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反攻

看著被斬的七零八落的屍塊，那些黑夷林帶來的大隊人馬早已沒了先前的聲勢磅礴，個個臉色蒼白如紙，黑袍人也被斬落了腦袋。兩刀，五頭飛屍被他劈的零碎不堪，一刀要了黑袍人的命，那些在北域高手眼中不可抵擋的強者妖物，在那個少年手下卻是土雞瓦狗一般不堪，這個差距實在太嚇人。

不用多說，一個眼神就讓那些人馬伏地聽命，倒戈相向，唯命是從。

一下子多出了幾百人的人馬，葉霆的計劃開始了快速推進，而葉霆也在等，等一個機會。

寒煙鎮的消息已經封鎖，現下唯一的難處是時間，只要切斷與寒青縣臨近的聯繫，就能一舉平定寒青縣的黑夷林勢力，讓他們難以翻身。

何英奇在次日送回了消息，完成了第一步的計劃，他交代了葉淙岳一聲，隨後動身離了寒煙鎮，前往寒青縣縣城。

白家是寒青縣的官身，世代受封縣主，掌控一縣之地，手中的人馬、財富、地產經過幾代的積累，早已經積累出了龐大的底蘊，黑夷林佔據寒青縣縣城的第一時間便是收編白家，將他們的力量握在手中。葉霆在城外的時候就放出了喬月兒，沉睡在葉霆的身體內，她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

「我睡了多久？」她問向葉霆。

「不到半個月。」葉霆聽她問起，想起了離開仙器門后的事情，二人一起趕路，哪想到黑夷林的動作極快，他們的行動早有預謀，卻是一經發動就基本割斷了北域東西兩地的通道，他們遇到了黑夷林人馬的刁難，被人注意到而追殺，哪成想，喬月兒體內因為氣息不穩，被黑夷林的秘法而引動致使意識混亂，與他大打出手，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壓制封印，同時以自己的龍氣幫她洗鍊戾氣，助她解決體內的暗疾。

近半個月的時間，喬月兒初次得見天日，有些畏懼天光，幸好葉霆的術法護住她，並不覺得難受。

「原來，我沉睡了這麼久。」喬月兒苦笑連連，她本就是一具殭屍，得霽月谷三百年沉睡產生靈識，一朝蘇醒而出世，不想還是禍根難除，一旦受到外界影響而爆發積沉戾氣，意識陷入混沌狀態，依舊是一個禍世妖孽。

「你在感傷？」葉霆看著她笑了笑，「這個世間有一種東西叫宿命，每個人，你與我都逃脫不了，如果不甘心，那就放手一搏拼出個想要的明天，自怨自艾可不是好習慣。」

「可是，我該怎麼辦？」喬月兒向他徵詢意見。

「你出自黑夷林，那就去黑夷林找個答案。如果黑夷林沒有你想要的答案，那我們就走遍天下，這個世界那麼大，有多少秘密誰也不知道，相信在我們絕望之前，至少可以有很長時間充滿希望。」葉霆寬慰她一句，「現在，我想要你的幫忙。」

「嗯，既然要去黑夷林，那就先解決了他們。」喬月兒與他一同進入寒青縣縣城，向著白家走去。

走在縣城的大街上，葉霆與喬月兒看過去，卻是行人稀少，店鋪關閉，即使是行人也是行色匆匆，不敢在外面久留。

「這裡好冷清啊，人氣也不是很濃烈。」喬月兒道。

「不是人氣不夠濃，而是這裡的死氣太過濃重，看來黑夷林在這裡布置過了。」葉霆與她并行查看四周，查找黑夷林的下落。

縣城的官衙極為高大氣派，作為官方辦公的地方，出入列守的人都是穿著官服，其中人手除了極少數的白家子弟佔據主要職務外，大多數是附庸白家的小家族人馬，他們依附白家已經有數代，忠心方面絕無問題。而縣衙後面就是白家的府邸，除了縣衙的大門外，還有一個直通府邸的大門，能夠成為縣主的只有白家家主，白水洋是原先的縣主，白水易是黑夷林在白家尋找的楔子，就是為了今日行動而準備的暗手。

