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抗命
江空兒看了魍魎一眼沒有說話
魍魎微微嘆氣,正色道「空兒,這事兒,已經沒那麼簡單了,我相信你跟魔教沒有關係,但別人不信,我們身正,卻也難敵那悠悠之口」
「庸人,自擾」
「就算庸人自擾吧,這事現在傳的沸沸揚揚,劉潛擺出這麼一道,便是要將你和那魔教的妖女趕回門派,那劉潛是什麼人,還用我多說嗎?必定還有后招,你為什麼非得自討苦吃」
江空兒如木偶般坐在那裡,一語不發
魍魎繼續說道「空兒,就算你跟那妖女沒有關係,但消息未必空穴來風吧,我不信你與她一點交集沒有,魔教妖人,陰險狡詐,你又品行純良,雖說以你的修為,那妖女絕不是你對手,但人心難測,你跟她攪在一起,總不是什麼好事吧」
「司空追月,並不是,窮凶極惡,之人,你別,妖女妖女,的叫」
魍魎眼角一跳「我怎麼還和你說不明白了呢,你這逆子,怎的還為外人說起話來了,你不是真跟魔教妖女有染吧,不是我說你,我給你介紹了多少漂亮的娘們,哪個不是國色天香,比不上那妖女嗎?」
「越說,越扯,我看你,便是那,自擾的庸人」
「小畜生,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也不怕折福嗎?廢話少說,你走不走」
「我現在,還不能,走」
魍魎冷哼一聲,語帶怒氣「什麼不能走,為什麼不能走,你既然與那魔教妖女沒有干係,便跟我回門派,一了百了,空兒,你少年成名,聲望得來不易,你要親手葬送嗎?」
「那些虛名,留之無用,總之,我現在就是,不能,走」
魍魎似是失去了耐心,一聲冷哼,右手快如閃電般,抓向江空兒
江空兒微微一晃,化作一股青煙,下一刻,出現在了他身前三丈的位置
魍魎雙眼圓睜「小畜生,你要反了天嗎?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一個月,再給我,一個月的,時間,我自會,回去」.
魍魎眉頭皺起「一個月?一個月能幹什麼?一個月之後,黃花菜都涼了」
「你真,啰嗦,一個月,之後,我回門派」說完轉身離開了
魍魎在他身後嚷嚷道「我答應你了嗎?你就走,你這個不孝子,你等著,看我到時候不打斷你的腿」
江空兒回到租借的老宅的時候,已經是三更時分,整個街道寂靜無聲,還沒等入宅中,便看到一個黑影瞬間掠了出去,他心頭一動,收斂了聲息,悄悄的跟了上去
那黑影一路急行,速度齊快,以江空兒的修為,跟起來也頗為費力
行了大半個時辰,那黑影來到城中一所大戶人家的院牆之外,左右看了一眼,一躍而進
江空兒隱身在一所房屋之後,平攤右手,微光下,一隻烏鴉,凝聚在了掌心,法力一催動,烏鴉展開翅膀,悄無聲息的飛了出去
那大戶人家的院牆之內是一處水榭,平靜的水面之上,修建了一處湖心亭,一座九折石橋連接著岸邊,大紅的燈籠立在四周,微紅的燈光下,一名男子正在亭中自斟自飲
黑影走過石橋來到了亭中,開口說道「你怎麼來了」聲音清脆悅耳
那男子面目俊朗,紅衣黑袍,長發束於身後,左邊髮絲垂下,遮住了半隻眼睛,說不出的瀟洒味道,他微笑道「你好像不願意見到我」
那黑影哼了一聲「見到你准沒好事」
男子搖頭苦笑「你啊,你啊,你惹出的禍事,哪次不是我為你抵擋,怎的這般的沒有良心了」
黑影「噗嗤」一笑,摘下了掩面的黑紗,正是司空追月「你可是我親表哥,為我做些事情,還這般斤斤計較的,一點風度都沒有,司空逐風就是這麼小心眼的嗎?這要是傳出去,你那幫相好的,怕是都要躲得你遠遠的」
男子笑道「鬼靈精,算我說不過你,坐下說話吧」
司空追月嘿嘿笑著坐在男子對面「你還沒說呢?你怎的來了」
「你說呢?」
「我說什麼?你肯定是在家怕你爹啰嗦,出來躲清靜來了」
「你不在宮中,我還用出來躲清靜嗎?」
司空追月拍著桌子嚷道「喂喂喂,你什麼意思?本姑娘很讓你煩嗎?」
司空逐風輕飲了一杯酒,說道「月兒,我是來帶你回宮的」
司空追月臉上沒有什麼意外的神色「回宮做什麼?我還沒遊歷完呢?」
「說什麼遊歷,你這些話騙騙師門長輩也就是了,卻休要與我說」
「啰嗦死了,你這麼個大男人,怎麼跟女人似的」
「你嫌我啰嗦,我也要說,月兒,外面傳些什麼話,你難道不知道嗎?別鬧脾氣了,跟我回去吧」
司空追月站起身跺著腳「不回,不回,不回」
司空逐風面色冷了下來,輕拍了一下桌子「不許胡鬧,師門已經下發了敕令,命你即刻返回百月宮,你是不是要我親自動手」
司空追月狠狠的瞪著他「我愛去哪就去哪,你們是不是閑的沒事做了,管我幹什麼?」
「幹什麼?你與那江空兒是怎麼回事?我們聖教從來與那些自詡名門的宵小之輩關係不睦,現在雖說戰事早已停止,但兩邊還是保持井水不犯河水,你與他傳出那些閑言碎語,你當宮中那些長老都是聾子嗎?」
「什麼閑言碎語,你都說了是閑言碎語了,那你們還信,那幫人不是聾子也是傻子,再說,那江空兒怎的了,我看他沒什麼壞心眼,比那些只會整天算來算去的老傢伙強的多了」
司空逐風冷哼一聲「休得放肆,師門長老具是我百月宮肱骨之臣,你不可妄自詆毀,那江空兒是甚等樣人,殺伐狠辣無情,昔年隻身獨闖中州,將羅煙教數千修士,盡數誅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你與他本是兩立,怎能不叫人擔心」
司空追月扁了扁嘴,被司空逐風訓斥了一頓,滿面的委屈神色,卻不敢作聲
司空逐風嘆了口氣「月兒,自古流言止於智者,只是這世間儘是庸碌之輩,人言可畏,聽哥哥的話,隨我回去吧,宮中以下敕令,不要在一意孤行了」
司空追月咬了咬牙,猛的抬起頭,哼道「敕令?那我若是抗命不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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