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大比
第一階段進行的是各峰的外門弟子。聽到玉清子的話,眾人紛紛上前抽取號碼,號碼相同的進行比試,勝者晉級,直到留下最後十人。而這十人,則通過擂台的方式進行比試,也就是說,每個人都要挑戰九次。
至於符峰,丹峰,器峰的則沒那麼麻煩,只要能達到規定品級,就可以進入內門,沒什麼人數限制的說法。而沒有信心的基本都不會參加,相對來說人數較少。當然,這只是針對外門弟子來說。
江小漁第一次參加這等盛世,很是興奮。尹一自知,又因為沒有他們什麼事,便帶著他這裡瞧瞧那裡看看。
御劍峰多數修劍法,兩人你來我往,見招拆招,由於都沒有什麼高深的功法,都只是簡單的劍法比拼,雖不華麗,但對於江小漁來說,已經夠了。而御靈峰多數使用的是簡單的法術,控水術,控火術。萬物相生相剋,金克木,水克火,同等修為的較量,相剋的屬性就比較佔據優勢,但由於多數都是兩靈根甚至三靈根的弟子,倒也激烈。至於主峰的弟子,則用什麼的都有。
就見台上兩人,其中一人在身前布了一層金色結界,同時控制一個火球。而對方見火球來勢洶洶,連忙躲閃,一道劍氣接著躲閃的時間斜插過去,卻被擋在結界之外。那人也不可惜,腳下輕輕一轉,身形更是加快不少,轉眼便來到對方身後。左手附上一層火焰,向前一拍。那人見此,連忙轉身,與其一掌對上,被逼著向後退去。那人凝眉,雙手打著法決,飛劍騰空而起,對著對方直衝而去,直接擊破了對方結界。見此,那人大喜,腳步輕點向前追去,抓住劍柄,在對方的一招攻擊之下微微後仰躲過,長劍轉動,直接抵在了對方的脖子。
「好。」眾人喝彩。
「常笑,勝。」裁判喊道。
「承讓。」那名叫常笑的抱劍行禮道。
「好手段,佩服佩服。」輸的那人嘆了口氣,也回禮道。
兩人下去之後,便換人上去比試。江小漁看的起勁,腦海里想著方才二人比斗的畫面,想著如果當時是自己應該如何躲過。
「師兄,這法術雖然攻擊蠻橫,但多有限制,不說靈活度,就掐手決都需要時間。」江小漁分析道。
「你可見師兄我運用法術需要時間?」尹一問道。
當年尹一扇子輕輕一壓,便江海翻湧,林亦之輕點劍尖,便冰封千里。而且他多次看到師兄師姐鬥法,多是你來我往接連不斷,乎也沒見其掐捏法決。想了想,江小漁搖了搖頭。
「法隨心動,而真正的法術大能則言出法隨。」尹一看著他說。
「言出法隨!」江小漁很是驚訝,真的有如此強大的法術嗎?
「每種功法都有其獨有精妙之處,小師弟,切勿小看。」尹一說道。
「尹一,這就是小漁吧。」這時,一道女聲傳來。
光聽聲音,江小漁便感覺如沐春風之感,聲音溫溫柔柔的。等看到來人,江小漁才發現,這人不就是當時站在林青雲身邊那四人中唯一的女子嗎?
一身粉色留仙裙,長相雖不美顏,卻異常舒服,細長的眉眼,此時正看著江小漁,那眼神溫柔如水,嘴角含笑。
「清兒,你過來了。」尹一臉色緋紅,說話有些磕巴。
江小漁很是詫異,這大師兄平日里可無這般姿態。如今江小漁可不再是九年前懵懂無知的孩子了,當年撞破六師兄和七師姐他還一無所知,今日瞧著尹一的模樣,心裡瞭然。
「我不過來,你可會來?從小你就帶著你那些師弟師妹,當真一點沒變。」那女子挑眉看著尹一,低頭淺笑了一下。
「小師弟沒參加過,我帶他熟悉熟悉。」尹一有些緊張。
「我又沒說什麼,我還不了解你嗎。」那女子笑了,還伸手拍了拍尹一手背,看向江小漁說:「你好啊,我是雲清。」
「大師嫂好。」江小漁眼睛一轉,連忙行禮。可這一叫,倒是給兩人弄了個大紅臉。
「說什麼呢?」尹一瞪了眼江小漁。
「那個大師兄,我去找青雲。你們聊。」江小漁說完一溜煙跑了。
「臭小子,凈胡說。」見江小漁跑了,尹一說道。
「難道小師弟說的可不對?」聽到這話,雲清斜眼看了尹一一眼,道。
「這,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尹一有些胡言亂語的道:「沒錯,也不對,哎。」
「平時看你說起教來挺厲害的,如今倒是傻了?」雲清說:「風老二的女兒都那麼大了,你還要躲著我嗎?」
尹一被問的一愣,倒有些不知所錯了。
「你可曾想娶我?」雲清盯著尹一,問道。
尹一點了點頭,很是頹敗的說:「可是雲家不會同意的。」
「這與雲家何干?」雲清不高興了。
「可是我,你知道的,當年,哎!」尹一嘆氣。
「當年之事又不是你的責任,再說,如今我身處太一門,便是這太一門的人,是這御靈峰的人,我想嫁,他們敢說一句?」雲清抬眼看著尹一的眼睛,目光堅毅的說。
