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小小的我，有大大的夢

親愛的達拉崩吧班得貝迪卜多比魯翁王子……

Sorry走錯片場了，是親愛的薛之謙先生：

你好呀！

今天是2019年1月14日，我的第19個生日。其實我大概在去年秋天就了解到了《無上蒙幸，浮華有你》，一本匯總了萬千謙友「情話」的書。之所以現在才決定動筆，為這本書加上一點點自己的淺薄想法，不光是因為這個日子比較特殊，還有作為一名新晉大學生，上個學期實在繁忙的緣故，才借著寒假的機會對你說出我的心裡話。

我本以為此時我的文字可以是行雲流水的，能將我的思緒一股腦傾瀉出來，但是它們卻全堵在我的心上。就好像你要送你最好的朋友一件節日禮物，挑來挑去卻不知道選什麼好；抑或是對重要的人表白，但說不出一個字一樣。因為想給對方呈現最好的，所以躊躇不定。關於小小的我和那個發光的你的故事，我梳理著那些細碎的記憶，竟然也不知道從何講起了。

粉上你的874天里，我看過很多謙友對你說的話，無非是如何如何入坑，如何如何為了你改變自己、做瘋狂的或有意義的事情。與其是寫給你看的，不如說是給追星路上的自己一個交待，說得不好聽一點，自我感動罷了。所以，無論這篇文字能不能被你看到，或者最終被誰看到，我都希望它能喚起讀者哪怕一點點的思考或與寫者的共鳴。本來我也準備了一些柔情的辭彙，但是現在我只想講述一個足夠真實的故事。

2016年暑假的尾巴，那個女孩馬上邁入高二。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是意味著更好的前程還是更多的恐慌。她和她的同齡人一樣，每天庸庸碌碌，寫作業玩手機看電視。好在她看的電視節目里，有一個競賽類的綜藝還稍稍有點看頭，叫做《跨界歌王》。

於是每周六她都坐在電視機前，吐槽劉濤的唱功，並為自己心中的歌王王祖藍打call。綜藝的精髓是娛樂至上啊，美女和實力派雙雙進入決賽。那天，8月20號，在跨界歌手和助演嘉賓的環節，劉濤請來了一個叫薛之謙的歌手。

兩個人穿著情侶似的「海參服」「海膽服」，在舞台上唱著《到不了》。她覺得這首歌演繹的遠不如王祖藍和杜麗莎，但是最後冠軍的獎盃還是給了劉濤。憤憤不平之後，她不再關注這個節目，卻記住了薛之謙這個名字。

8月22日晚上她把這個名字打進了QQ音樂的搜索框，然後望著跳出來的一排歌曲發獃。醜八怪，好像很多人提過，原來是他的歌。聽聽看……從來沒聽過這種風格的歌，好奇怪。要不然試試再聽一首？紳士……沒有聽說過，這首怎麼樣？

然後她被征服了。悲傷洶湧的感情基調正中她下懷。向來耳朵刁，歌單里只有寥寥三四十首歌的她，在最後的大提琴音落下后，毫不猶豫地點擊了下載。至今，《紳士》都是她最喜歡的歌之一，這段旋律改變了她此後兩年多的生活色彩。

第二天她看了薛之謙的各種段子，並關注了他。那年的十一，她去了上海，只為了吃一頓上上謙。第二年的6月17日，她看了人生第一場演唱會「我好像在哪見過你」。7月17日她第一次參加謙友應援活動。年底她第一次自己購買了他的專輯《渡TheCrossing》。高考結束后，2018年7月14日她有幸看了「摩天大樓世界巡迴演唱會」北京首場。她決定以後每年的7月中旬她都要去上海玩。

她等來了《高尚》《動物世界》《曖昧》《我害怕》《別》……二十多首新歌，兩張專輯的發行。她衣櫃里有了越來越多的DangerousPeople。她身邊的人都知道薛之謙是一個很厲害的歌手。她會在街上偶遇熟悉的歌曲而驚喜不已，在薛之謙更博時歡呼雀躍。她堅持寫了7個月的日記，為了他。

