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傷不起
南宮玹茶一雙眼睛頓時間亮了起來,不過好在她還知道這裡是別人的地盤,沒有一個衝動奔到帳篷外去那拿飯。
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斐珞,似乎在讓他快些把人叫進來一樣。
斐珞抬眸瞥了她一眼,「進來。」
他話音剛落,帳門便被打開,一個身穿粉色對襟襦裙的少女拿著一個托盤走進來。
她長得很是溫婉,柳枝般纖細的腰盈盈一握,素白的縴手拿著精緻鏤空的木製托盤,像是畫中美人。
「少主,奴婢……」上官媞正想說些什麼,卻突然看見了依舊坐在睡榻上目光直直看著她手中托盤的清雅少年,不由一愣,美目中閃現著不可思議,一時竟失了禮。
斐珞眉心微蹙:「放下,出去。」
「可是……」上官媞的眼睛還看著南宮玹茶,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不甘心。
「要我再說第二遍?」斐珞的語氣漫不經心,然而壓在上官媞身上的威壓卻讓她慘白了臉。
她忍著不適將托盤放在小几上,「奴婢告退。」
等到退到帳篷外,她才鬆了口氣一般大口大口呼吸著,腦海中又浮現出帳篷里少年那張精緻的面龐,不甘地咬了咬唇,隨即離去。
南宮玹茶不在乎這傢伙對他的奴婢態度怎麼樣,好壞都不關她事,現在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斐珞似乎是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托盤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珍饈,靠在軟椅上對南宮玹茶揚了揚下巴:「帳篷里有小廚房。」
南宮玹茶:「???」
「吃飽了就去給我做飯。」斐珞語氣淡淡道。
南宮玹茶:「……」
愣了幾秒他果斷搖頭做出一副「你不要開玩笑」的表情:「我一個從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廢,怎麼可能會做飯呢,做出來那也不能吃啊!」上次做飯完全就是興緻來了,現在她餓得發昏,懶蟲附身,絕對不可能去做飯的。
斐珞側過頭,偏金色的眸子對上她茶褐色的眼,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想餓著肚子,我也不會勉強你吃東西。」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南宮玹茶最終以填飽肚子為先,至於做飯,隨便弄幾道就行了,反正他又沒要求她必須做什麼。
似乎是知道南宮玹茶在想什麼,斐珞薄唇輕言:「我要吃乳酪。」
正在吃糕點的南宮玹茶:「……」
她咽下嘴裡的食物,瞪大了眼睛:「拜託,那東西耗時費力,很難做的。」
「早就聽聞離國有一種著名小吃叫乳酪,我想嘗嘗。」斐珞完全不聽南宮玹茶的抱怨,慢慢地說出自己想吃乳酪的原因。
南宮玹茶:「……」
她有點兒心虛,難不成這傢伙知道她是離國的了?
不過……
她皺了皺眉,知道又怎麼樣?她跟他又沒什麼仇……呃,最多就是小小地騙騙他自己的性別而已。
南宮玹茶默默吃飽了肚子,走到帳篷里的小廚房那裡。
那就做乳酪好了。
這是一種使用鮮牛奶與醪糟製成的一種半凝固奶製品,表面潔白光滑,輕輕晃動好像果凍般嫩彈,冷藏后的乳酪加上松仁或是乾果,吃起來口感會更好,濃濃的奶香伴隨著淡淡的酒香,在離國非常有名。
原本她還有些擔心這裡沒有足夠的工具來製作乳酪,不過顯然她低估了佩瑞蒂家族的財力,和這位少主的準備。
帳篷足夠大,小廚房自然也是各種器具齊全,食材也多,做個乳酪,那完全不成問題。
南宮玹茶將調配好的鮮牛奶和糯米酒盛進小碗里,然後放進大松木桶里精心烤制,最後使用窖冰降溫冷藏。
完成!
她洗了下手,對斐珞道:「喂,我可是做好了,你等一會兒要吃自己拿。」我就不伺候了。
斐珞皺了皺眉,「乳酪並不是主食,無法果腹。」
南宮玹茶覺得自己被這人耍了:「……那你讓我做?」
斐珞好似完全沒注意到她的氣憤,繼續道:「這只是作為飯後甜點。」
要被氣死了!
南宮玹茶怒氣值在蹭蹭蹭地上漲。
「聽說你對煉丹感興趣?」斐珞忽然側過頭對上了她的眼睛,「佩瑞蒂的庫房有很多煉丹爐,放著也是佔地方。」
南宮玹茶立刻揚起一個非常溫柔的笑容:「少主您先等著,我這就給您做大餐。」
語畢重新返回小廚房。
斐珞唇角不自覺地揚了揚,偏金色的眸子微微彎起來,瞬間為其立體的五官增添了一分柔和。
這一次南宮玹茶做的更加出色,八道菜,樣樣都是皇宮御廚水準,看起來賣相非常好。
斐珞手執筷子,依舊是慢悠悠地夾了一塊魚肉送進嘴裡,咀嚼。
南宮玹茶就坐在他旁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驚艷了你的味蕾?」
「還不錯。」斐珞給出中肯的評價,又夾了一塊筍片放嘴裡。
南宮玹茶看他吃得津津有味,試探著問:「那煉丹爐?」
斐珞停下手裡的動作,慢慢看進了她的眼睛,說話依舊是那麼的溫吞:「明天如果你贏得比賽,煉丹爐和藥材任你挑。」
「贏比賽?」南宮玹茶臉色瞬間黑了,可惡,被套路了,她居然免費為這個該死的傢伙做飯!不可原諒!
斐珞唇角勾了勾,繼續若無其事地用膳。
這下子南宮玹茶看不下去了,她辛辛苦苦做的菜乾什麼要給這該死的傢伙吃!
內心極度不爽的她搶過斐珞手裡的筷子,語氣惡劣又霸道:「忙活了這麼長時間,我又餓了,剩下都歸我了。」
斐珞默默地看著她拿著他用過的筷子夾起一塊紅燒肉往嘴裡放,移開視線,端起專門放在一旁的乳酪品嘗。
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嘴角的笑意卻是擋也擋不住,淡淡的,如同三月里和煦的清風,溫潤柔和,若有似無的撩人心間。
南宮玹茶算是自己把自己給坑慘了,八道菜吃得丁兒不剩,最後不出意外,撐著了。
她蹙著眉頭,覺得自己這是在找罪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