江小漁離開尹一便去找林青雲,可晃了一圈也沒看到,真不知道又跑去哪了。無奈之下去了符峰的位置。
這兩年因為生死符的關係,江小漁沒事也會跟著虞月學習符道,對此也是有一定的了解。風靈作為峰主的女兒,同樣算作親傳弟子,並不在比賽之列。此時正坐在台上,窩在虞月身邊拖著下巴無精打採的。而整個符峰,也只有峰靈一個親傳弟子,可以說,整個峰內比試,她完全不用上場。而就連整個符峰的人數,較之其他各峰也是人數最少的。
符道晦澀難懂,更是傳承斷層,很多符咒已經失傳,符陣一體,可就是這符道,陣道最是艱難。不說這制符,練陣的靈石獲取,就單單需要窺探天道,就勸退了大部分人。符陣的本質就是通過刻畫,擺放,使得形成新的法則,什麼法則就形成什麼陣,什麼符。然後通過靈氣加以運轉。是以多刻畫在靈石,獸皮等靈氣的物件上,那畫符的染料,多半來自靈獸的血液。
江小漁想過,如果按照這個理論,那麼生死符便是生死法則的運用,這也是為什麼說只有超脫生死,方能擺脫。這些年他多次去藏書閣看關於符道的書,也只是在一些傳說中才找到生死符的名字,可也僅僅一筆帶過。
很快,直到符峰這裡比完了,那邊的打鬥還在繼續。江小漁見沒什麼可看,便晃晃悠悠的往別處走去,等他再抬眼才發現,此時他正站在主峰的場地上。而這時,他聽到了個熟悉的名字。
「256號天音,張峰。」
江小漁站在最外圍,看著台上的少女。九年過去了,出落的更加秀麗。那嬰兒肥已經沒有了,一身白衣,依舊初見時的樣子,身子略微有些消瘦。頭髮同樣用白色綢帶綁在腦後,面容沉靜,一雙眼睛沒有絲毫情緒,卻不冰冷,只是感覺有些孤寂,站在那,似乎與眾人格格不入。
「天音。」天音開口,聲音很是乾淨,清清脆脆的。
「師姐,手下留情。」見對方如此說,底下一片「噓」聲。
「張峰,看你那膽子,還沒打就慫了。」台下一人喊道。
「是啊,不過那是天師姐啊,我的天,想想都可怕。」另一人一臉心悸的說。
「誰說不是呢,就沒見過這麼狠的,當時閆旭那小子不過調戲一嘴,直接給人切了。」那人說完下意識的夾緊自己的雙腿。
「可不是,這被關了兩年,要不是這宗門大比,估計不會放出來了。」
「你說什麼?」聽到這,江小漁一手抓住方才說話的那人,皺著眉問。
「你誰啊?」那人見不認識江小漁,又穿著御劍峰的衣服很是不滿的問:「御劍峰的來我們太虛峰幹嘛,去去,一邊去。」
「說。」聽到這話,江小漁直接伸手一招,身邊出現一把劍浮在空中,劍尖對著那人。
「那個,師兄,你先放手,我說,我說還不行嗎?」那人看著就在他眼前泛著銀光的劍,咽了咽口水,道。
而這邊的動靜已經吸引了眾人,包括台上的天音。在看到台下的江小漁時,身子微微僵了僵,隨後又像沒事人一樣,拔出自己的劍,對著面前的張峰說:「開始吧。」
江小漁見四周望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也知道影響不好,收回劍,直接抓著那人就走,直到一棵大樹後面才鬆開他,問道:「你說天音被關了兩年?」
「咳咳。」那人咳了一陣,才道:「誰說不是呢,她殘害同門弟子,不逐出宗門廢去修為好不錯了。」
「為何?」江小漁問。
「什麼為何?哎。」那人嘆息說:「其實也不能怪她,只是她手段太殘忍了,只是調戲一句,就把人家命根子給切了。要不是人性命無憂,救治及時,宗門也沒法保下她。如果鬧出人命,起止是關起來這麼簡單?」
「其實吧,天音師姐平時也不這樣,長得極美,可冷冷清清的,不與人交往,也沒人招惹,可誰知道招惹後果這麼嚴重。」那人說著還一陣后怕,就像自己被切了一樣。
「那人呢?」江小漁問道,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什麼人?你說閆旭?被閆家帶回去了,閆家知道嗎?那可是八大世家之一,出了這等事,要不是有太一門在,豈會甘休。聽說啊,這閆旭還是主家的公子呢。」那人說道。
「你走吧。」問完話,江小漁放他離開。
那人奇怪,走兩步還回頭看看,見他盯著台上看,心裡略微一轉,大概有些數。想著,這天音師姐,果然不能惹,便一路小跑的回去了。
而此時台上已經分出勝負,沒有懸念,天音回身就走,感覺自己後背有一道目光火辣辣的看著自己,心跳的飛快,卻表面平靜沒有絲毫表現。
江小漁見她勝了,吐了口氣,心裡那點看比賽的心思也沒有了,轉身直接去了藏書閣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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