能……」
高公公話雖然說的含糊不清,可熙和依然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一些玄機,總之可以確定的是丞相可能會對她不利,也就是說距離傅蒙對她和皇兄真正要動手的日子不遠了,她狠了狠心對身後的小貴子說道:「小貴子,高公公就交給你了,別讓本宮失望。」
小貴子聞言立刻跪地說道:「奴才遵命。」說罷,只見小貴子從袖袋裡掏出了一根繩子來,緩步踱到高公公的面前,高公公一臉驚駭的看著眼前的小貴子就如同是看著催命鬼一般,竟然一度嚇得尿都濕了被子,嘴裡不停的求著小貴子和熙和,小貴子緩緩的將繩子套在了高公公的脖子上,熙和站在他們的身後冷眼看著這一切,若是高公公能就此慷慨赴義,熙和心裡多少還能有些欣慰,可如今,高公公這般敢做不敢當的慫樣,使得熙和越發惱怒。
直到高公公咽下最後一口氣后,熙和的眼睛都未多眨過一下,只見她默默的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匕首從袖袋裡拔了出來,慢慢的靠近了小貴子,手起刀落,匕首便已經扎進了小貴子的后脖子處,只見小貴子臨死都不敢相信的拚命的轉身看著熙和,熙和冷笑了一聲道:「你就從未想過你來我瀟荷宮不過短短几日,我為何恰恰就敢派你來取信高公公替我做如此隱秘的事情?你是傅蒙安排進來的吧?如果我猜的沒錯,高公公也是傅蒙的人,傅蒙眼見著高公公這邊斷了通信,情急之下才將你安排進了瀟荷宮是吧?如今你和高公公都已經物盡其用,也該往生極樂了!」
小貴子皺著眉頭似乎就在自己到死的這最後一刻他都不能相信自己面前的這個看似柔弱,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會有如此深沉不可測的心思。
熙和走出了高公公的房間之前,點燃了一隻火摺子,隨意的扔到了身後,緊接著她頭也不回的便走出了房門,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回到了自己的寢宮,裝作自己一直都在小憩,不多時就聽到房門外頭有人喊著:「起火了,起火了,快救火啊!」
熙和起身面含微笑,又在宮女趕緊來時佯裝揉了揉惺忪的雙眼疑惑的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小宮女一臉驚駭顫巍巍的說道:「回……回公主的話,高公公的寢室著火了,火勢太大,加上天熱迅速蔓延,奴婢們並未及時撲滅大火,高公公……怕是凶多吉少了!」
熙和聞言,閉上眼睛擠出來兩行清淚說道:「出去吧,本宮想一個人靜一靜,高公公是奴才,按理說不能正兒八經的掩埋,你們趁著天黑找個僻靜的地方悄悄地將他的屍骨埋了吧!」
小宮女聞言立刻應承了下來,可並未有要退出去的意思,只見她又顫顫巍巍的說道:「公主,高公公房裡還有一具燒焦了的屍體,竟查實是剛來不就得小貴子……」
熙和擺了擺手頗為疲憊的說道:「一併埋了吧!」
小宮女聞言立刻退了出去,房門關上的剎那,熙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冷眼透過窗子看著一眾太監從已經燒的面目全非的房子里抬出來的兩具屍體,隨即關上了窗子。
她坐在榻子上一直在想高公公最後說的那番話,忽然意識到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一直都被自己給忽略了,可苦思了良久,依然未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是夜,天牢里的鐵門忽然一陣猛烈的晃動,緊接著就是一陣打鬥的聲音,京墨皺了皺眉,一眾人緊緊盯著那扇鐵門,京墨看著祁夜說道:「看來你說的轉機到了。」
祁夜點了點,於是對花凝等人說道:「我們得合力破了這天牢里的邪氣陣法才行。」
杜松聞言驚訝的說道:「所以……你們都是計劃好的?這一切其實都是你們早就預料到的?」
一旁的京墨點了點頭道:「這次要多虧了祁夜無雙的計謀。」
杜松霎時間惱怒的說道:「那你們不早與我說清楚,害得我這幾日待在這裡白白的心急火燎。」
祁夜似笑非笑的說道:「同你說了,你又怎麼能如此自然的配合我們將這齣戲演完呢?」
杜松撇了撇嘴,不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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