二人來到縣衙門前，看了兩眼之後卻是走開了。

「我們不進去嗎？」喬月兒問他。

「還不是時候。」葉霆帶著她來到了一家民居，敲響了木門，一名粗壯的漢子打開了院門，「你們找誰？」

「進去說。」葉霆不由分說推人入內，帶著喬月兒進去院里，漢子有些瞠目結舌，正要喝問，卻聽到葉霆開口，「我知道你是白水洋正妻陪嫁過來的暗線，我找你家主人有事商談。」

粗壯漢子聞言有些愕然，卻是識趣的沒有多問，轉身出門前去辦事去了。

過了一個時辰，粗壯漢子回來稟報，「少爺久等。」隨後讓開院門，一名被侍女陪侍戴著兜帽斗篷的婦人進入，「不知閣下是誰，找我有何貴幹？」

那是一個容貌三十許的美貌婦人，與北域女子皮膚粗糙不同，女子皮膚瑩潤細膩，白如霜雪，卻是罕見的很。

「聽聞夫人與先夫感情甚篤，鶼鰈情深，如今兩位陰陽兩隔，不知夫人有何感想。」葉霆與喬月兒坐在內堂，看著婦人發問。

「看你年紀不過十五六歲，就算是來自大門大派，相信也沒有多大的權力，就算是我有什麼想法，你又能如何？」婦人語氣低沉，帶著強烈的不信任。

「殺人放火。」葉霆說笑似的冒出一句。

「殺人放火？你能殺誰，給誰放火？」婦人發笑質問。

「殺該死之人，火燒該死之人的窩。」葉霆頗為自得的笑道。

「你想要什麼？」婦人端起漢子送上來的茶水，飲了一口。

「滅掉黑夷林。」葉霆開門見山。

「就憑你？」婦人不信任的看著他。

「這不是來見您了嗎？」葉霆反問。

「見我有什麼用，我一個婦道人家，既不能提刀上馬，又不能出謀劃策。」婦人說。

「可你熟悉白家。」葉霆看著她。

「你想讓我替你招攬白家可用之人？」婦人問。

「不，我要你穩住白家。」葉霆看著她認真的說。

兩個人對峙了好一會兒，婦人突然詢問，「閣下是哪一位？」

「葉家。」葉霆直接報出出處。

「葉家？！」婦人頓時樂了，卻滿是譏嘲，「區區葉家何時有這樣的底氣，敢說這樣的大話？」

「若是過往，葉家自然只是一個三流世家，舉族鬧騰也入不了白家的眼，可是現下，白家已經是沒落了，遠不及我葉家。」葉霆臉上帶著自得的笑容，「現如今，黑夷林掌控了寒青縣，白家只不過是一個傀儡，為了徹底掌控，白家勢必要斬草除根，現下，只有我葉家能救白家，而你，可以成為白家的當家人。」

「你就這麼有自信？」婦人微笑看著葉霆，依舊不信任的看著他。

「自信是個好東西，不是每個人都能有，也不是別人說了算，」葉霆看著那婦人，「夫人，那我們不如先做個交換如何？」

「交換什麼？」婦人饒有興趣的看著葉霆。

「我要黑夷林在寒青縣縣城裡的布置，而寒青縣縣城如果發生了動亂，我支持你掌管白家。」葉霆道。

婦人好看的鳳眼眯了眯，「閣下這麼說，自然顯得極有誠意，不過，我想知道你的打算是什麼？」

「寒青縣縣城其實情況並不複雜，只要黑夷林的那些高手滅殺，底下的那些小勢力就能恢復自由，到時，只要振臂一呼，黑夷林的如意算盤就能全部落空。」葉霆看著對方，「到時，白家就是最好的選擇。」

「你就這麼有自信，可以消滅那些妖人？」婦人不相信的看著葉霆。

「我說了，我們只是交換，我要我的，你要你的，我不想給你承諾，你也沒有必要抱有希望。」葉霆看著對方道。

兩個人相繼露出得逞的笑意，婦人留下一張布帛，隨後帶著侍女離開了院落，葉霆在仔細看過布帛之後，收起與喬月兒也告辭離開。

「有計劃了？」喬月兒問向葉霆。

「沒有，」葉霆報之一笑，「這種事情用得著計劃嗎？」

「那我們該怎麼辦？」喬月兒不解發問。

「殺人嘛，找到人宰了就是，這裡有人能夠擋得住我們嗎？」葉霆反問。

「那我們現在先殺誰？」

「先殺最強的那個。」葉霆帶著喬月兒重新回到白府，二人對視一眼，葉霆以術法製造小空間籠罩兩人，兩人飛離地面進入白府，卻是直接進入後院。白府中那些巡邏的武者根本難以發現他們的行蹤，很快，葉霆與喬月兒二人發現了一名盛裝婦人，邁步走向後院一所龐大院落，葉霆知道那是家主才能居住的處所。

婦人正是白水洋的正妻，婦人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攔進入其中，而一名正在練功的中年男子見到婦人停下了修鍊，卻是將手中長槍丟下，伸手攬住婦人在內室坐下，猴急的在婦人身上揉捏，「妖精，想死我了。」