……

她追星了。

我相信沒有幾個明星清楚自己如此蠻橫霸道地闖進各式各樣年輕人的心時，給他們帶來的是什麼。經常看到有人說諸如「這不是追星這是愛情」的話，我雖然不認同，但是追星和戀愛又的確有相似之處，比如快樂和煩惱並存。

對於這樣一個迷茫的女孩來說也是如此，兩年多的時間她所經歷的，絕不只是以上那些流水賬記載的快樂，也有很多的疑惑。

歸根結底，一個問題：自己到底適合怎樣的追星？

方式如何，程度如何？

追星的方式有很多。喜歡他們的作品，參加他們的活動，追隨他們的腳步，享受他們給自己帶來的陽光和力量；投身於數據工作，貢獻時間投票打榜，看著他們在自己的努力下登上頒獎台時盡情喜悅自豪；結合或培養才能，通過各種形式的產出為他們做宣傳，最終獲得飯圈的認可——追星的「附加福利」……

這些形形色色的粉絲，我都見過。可能在你的眼裡，他們都可以算作謙友。你曾說「謙友」意為「薛之謙的朋友」，但由於我們距離做你現實生活中的朋友比較遠，我就姑且把它理解為「薛之謙的聽友」吧。你每次領獎時都會說：「感謝聽我歌的人感謝我的謙友。」那段坎坷的時光沒有磨滅你的鬥志，反而使你對現在的生活無比感恩，你認為每一個欣賞你作品、喜歡並關注你的人都是謙友，都是你應該深深感謝的。這也是最初的我的想法：安安靜靜聽你的歌，也許最多去幾次演唱會，足矣。大多數時間我僅僅是為你取得的成績而驕傲，感受你給我的生命帶來的快樂。

但是我漸漸遺忘了這些想法，在看到其他人怎麼做以後。他們沒日沒夜地看你的綜藝節目，為你笑為你哭；他們把今後考學工作的目標定在上海，只是為了「離你更近」；他們為了讓你「拿獎拿到手軟」，徹夜砸錢投票……他們把整顆心都給你了。我常常聽到的一句話是：「不打榜投票就不配做謙友。」於是我害怕自己真的不夠格，學著他們刷你的節目，花大把時間在各個榜單投票甚至於之後的舉報投訴。我偏離了佛系追星，真真切切操心起你的數據。而這一切的「副作用」就是讓本來就為學業焦慮不堪的我加重了焦慮情緒，甚至因為某一次投票輸給對家而抑鬱。由於做數據的原因我不可避免地接觸了飯圈，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帶來的煩惱不勝枚舉。有一次我把一件謙友之間吵架的事情告訴我媽，她說了一句話：「你應該想想你最初喜歡他是因為什麼！」

原來我已經走得這麼遠了……

不知不覺我已經被那些人同化了吧……

你在《火星情報局》曾對一個粉絲說：「過好你自己的生活，因為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記得何炅老師也曾在一篇文章里寫道：「粉絲不應該給偶像驚喜，是偶像應該通過優秀的作品給粉絲驚喜。」（不是原話但是意思差不多）我意識到我不僅僅和這些理想的追星方式背道而馳，也和自己的心境背道而馳了。也許我是應該想一想，什麼樣的追星方式最適合我自己。畢竟，追星是一項利己活動，那麼就要選擇自己感覺最舒服的途徑，達到最高的境界——通過追星成為更好的自我。現在我已經開始「回到自己的生活圈」，在網路世界的「打投卡」任務和現實世界的日常之間尋找平衡。千姿百態眾生相，沒有一個人的人生軌跡是可以被模仿的，我們都必須活得獨一無二。你說過：「活著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嘛！」

