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論烤魚的做法

人間永遠是六界最熱鬧的地界兒，中秋將近，京都的燈會便早早地預備起來了。

九重天隨著仙庭的潰散如今已是荒蕪一片，彼岸站在雲端，俯瞰眾生，那雙眸子寂靜中泛起點點波瀾。

「淺畫，我想去人間走走。」

「好。」無論她說什麼，他都不會反駁。

彼岸抬頭一笑，溫柔繾綣。

秋風起，葉落黃黃，蕭瑟中一葉孤舟泛於湖中，船頭坐著一位短打的老漢，手裡拎著個酒壺，意態逍遙。

「這瓜老漢，整天不打魚在那兒喝酒，真以為他那狀元兒子還會認他不成。」

浣衣的幾位嬸子剛來湖邊就看見了那漁船，跟以往一樣，多是這麼吐槽兩句。

「當初小軒高中狀元，真是祖墳冒青煙了，這老漢高興瘋了都，整天揪著人就說。」

「小軒認他就出鬼嘍，整天那麼打罵，孩兒他娘不也是受不了了才走的，可憐那麼小一個娃兒冬天裡洗衣服洗的手都出血了。」

「可不是」

「就是，也是活該。」

女人嘰嘰喳喳地聊著天洗著衣服，沒注意旁邊何時站了一對容貌氣度出色的男女。

「這老漢看來也是有段故事啊，」一身黃衫的彼岸笑容清淺，眼中帶著不淡的興趣。

「人生百苦，因果有報，你不是想去逛逛嗎？」雲淺畫對人間的事兒從來都不關心，凡人數十載，在他眼中，不過彈指一揮間，太微不足道了。

「可我現在更好奇這個老漢呀！」彼岸頭一歪，屈指一彈，湖中央忽然躍起一條魚兒，直直蹦去了老漢的船里。

水聲嘩啦，老漢被唬了一跳，差點栽進湖裡去。

「魚？」爬起來仔細看了才知道，竟是一條大草魚。

湖邊浣衣的嬸子也看到了，頓時驚呼不已，還以為是神跡，衣服都不洗了，咋呼著往村裡跑。

「哈哈哈。」彼岸開懷笑著，雲淺畫只站在她身旁，默默看著。

老漢四處打量，實在摸不清這魚怎麼就往他船里跳。

但他很快就拋開了，樂樂呵呵地打算把這魚吃了。

「老天爺賞老漢一條魚，老漢謝過老天爺了。」美滋滋地開始殺魚。

「謝什麼老天爺。」彼岸嘟囔著，隨手幻化出一艘小船，拉著雲淺畫上船，這是打算去吃魚了。

「小九。」雲淺畫聲音頗為無奈。

「我給他的魚怎麼就不能吃一口了？」氣鼓鼓。

逆風而行，架不住貪嘴神的執念，很快就靠近了老漢的船。

老漢正把魚清理地差不多，忽然冒出來一對男女，卻也不驚訝，樂呵呵地招呼倆人一同吃魚。

彼岸自然滿口答應，倆人就堂而皇之地上了老漢的船，等他把魚弄好。

「您這是打算直接烤嗎？」彼岸驚訝，這湖中央的做烤魚？

老漢樂呵呵地點了點頭，手上不停地給魚內外抹上粗粗的鹽粒子，拿荷葉裹了抹上泥，變戲法一樣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桶，直接把裹好的魚丟進去，添加乾柴點了把火。

「等會兒就能吃嘍！」老漢紅光滿面地就著湖水洗手，臉上的笑就沒停過。

原本只是好奇的彼岸此刻也不由得期待起來，這魚是什麼味道？

三人靜靜等著，香味漸漸飄來，聞起來相當不錯。

「差不多了。」老漢弄滅火，拿出烤的黑乎乎的泥團，拿棍子一敲，外面的殼碎掉，露出裡面油綠的荷葉，彼岸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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