「哼，想我還將我送給那個醜八怪玩弄。」婦人從男子懷裡掙脫，臉上滿是不悅。

「你應該知道，白家現在要依賴黑夷林，如何交好的手段都是必不可少的。」男子再次抱住婦人，一雙眼裡俱是原始的慾望。

「你既然已經將我送人，現在又要獨自享用，不怕那些人不高興嗎？」婦人沒有反抗，只是淡淡發問。

「那些人個個性情古怪，都是一群真正的惡棍，能讓你生氣惱恨，才是他們的興趣，我玩你玩的越厲害，他們才能對你越有興趣。」男子嘿嘿邪笑，伸手將婦人的外衣扒開，將手伸進了衣內探索。

「放心，他們現在在祭壇處準備秘法，三天內不可能過來。」男子抱起婦人上了床，就是一番雲雨。

離開了這裡，二人前往尋找祭壇所在。喬月兒卻是有些疑惑不解，「那個人為什麼喜歡脫那位夫人的衣服，還要把她抱到床上，死死的壓住她？」

聽到喬月兒的問題，葉霆頓時臉上通紅，「咳，這個問題很複雜，以後有機會再跟你說。」

兩個人早在進入白家的時候就感覺到了那股龐大靈力的凝聚，此刻聽到黑夷林的人在府中布置祭壇，準備什麼重要的秘法，二人更是沒有停留的理由。

穿過一道院牆，二人眼前現出了一片空曠，空曠處修建了一座高大祭壇，上面供奉著一具龐大石棺，而十餘名黑袍人卻是盤坐四周，口中誦念神秘咒語，而石棺縫隙中冒出陣陣漆黑屍氣，葉霆感受著地下氣息，與喬月兒對視一眼，發現這裡竟然也有濃烈的地煞之氣。

「動手吧。」喬月兒提議。

「我來，你在一邊戒備。」葉霆吩咐一聲，出了小空間，卻是身形一縱落向那高大祭壇，目標直指其中念力最為龐大的那名黑袍人，速度之快令人視覺難以看清。「砰，」那名黑袍人被他打的腦袋破碎，頓時命喪當場。一人身死，儀式運轉驟顯晦澀凝滯，其他人都察覺到了異常，儀式登時被打斷，看到一名少年站在祭壇之上，更是看到大長老身死的殘軀，個個臉色大變，怒火滔天，將葉霆包圍起來，要將他圍殺當場。

「小子，你是什麼人？竟敢殺害我黑夷林大長老，你準備好怎麼死了嗎？」一名長相猥瑣，卻是骨架寬大的中年男子出列喝問。

「為何不是我殺你們？」葉霆反問。

「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那人說話間搶先攻殺，看似枯瘦的一雙手屈指化爪，向著葉霆當面抓來，快速凌厲，狠辣霸道，一擊發出中者非死即傷。葉霆見狀閃身避過，那人卻是緊隨下一刻迴轉繼續搶攻，幾乎沒有力道轉換的斷層，直掏變招揮掃，目標正是葉霆的腹部，凌厲罡風幾乎凝成實質。竟然是玄級境界，先天體質的巔峰狀態。

對方一番搶攻好似一場狂風暴雨，籠罩向葉霆的周身要害，殘影紛呈，罡風席捲，卻是一手擒拿敵手的絕學。面對對方花團錦簇的搶攻，葉霆一直表現的很平淡，身形移轉間卻是暗暗心驚。就在黑袍人全力攻殺想要拿下葉霆的功夫，那些黑夷林的念師卻是開始布置秘術，石棺釋放出一股浩然博大的力量，籠罩了整個祭台，霎時間，陰氣繚繞，黑風呼嘯，黑袍人體質更是提升數成，速度提升了一大截，一個撲殺，化為鐵爪的手指抓下葉霆一片衣角，令葉霆動作有所慌亂。

見到己方高手不能順利拿下來人，那些觀望的黑袍人終於出手，擅於近戰者或是掌指，或是刀劍兵刃撲殺向兇殘來人。而不善近戰的幾人，卻是施展念術壓制葉霆的意識，令他不能全力以赴。

早在對方加入群殺狀態之際，葉霆就抽出了木劍，同時術法再出定住周遭空間，令其不得動彈，在他們驚駭難言的當頭，卻是開始了屠殺。

「可惡。」那些黑袍人沒想到對方還有這樣的術法，卻是以念力交流，開始施展最後的秘術。而在那靜止的區域空間里，那本來靜悄悄的石棺卻是震動不已，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出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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