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別怕，我陪著你

她只能把事實講出來，讓晏聞清再去判斷他自己該怎麼做。

不過既然牽扯到那些人，晏聞清當然不會再冷眼旁觀。

牧雪總想保持公立的態度，可事到臨頭，她又怎麼忍得住看晏聞清苦惱。

把話說出來，她有種背叛了夏其蒼的感覺，可心底卻輕鬆了些。

拋卻前世的記憶，晏聞清對她來說不再是報恩的對象。

可無論選擇多少次，她總想站到他身邊。

到了除夕夜，晏向遠做主把晏石淵接回老宅調養。

他把高昂的醫療設備完整準備了一套，還把家裡的格局都改動了，到除夕剛好完工。

因為晏聞清的指點，公司的情況有所好轉，晏向遠精神抖擻，親自來接晏聞清和牧雪一起去老宅跨年。

牧雪看他若無其事的樣子，心說是不是有些人做商人做得太精明，真以為在利益面前沒有永遠的敵人。

晏聞清看她沉思，便說不去也沒關係。

「當然要回去，」牧雪回過神，「我也好久沒看到爸爸了。」

闔家團圓的日子，她沒有家，總不能還掃晏聞清的興。

晏聞清讓晏向遠先走，只說晚點去，卻是先帶牧雪回了趟牧家。

牧雪看著越來越熟悉的街道，手掌心都是冰的。

她不是不挂念大伯和媽媽，可一來自從曾嵐笙說去過牧家之後，連牧宏誠都不再跟她聯繫了，恐怕他們已經對牧霜的死猜到了幾分。

二來，牧雪本身就不是親生女兒，而她還頂替了「牧雪」。

雖然明知這是無可挽回的悲劇，可牧雪心底有種自己害人家破人亡的感覺。

晏聞清看出她的緊張，把她的手捧起來哈了口熱氣：「別怕，我陪著你。」

他手掌心的溫暖傳來，牧雪低聲問：「我是不是做錯了？」

她害怕丁綺秀接受不了牧霜的死，可把一件毫無希望的事拖這麼久，何嘗不是另一種傷害。

晏聞清想了想才說：「至親死於非命，她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釋懷，但如果是我，還是希望知道真相。」

他沒直接評論牧雪的做法是不是不妥當，牧雪看了車窗外一眼：「是我太軟弱了。」

她想給牧霜報完仇之後再講，不過是減輕自己一點罪惡感而已。

失去一個人的消息有多難捱，她也深有體會了，換做是她自己，不管好壞，還是想知道的。

車子開到牧家，四周一片漆黑，家裡連燈都沒點。

牧雪下車快走幾步，邊按門鈴邊焦急地問：「怎麼回事？」

想到曾嵐笙之前來過牧家，還威脅過她，牧雪唯恐丁綺秀遭了什麼不測。

「先別急。」晏聞清打了個電話。

他有讓人暗中保護牧家，如果出了事不可能沒接到消息。

問過才知道，牧宏誠的兒子從國外回來，帶著他們一起去附近的度假村了。

手底下人不知道晏聞清會突然過來，就沒跟他說。

牧雪驚出一身汗，聽完消息才長吁一口氣：「幸好沒事。」

晏聞清問：「要去度假村嗎？」

牧雪擺擺手：「知道他們沒事就好，過完年再找機會來吧。」

他們好不容易出去轉換心情，她沒道理找上門去通知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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