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謀定明離山

「玉縷，你倒還是老樣子。」彼岸仍舊歪在哪裡，笑容淡淡的讓人看不清神色。一旁蹲著的白澤倒是有些生氣，這狐狸好生不懂事！

玉縷正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屬下見過聖座。」

彼岸眨了下眼，懶懶道：「如何了？」

「回聖座，人皇氣數已盡，覆滅只是早晚的事。」玉縷回道。

「但是本座聽聞，那人界如今興起一股正義之師，氣勢如虹，早晚攻入朝歌，將這人界天下收歸囊中。」彼岸說話的時候，讓人摸不清她的喜怒，玉縷有些不安，下意識看了公子垠一眼。

「玉縷，只要亂了人界，你就成功了。」公子垠一句話，提點了玉縷。

玉縷眼睛一亮，正色道：「聖座，那西岐為首的姜尚很有些本事，屬下擔心朝歌不日便會淪陷。」

彼岸的眸子中泛出點兒紫色來，無悲無喜的臉上教人越發不敢逼視，「明離山那邊兒，可是聚居著精靈一族。」

玉縷聞言眼睛一亮，「屬下明白。」

「聽聞精靈出了個大祭司古月，天縱英才，就憑人皇那點兒能耐，怕是動搖不了他半分。」公子垠背著手，緩緩走向一旁的案幾，坐下自斟自飲。

「古月確實是個人才，」彼岸頓了頓，掃了一眼公子垠，「你不是對精靈一族最為了解？要攻入明離山，非君不可。」

藍衫溫潤，但公子垠面上笑容卻更是柔和，微微欠身，眸中藍玉冰梅微微綻放「謹遵聖座法旨。」渺渺雲煙繚繞，那公子垠已然消失。

彼岸將目光轉到玉縷身上，少年明眸善睞，貌若傾城，便是女子也沒有這般絕色，幽幽一聲嘆息「狐族多美貌，九霄美狐又是其中佼佼，只是每逢九霄美狐現世便預示著亂世將起。我曾認識一人，容貌與我一般無二，在她手中，太平盛世不是難事，如今過了這百年，她早已作古。」

玉縷見彼岸口中的懷念，心頭卻是詫異，聖座此人最是難以捉摸，喜怒哀樂全然不可猜測，如今卻是露出這樣一副哀戚的樣子，著實不像她。

「聖座說的可是昔日人界女皇卿心？」玉縷是聽說過這人的，因肖似聖座的容貌，似乎與那公子垠有過一段淵源，聖座於她，也很是特殊，屢屢照拂。這位女皇一生倒也順遂，終年八十八，在凡人當中很是長壽了。

彼岸掃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知道的多。」

玉縷也笑了笑「屬下聽人說起過一二，只是屬下不知，聖座何以對她頗多照拂？」在玉縷眼中，彼岸對這六界都不在乎，怎麼就對一個凡人上了心？

「玉縷，人皇在找你。」彼岸面上的那點兒愁傷瞬間消失不見，又恢復了淡漠的樣子，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玉縷身為九霄美狐，如今業已成年，如何不懂揣摩人心？當下便知不可再問。

「屬下這便回去。」拱手一禮，玉縷化出真身，躍然而去。

須臾，彼岸忽而一笑，眸子微抬，沉黑的眼睛里紫光幽微閃爍「上神蒞臨，何以佇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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