不過儘管上述追星方式是理想的，在如今社會也並不完全行得通。這是一個流量時代，大家都看重當下最博眼球的東西，有時曇花一現都比持之以恆來得更「有價值」。而任何被炒得火熱的人，都不僅僅是靠實力，明星的競爭大多是粉絲「打架」。作為一位全心全意做音樂只為回饋聽眾的歌手，在你的音樂完全免費的情況下，能長期在音樂人先鋒榜位居榜首（付費打榜得分是免費的4倍）；在你自己都極少宣傳演唱會的情況下，場場爆滿座無虛席……這都是那些天天輪博打榜、鼓勵組織大家貢獻數據的人為你爭取的，他們才是你真正應該感謝的謙友。

追星的程度也深淺不一。僅停留在作品，讓你佔據歌單，細細循環聆聽的是一種；愛慕你的人品，關注你的各項動態，追蹤你每一次現場活動的是一種；把你當作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接納你所有優劣的又是一種。這幾種，我也都見過。

不同的程度也反映了不同的追星理念。單純地接收，感受作品帶來的愉悅感？還是付出，又付出多少？時間、金錢還是愛？謙友口中的「我愛你」，究竟意味多深？「追星是一場沒有盡頭的單戀」，想必就是出自第三種人之手吧，就算你不認識我，我單方面付出，包容你的一切便已經滿足。這也是為什麼我一開始不認同，我原以為偶像距離自己那麼遙遠，最多和普通朋友地位相當，合適關係即繼續，不合適放手便可。我原以為這場關係也相似，自己最多在第一種和第二種程度間徘徊。但是2017年秋天的風波改變了我的看法。（我相信你已經足夠強大到可以直面這件事）我的原則感很強，認為任何事情人品是底線，偶像犯了看起來那麼嚴重的錯誤是不可容忍的。那幾個刺目的字眼對我來說是很大的打擊，我有段時間真的想要放棄，丟掉「謙友」這個稱謂。可是本來可以「決絕」地結束追星生涯的我，最終的選擇是繼續——帶著那些傷疤，背負著那些流言蜚語，繼續陪你走下去。因為我看清了硝煙迷霧之下真實的你，那個沉默地保護著好友妻兒的人，那個頂著巨大壓力仍然堅持工作堅持做音樂的人，那個不再把「世界和平」掛在嘴邊而是習慣說「感謝聆聽」「承蒙關照」的人，那個始終擁有熱忱心靈的人。突然間那些曾經刺眼的文字變得蒼白，而那個善良的靈魂變得清晰。我反思過，如果換作我的摯友因為犯了錯被惡語相向，我會不會予以包容；答案是肯定的。對，從此以往，你也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人了，只不過不同於單戀，也許我可以稱之為「單方向友誼」。可能我無法欣賞你的所有方面，無法擔憂你的每一次生病受傷，但我會像朋友一樣，支持你的選擇，陪伴你今後的路程。骨頭折斷了，新長出來的會比原來更加堅韌；薛之謙和謙友經歷了考驗，他們的關係只會愈發牢靠，不可摧毀。

我記得在《無限歌謠季》第717場演唱會活動，你哽咽著對謙友說：「你們才是我的英雄，我們互相拯救。」在我看來，「互相拯救」更像是一場真正的愛情，偶像和粉絲之間可能還談不上。如果我們微薄的力量匯聚起來，真的成為讓你渡過那次難關的一大支撐，我當然無比榮幸，但是是你的親人和密友攙扶你、鼓勵你一路走來，最終使你走出低谷重新站起來。作為粉絲我們也一樣，當深陷困境難以堅持時，通過你的艱苦經歷給自己打氣，間接藉助偶像的力量自救。我想，從在泥淖中摸爬滾打，到重看沿途春暖花開，你變得更加沉穩，我們也變得更加堅強，這是一種互相成長的過程。

偶像和粉絲互相成長，聽起來也很美好啊。

薛之謙，你確實讓我成長了。粉上你不僅使我快樂，也讓我於困惑中想明白了更多事情。

最近聽了一首歌，唐漢霄的《讓我留在你身邊》，裡面有一句歌詞：「最渺小的我，有大大的夢。」這個大大的夢不是世界和平，而是：

希望我愛的你永遠平安喜樂。

北京：@歌如飛雪（19）

2019.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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