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唯一唯伊＋知行相顧

徐徐南風過境，遠處裊裊炊煙升起。

炎夏當時，教室里每個人幾乎都拿著一小風扇，頭頂2米距離的搖頭風扇還不足以使人涼快。

唯伊姓顧，她的名字和唯一同音，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起這個名字，後來聽媽媽說，唯伊是她此生的唯一！

唯伊正望著窗外，執著筆，在桌子上輕扣著。絲毫沒有打算搭理站在講台上唾沫橫飛的數學老師講課。就算聽了，也不可能聽懂。

高中的功課並不少，早上下午一共八節課，數學課在聽的人不少，但能懂的卻不多，理科尤其數學是所有人的痛，肯下功夫啃下來，也許還能有機會。不在意的，就得過且過。

唯伊就是第二種，看著窗外風景可比教室里的可愛多了，

然而，就有很多人，能夠輕而易舉地保持自己的優秀成績，比如，低下頭，可以看見正穿著運動服的知行，蹦蹦跳跳地投籃，攔球，球不進，懊惱地拍著膝蓋。

男生們絲毫不在意的烈日的焦烤，也從不知道被晒黑為何物。在操場上揮汗如雨，就好像個個要證明打籃球會長高這一說法。不分白天與黑夜。

男生們這種想法唯伊是不會理解的。

「顧唯伊」

熟悉的帶著干啞的聲音把唯伊的神喚回來，唯伊站了起來，看著講台上臉色溫怒的老師。

唯伊臉色如常，毫無波動，這種冷靜大概是經過身經百戰練就出來的。

什麼「不會就更應該好好聽課，才能學習進步」這話唯伊基本上就是左耳進右耳出。

老師訓斥了幾聲，唯伊就坐下來。反正是最後一節課了。唯伊的目光暫且回到了黑板上。

不是唯伊不想聽，要說文科她還聽的進去，理科真的是她的能力範圍之外。

即使是學霸知行暫且可以給她補補，但她也不一定真的會運用。

這時候，書桌里傳來幾聲不屬於課堂上該發出的聲音，同學老師的目光相繼傳來，唯伊也只是將手伸進去，掏出一部不算新的手機讓后摁掉。

對於旁人的目光，唯伊也不願過多解釋，反正在大家眼中已經是一個在叛逆路上越走越遠的她，說了也沒什麼人相信。

低頭點開，卻是看見了讓唯伊皺起眉頭的東西。

就快下課了，在同學們躬身鞠躬與老師道別時，唯伊收拾好了一切東西，在鈴聲一響時就衝出了教室。

騎著單車在道上穿行，對於知行說的什麼放學一起走這種話都已經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穿進一棟棟矮小的紅磚老房子，唯伊連鎖都沒有扣上就飛奔去開家門口的舊木門。

打開門，一片狼藉。

唯伊的馬尾辮已經被風吹得凌亂不堪，白色的校服背後，早已被汗水浸透。

地上鍋碗瓢盆，衣服一地，大概就四平方米的小院子雜亂不堪，裡面，隱隱傳來哭泣的聲音。

走了吧！終於還是走了。

放下書包，唯伊抱住頭髮亂糟糟的顧媽媽，顧媽媽已經泣不成聲。唯伊無聲地拍著她的背，走了也好，走了，她們也就不用受罪了。

顧爸爸這麼一走，拿走了家裡稍微值錢的東西和現金，連親生女兒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也結束了顧父顧母這段慘淡的婚姻。如果顧爸爸能夠有出息，不在年輕時碰壁就萎靡的話，天天酗酒，甚至還出手打過顧媽媽，現在南風天氣一到，顧媽媽的風濕骨病成了醫治不好的痛。

顧媽媽哭了一晚上，但最後還是堅強起來，畢竟，唯伊還需要她照顧，從唯伊9歲之後，顧爸爸就再也沒有給家裡一分錢，這個家，全都是顧媽媽在外打工掙得錢在維持。

而唯伊在寒暑假時，也會出去打工。

這天晚上，唯伊和媽媽簡單吃了晚飯，顧媽媽就回房間睡覺，唯伊洗了碗，就被知行的電話叫了出去。

「你知道我放學等你多久嗎？」知行毫無疑問劈頭蓋臉一陣指的唯伊說道。天知道一放學，知行頂著滿身臭汗的衣服在校門口等了她一個多小時，到她教室里看也沒有人。

唯伊道了歉，知行看著唯伊面無表情的臉，再看看她裡頭只有顧媽媽房間點了一盞小燈，也猜到了顧爸爸肯定是鬧過了。

「他走了！」

知行和唯伊坐在院子外的紅磚塊上，唯伊蹬著腿，知行也默默陪著她。

知行家和唯伊家就相差兩條巷，經常一起上下學，唯伊家的情況，知行也知曉。

知行經常在唯伊不開心時陪她在溪邊走，撿石頭給她扔，知行了解唯伊，也知道她喜歡難過時窩在被窩裡，不說話。

要形容知行，就是初升起的太陽，明媚卻不熾熱，他的體貼往往剛剛好，相顧唯伊。

是一個知心朋友般的存在，是唯伊陷入黑暗時的一抹異彩。

「走吧！有什麼不開心跟著哥哥去兜風，騎上哥哥的寶馬！」大她兩個月的知行總喜歡用哥哥自稱，每次都帶上他那輛自行車「寶馬」在她身邊晃悠。

卻總能逗她笑。

新的一天開始，顧媽媽照例準備好早餐早早出了門！

鬧鈴響起，唯伊睜開朦朧的眼，套上校服，把盤子里的東西加熱一遍，拿著包子斯成一片片放進嘴裡。

半路上知行跟了上來，給她邊講他昨天晚上看看的笑話，二人兜兜轉轉到達學校。

放學要等我！知行揪住唯一的辮子說道。

唯伊一直坐在窗邊的位置上，她就是喜歡看著遠處的風景，把自己置身事外，不想聽的課，她就絕對一點也聽不進去。

一張紙微黑色的試捲髮下來，唯伊寫上自己的名字，選了幾道她自己自認為是對的選擇，然後，就懶懶地趴在了桌子上了。

和她一樣考完試但現在卻在操場上打球的知行，唯一翻翻白眼，不用想，他肯定是交了自己滿意的答卷上去的。也肯定和以前一樣榜上有名。

淮南市的某處，停下一輛黑色轎車。懷瑾背著一個黑色的書包，從車上下來，摘掉墨鏡，看著近在眼前的淮南市風景。

一個老者幫他把行李箱搬下來，嘴裡還是一直重複剛才在車上的話題，叨叨重複著「憑你的成績，絕對可以上一所最好的學校，不明白您為什麼要來這個小市裡受苦？」

了解到淮南市的現狀，老者一直在吐槽。

「閉嘴！」少年開始有點生氣了，這淮南市有什麼不好，他一直覺得，這裡至少要比自己以前長大的地方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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