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宗祠

院子中一片安靜，就連賈宇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村民們更是生生壓抑住驚哭的聲音。

「看吧，如果你只是展現出一定的能力，他們就會天真地以為你雖然強但還能打敗你，他們會更加團結從而做出更加瘋狂的舉動。」方同走到賈宇身邊，平靜地說道，「但是只要你展現出他們無法理解的力量，那麼便只剩下畏懼，才能乖乖聽你講話。強大且難測，向來便是最大的震懾。」

「可是你也沒有必要殺了他啊。」賈宇說道。

方同聞言笑了一下，眼神清澈：「看來你還沒有理解我啊，我剛才說了，我根本不在意。如果不是需要他們回答，我可以把這些人都殺了。」

「包括那些小孩和老人？」賈宇指了昏迷在方同「感知」能力下的那些老幼。

「當然。」方同理所當然地說道，「剛才他們喊打喊殺的時候，可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另外，假如這是一場遊戲，你會去在意自己在遊戲中殺掉哪些角色嗎？」

賈宇眼神複雜地看著方同，卻不再說話了。對一個遊戲玩家來說，在遊戲里殺幾個人能叫事嗎？

別說主線任務要求，就是手賤或者手滑去攻擊幾個NPC，又算什麼？

因為友軍突然冒出來嚇人、手滑失誤、服裝問題等原因打死自己人，也很普遍吧？

開著飛車，碾死多少警察、撞了多少路人，應該都沒有放在心上吧？

和某種職業女性車震之後，把她打死搶錢……好吧，這就有點過分了。

總之，在人命如草芥的世界中，真的有必要啊去糾結每一個逝去的生命嗎？

很多人應該都麻木了吧，殺戮是遊戲永恆的主題，有人計算過馬里奧踩死多少只烏龜嗎？算過死在魂斗羅槍下的人有多少嗎？算過忍者神龜殺死多少黑衣人嗎？

這是這都是發生在遊戲中，無論是人、是怪還是水果什麼的，都可以被毫無波瀾地消滅，只要我們知道，在現實生活中不能這麼干，就行了……嗎？

對於把自己定位在這個災害上面的人，遊戲一般的生命哪裡會為他在意呢？

「好了，顯然很多價值觀正常的人是無法認同我的。」方同走到賈宇身邊，面向倒在地上的眾人，「有誰能告訴我，你們村長現在在哪？」

眾村民畏懼地望著眼前這個小年輕，一時之間也沒有人回答問題。

方同面無表情地說道：「給你們十秒鐘時間回答問題。」

「在宗祠......」一個倒在地上的壯年趕緊開口說道。

「如果我發現被欺騙了......嘿嘿。」方同朝著眾人冷笑了一聲，轉向賈宇，「走吧，我正好知道他們的宗祠在哪？」說著便朝院子外走去。

賈宇張張嘴想說什麼，但最終什麼也沒有說，只是追上了方同的腳步。

「現在的未成年都跟你這樣嗎？未成年人保護法都已經修改了N稿了。」賈宇嘀咕道。

「暴力會引起很多問題，但極端的暴力會把他們都解決掉。」方同不理會賈宇語氣中的嘲諷，「雖然我在組織中並不擔任那個暴力的角色，但如果需要，我可以暫時做到。」

「有些時候像你這種毫無道德的真理反而不容易反駁。」賈宇無奈地說道。

「道德？據我了解，你應該不是那種把自己困在道德高地的人吧。」方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賈宇，「真理是固然存在的，不為人的意志所轉變，而道德卻是人類社會維繫生存的準則，說到底，只是一種為了人類利益的理念罷了。拋開它，看到真理，才能夠得到自由。」

「算了，你還是不要給我灌輸記得災害理念了。」賈宇趕緊止住他。

「你會理解的。」方同聳聳肩，「到了，前面就是這裡的宗祠。」

「還是不要理解吧。」賈宇說著抬眼望去，兩人已經來到了村子後面。

眼前是一座小山丘，藤蔓攀滿了岩壁，濃綠得幾乎看不清岩壁的真實樣子。

方同在岩壁上摸索了下，抽出根枯黃的藤蔓，用力一拉，傳來一陣山石滾動的聲音。

賈宇循聲望去，之間岩壁中間一塊大石頭緩緩分裂開來，露出一個山洞，洞門口立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寫著一個火紅的大字：源。

「這地方你是怎麼知道的？」賈宇走進山洞，站立在石碑面前。

「在你找出口和昏迷的時間，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方同也走到了石碑前，伸出手掌，貼在了「源」字上。

驟然間，洞口的石頭又再次閉上，封住了山洞。兩側洞壁忽然發出了亮光，照亮了整個山洞。

「好吧，看來這是要我們走到底啊。」賈宇望去，只見山洞內只有一條蜿蜒的通道，無法看到盡頭，兩側洞壁上刻畫著一些一幅幅模糊的畫，似乎年代太久遠，已經無法看清壁畫的全貌。

「這些應該就是這個村莊的歷史了。」方同說道，「看來這個村莊存在的時間比我們想象的久遠。」

「可能吧。」賈宇說道，「歷史悠久的文明成了現在這種落後的樣子，不知道遭遇了什麼。」

「走吧，先找到李老六吧，不然指不定晚上他又給我們送來什麼呢。」方同說著，率先朝前走去，剛邁出一步，身形卻定住了，保持著邁步的姿勢不再動彈。

「怎麼了？」賈宇看到方同的動作，心中警惕起來，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一步。

頃刻間，周圍景色變幻，賈宇只覺眼前一花，自己站在了一條浩蕩的大河旁邊，河水自遠處轟流而過。

大河邊上不遠處，是一座環繞的山脈，就如同一條巨龍一般，一股昂首衝天而去的磅礴氣勢蕩漾而出。山腳下，凌亂地蓋著些許茅草屋，一群下身披著皮毛的壯漢個個都扛著些禽畜，自山脈中走出，邊走邊豪邁地大笑。女子們也用皮毛遮住身上的關鍵點，露出強壯的手臂，部分女人絲毫不遜色於那群男人。

一些年紀稍長的老人則是在處理著那些牲畜，剝皮、沖洗，將皮毛縫成一件件衣服。

賈宇上前跟眾人打招呼，卻發現自己無法接觸到眾人，他們也好像沒有看見賈宇一般。看著眼前的景象，這應該就是那座村莊以前的樣子，不知為何在賈宇眼前重現了。

這時，大河沸騰了起來，河水翻滾著，似乎在醞釀著什麼，眾人趕緊放下手中的事情，站在一旁觀望著，眼神中卻沒有驚懼之色，相反更是流露出尊敬以及欣喜。

轟！一個巨大的生物從河中忽地飛騰了起來，帶起巨大的水花，賈宇定睛望去，那是一條銀白色的巨龍！

嗷～一股巨大的龍吟聲響徹雲霄！

唳～！

遠處空中傳來一聲呼應，還不待聲音結束，一隻龐大的火鳥自遠處飛來，空中都留下一條赤紅色的火焰印記！

那是鳳凰！賈宇震驚了。

鳳凰衝到巨龍身上，重重地砸在了大河一旁的地面之上，騰起一股烈焰。

烈焰散去，走出兩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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