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她便是天地

「陛下，這紫光來的突然，似乎……」一資歷老成的仙人接過話茬，心中的擔憂卻是寫在了臉上。

「似乎什麼？」天帝心中也是隱隱有感，只是不敢確定。

「這是源自上古的神才能有的氣息，能夠號令天地的，除卻眾神之源盤古之外，便只剩一人了……」輕雲上仙一句話，讓整個仙庭陷入了寂靜。

「是她，她回來了……」不知是何人顫顫然說了這樣一句話，頓時打破了那死一樣的寂靜，惶然襲來，眾仙皆是擔憂，難道百年前的那場大禍，如今又要重演了嗎？

「皇叔……」新帝加重了語氣喚了一聲，輕雲這才將目光投向了這位年紀尚輕的天帝。

「陛下，這天地欠她的，何止一世？混沌之世，她與盤古一同誕生，本是同根同源，但卻是陰陽兩面，盤古乃天地之源，眾神之父，而她就是天地之間的一粒變數，規則之外的一點彌補。這世間從來都無十全十美，萬事萬物皆是盛極而衰，衰極轉盛。卻又憑何，讓她一人，受了這天地的反噬？」

輕雲轉身凝著天帝，那個眼神讓玉綸心頭一顫。

「六界安寧，天地太平，難道這不是正道，不是綱常嗎？」玉綸擰起眉的樣子，真的像極了先帝。

輕雲聞言微微一笑道：「是，但她便是天地。」話音未落，甩袖離去。

盤古已逝，天地之源便剩下了這一粒晶石，但經輪迴，歷六界滄桑，彼岸於她，早成一體，生而哀重，集天地大悲大怨於一身。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一母雙胎，靈慧難容，終有一生、一死。

碧光閣內，女子容色卓絕，緩緩睜開的雙眸，偶有瀲灧紫光，荒涼若含盡天地，寂靜如死水無波。

雲淺畫趕到，恰恰對上的便是這一眼。

「小九……」他的擔憂，終成了現實。

公子垠於一旁，嘴角含笑，眼底流轉著譏誚的光。一旁的糰子看不出神情，垂著頭默默無聲。

「淺畫……」紫光緩緩消逝，她踏著虛空，緩緩到了他面前，居高臨下，一舉一動之間，糰子和公子垠皆感覺不出空氣的一絲波動，這是何種可怕的力量。

但是雲淺畫卻是有感覺的，但並不是源於他，而是他體內屬於盤古的神力。

來自同根源的力量波動，讓彼岸微微挑起了眉，稍一回想沉睡這百年，繼而莞爾一笑「恭喜你，晉位上神！」

雲淺畫來不及回話，她的下一句話便接踵而至，「可惜，盤古的氣息讓我很不舒服。」

眼前紫光一閃，彼岸已經閃身於三丈之外，神色冷冷地盯著他。

雲淺畫面上一滯。

她知曉了……不出意外的，她與盤古本就同根同源，只是在那目光之下，雲淺畫覺得有些難堪，就好像，他是自盤古身上竊取的這力量。

「你要小心。」彼岸忽而地又開口，「這一身力量雖好，只是你心中魔性未除，屆時化身神魔……呵，」彼岸一聲冷笑，聲若呢喃，「這天地，可就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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