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流沙海中,流沙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男一女,一葉沙舟,穿行其中。
這一男一女自然便是姜黎和禹彤,一路行來,又是碰到了四頭落單沙狼,兩人配合之下沒費什麼功夫就解決了,姜黎也分得了兩顆一階妖丹。
乾坤袋中也多了四張狼皮,狼皮這種東西禹彤也沒啥興趣,抽筋扒皮在這小姑娘看來也比較血腥,索性都給了姜黎。
趴伏在姜黎大腿上的赤砂蠍,對於沙狼血肉也是一頓飽餐,肚子溜圓,看起來不像個細長的蠍子,倒是像個小圓球。
進入樓蘭墟地,已經是過去好幾天,姜黎對於目前的收穫也是比較滿意。
禹彤御舟,他指點方位,閑暇時又是參悟了一下《分神術》,倒是又分出一股神念,如今他已經能操控八支天梭刺。
之前擊殺蠍王的那顆妖丹,已經被他全部吐納吸收,丹田靈力比之進入樓蘭墟地前,也增長了一半。
姜黎運用「明清靈目」眺望,卻是發現遠處有綠洲隱現,綠洲上還有幾個人影。
當下趕緊對禹彤說道:「東南方,有一片綠洲,看起來還有好幾個人在綠洲上。」
茫茫流沙海,禹彤御舟幾天來,都看不到絲毫綠意,一聽有綠洲,趕忙說道:「那我加快沙舟速度,咱們趕緊上綠洲。」
她直接忽略了後半句——綠洲上還有人影,姜黎趕忙說道:「且慢,我看手札記載,這流沙海中的綠洲上,有一定概率會誕生靈藥靈草,靈藥靈草中靈氣精純,比起妖丹更容易被鍊氣士吸收,我看那綠洲上的人影估計是五姓七宗子弟,咱們不要打草驚蛇。」
禹彤一聽之後,也是冷靜了一下,美眸一閃:「對了,我可以御使沙舟悄悄靠近綠洲,先觀望一下。」
……
流沙海中,一處沙海綠洲,兩撥人馬在這綠洲中對峙,一撥是書生長袍,腰間插一把玉簫或是背後一把古琴,一看這裝扮便是天涯席氏子弟,共有四人。
另一撥人馬只有三人,卻都是目露精光,身材精悍,一身麻布衣服,是雲夢顧氏子弟。
綠洲面積約有五十丈方圓,在這沙海中尤為顯眼,就如明珠鑲嵌在沙海中一般。
綠洲之上,樹木只有三五棵,都是高大粗壯,兩頭間細,中間膨大,形似瓶子的怪異樹種,樹頂上有稀疏的枝條和葉片,遠望去很像一個個巨型的紡錘插在地里。
一棵紡錘樹下,有兩株巴掌大小,形如蘑菇的黃褐色靈芝。
姜黎與禹彤此刻已經行至綠洲外圍,距離兩路人馬二三十丈,潛藏在流沙中。
禹彤也早就收起沙舟,兩人藏身流沙,看著遠處綠洲中兩方人馬對峙,當下也不發出動靜,收斂周身氣息,悄然靜看事態發展。
流沙如流水般汩汩流動,好在兩人都是修士,運轉丹田靈力,倒是不至於陷入流沙。
兩人身子都在流沙中,幾乎只露出一雙眼睛,看起來也有些喜感。
第一次這麼鬼鬼祟祟,禹彤也是有些興奮,青蔥玉指在流沙下戳了戳姜黎:「你看那個黃褐色靈芝,隔這麼遠我都能感應到其上蘊含靈氣,顯然是靈藥,進入秘境之前,姥姥曾跟我提過流沙海中的靈物,這應該是土精芝。」
姜黎腰間被禹彤戳了幾下,感覺有些酥麻,先沒有答話,倒是驚訝於她靈覺敏銳。
他手中有兩份手札,其中也記載了流沙海中的天材地寶,還有圖形,明清靈目觀察了一下那黃褐色靈芝,比對了一下,確實是土精芝無疑。
倒是禹彤隔著這麼遠,還能感應到土精芝蘊含的靈氣,不愧是二階鍊氣士。
姜黎壓低聲音說了句:「咱們看看有沒有機會火中取栗,我御使天梭刺直接奪了這兩株土精芝,然後咱們御舟逃遁。」
「土精芝,這種靈藥是流沙海中獨有,寄生在紡錘樹下,十足的天材地寶,既然碰上了,咱倆就賭賭運氣,得手的話一人一株。」
禹彤小雞啄米般點了點頭,如意鍾已經悄然扣在了手心。
綠洲上的四名席氏子弟,只有一個背著古琴的青年是二階元修,剩餘三人都是一階元修;三名雲夢顧氏子弟則是以一個額頭帶疤痕的男子為首,他同樣是二階元修。
這麼七個元修,姜黎加上禹彤要是硬不硬,強奪土精芝,基本沒有勝算,所以兩人沉住氣,準備渾水摸魚。
綠洲中的一棵紡錘樹下,席氏子弟中走出一個背著古琴的男子,一臉的冷意,對著雲夢顧氏三人中,一個額頭帶疤痕的男子說道:「顧峰,你們只有三人,我們有四人,你再不識好歹,休怪我動手無情。」
顧峰沉下臉色,眼神默然,額頭青筋跳起,帶著疤痕都有些猙獰:「席塵,這兩株土精芝是我們先發現的,你想占著人多強佔這土精芝,那咱們就一較高下。」
說罷,顧峰一聲怒吼,捲曲著身子,右臂猛然一震,真元涌動之下,直接將他袖袍震裂,裸露在空氣中的手臂,青筋暴起,整個變粗壯了一圈兒,同時他手臂緊握成拳,拳上也有赤紅色浮現,看起來極為駭人。
顧峰蓄勢完畢,嘴角浮現陰冷弧度,腳掌狠踏地面,身子旋即彈射向席楓:「裂山拳!」
席塵臉色一變:「傳言云夢顧氏《盾山訣》中,招式變幻莫測,我倒是想試試是不是名不副實。」
嘴上這麼說,他身形卻是趕緊飄然而退,背上的古琴已是落到了手中:「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破了我這《入陣曲》。」
十指抹在了琴弦上,在顧山攻擊即將到達,間不容髮之際,只見他雙手飛快撥弄。
滄桑古樸的古琴聲幽然傳出,低沉,顫若龍吟,席楓的身形不再後退,同時琴聲所過處,一股淡青色光暈隨之出現。
「一把勞什子破琴,也敢來擋我,給我破。」顧峰怒喝一聲,拳頭狠狠對著席塵砸下。
席塵腳下的地面都在顧峰的壓迫之下,凹陷了一尺有餘,不過他並未慌亂,彈琴依舊沉著,在他身前出現了一個青色的光罩。
「嘭」,顧峰勢大力沉的一擊,打在了青色光罩上,讓它凹陷了下去,抖動不已,卻並未潰散。
拳頭上的紅光,與青色光罩糾纏在一起,席塵的《入陣曲》彈奏的也越發急切,琴聲厚重,讓光罩也更凝實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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