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我要他生不如死

且說這雲淺畫奉了妻命去搞點動靜出來，繞到殿後，伸手幻化出一隻黑貓，綠眸一閃，幾下就躍上了殿脊，踩著琉璃瓦，喵嗚了兩聲。

殿中兩人本來在在議事，聽見動靜謹慎地停下了，坤帝佩劍都要出鞘了，但貓聲傳來，長舒口氣「原是只御貓。」

「陛下宮中還有貴人養貓？」白初痕頗為不解。

「萬夫人喜歡便養了幾隻，大多不限行動，晚上也會滿宮亂跑。」坤帝看來是很喜歡這位萬夫人，所以才允了御貓四處溜達。

「貓兒機敏過人，萬夫人定也是個聰慧的女子。」白初痕笑笑，隨意奉承了一句。

坤帝喜色微現「萬夫人一向懂事。」

二人隨意閑話的時候，彼岸早就已經入了殿中，悄無聲息地坐在了橫樑上，隱去身形，收斂氣息，角度正好。

「方才說到哪兒了？」白初痕不欲繼續這個話題，便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茬。

「方才正談到靈師的事兒，我人界靈師修鍊不易，想要讓滄海助我人界一臂之力，略微指點便好。」坤帝微笑著，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心頭打鼓。

彼岸聞言卻是笑了，輕輕巧巧的「指點」二字確實討巧，這人界靈師百年來不增反減，實力更是大不如前，而傳說滄海有秘法，可助人開靈智，升修為。

只是說了是秘法，又怎麼可能輕易示人？

上古時期便存在了的滄海，這個古老的國度擁有的秘密著實讓六界眼熱，但非滄海中人，無人知曉滄海入口在何處。

白初痕勾起的嘴角並未因為坤帝的無理請求而有任何變化，他只是把玩著手中的銀杯，目光詭譎。

「指點而已，自然可以。」

這麼簡單就答應了？彼岸蹙眉，事情貌似有點蹊蹺。

「只是……」

坤帝的狂喜凝滯，看著白初痕緊張得不行「只是什麼？」

白初痕放下杯子，隨意笑了笑「助我滅了清平。」

死一般的寂靜，詭異而濃重。

兩位君主，用著最輕巧的語言，正在進行一場可撼動天地的豪賭。

憑什麼？怎麼敢？

「為何？」坤帝不敢輕易應允，即便利益足矣令人瘋狂。

「因為，」染血般的唇，慢慢彎起一個譏誚的弧度，似壓抑了仇恨，如殘陽一般「我要雲淺畫生不如死。」

輕聲如雷，腦中轟鳴。

彼岸死死盯著白初痕，為何？她也想問。

但是二人接下來卻再無相關對話了，白初痕輕巧轉移話題，坤帝無法探究只好作罷，只是著重商議在各界交界處如何增派援手鞏固結界。

彼岸出來的時候第一眼便看見了等她的雲淺畫，眉心鬱結散去，換上明媚笑容，難得的空閑，她不想被其他事影響。

即便這簡單的時光，就像玻璃罩，脆弱而透明。

「淺畫，我想吃糖葫蘆。」她甜甜笑著，親昵地喚著他，彷彿這幾百年的傷不曾發生過，彷彿那三生過往不過煙雲。

「好，我一會兒就給你買。」他淺笑著應下，從不拒絕。

二人很快離去，夜色濃重，殿宇之下，立著朱衣的人。

笑若殘陽，眼帶痴狂。

「你從來都不知道，他有多可怕……彼岸，情不為因果，緣註定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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