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襲
這一天，在離山城二十餘里的地方，出現了韃子兵的先鋒部隊。
這支部隊全部是騎兵，有五百餘人，全部腰胯馬刀，肩上背著五連發的快槍，中午的時候，他們就停止了前進，搭起了帳篷。炊事兵用大鍋煮起了大塊的羊肉。不一會兒，肉香就傳遍了整個營地。
夜幕降臨了。
韃子部隊的宿營地，除了一些哨兵外，其餘的人都圍在幾大堆篝火旁，吃著羊肉，喝著烈酒。一時間，空氣里都是羊肉和烈酒的味道。
不知道什麼時間了，韃子兵們都酒包肉足了，可他們還不肯休息，圍著篝火，跳起了舞。
「***，這群混蛋。」在離韃子兵營不遠處，「暗鷹」連龍和「夜鷹」楊明都是一身黑衣，兩人趴在一個土坑裡，一直盯著跳舞的韃子兵，看他們跳得越來越有精神，連龍低聲罵了一句。
楊明看了看連龍，笑了笑，沒有說話。
終於，韃子兵們跳累了，鑽入了帳篷，進入了夢鄉，只有幾個燒餅坐在地上打瞌睡。
看樣子，這些韃子兵覺得在這塊土地上，他們是很安全的，就如同在他們家一樣。
連龍和楊明行動了。
他倆慢慢爬到附近的兩個哨兵跟前，手裡的匕首刺向了兩個哨兵，兩個哨兵在睡夢裡就成了異鄉之鬼。
連龍拿起哨兵的快槍，對著楊明點了點頭，然後四處看著。
楊明有慢慢爬回了那個土坑，把一個黑色的大包袱背在身上，慢慢向韃子兵的宿營帳篷爬去。一會兒，他消失在一個帳篷之中。
一會兒，楊明又從帳篷里爬了出來，他又慢慢爬向韃子兵的軍馬聚集的地方。
這些訓練有素的軍馬，只是圍在一起，有幾個韃子兵看守者，而此時，他們也進入了夢鄉。
楊明把背在身上的包袱打開，取出裡面的東西，竟然都是鞭炮，楊明把鞭炮放在軍馬旁邊，手裡握著鞭炮的葯捻子，慢慢向後爬去，葯捻子很長，楊明爬到連龍身邊時，手裡的葯捻子還剩餘不少。
連龍和楊明又慢慢向後爬去，爬到一塊大石頭後面，兩人停了下來。楊明從懷裡掏出了洋火，點燃了葯捻子。
一條火龍迅速向韃子兵軍馬聚集處燃去。寂靜的夜裡，突然響起了連綿不斷的鞭炮聲，而且就在軍馬附近，軍馬雖然受過訓練，但面對突如其來的鞭炮聲，還是驚炸了。
軍馬的馬鞍和籠頭都是卸掉的，馬群就那樣圍在一起，這一驚炸，馬群便四散奔跑開來，那幾個看守馬群的韃子兵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群馬踩成了肉醬。
由於天黑，好多軍馬直接就踩在了帳篷上，一時間，慘叫聲響徹了四野。
韃子兵的指揮官赤著雙腳，從自己住的帳篷里跑了出來，看著眼前狼藉的樣子，不由的怒火衝天，在哪兒跺著腳大罵著。
這時候，不知道從那兒傳來一聲槍響，一粒子彈穿入了指揮官的腦袋，他的一聲怒罵剛罵出了半句，後面半句就被子彈射了回去，他怒睜著雙眼，跌倒在了地上。
在一片哄亂中，連龍和楊明背著從哪兩個哨兵身上卸下來的快槍，消失在了夜色中。
韃子兵的統帥黑戈將軍得到先鋒部隊受阻先鋒指揮官斃命的消息后，在原地愣了半天。
黑戈將軍和他現在站的這塊土地的朝廷打交道已經好幾次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只要他帶上幾千人馬進入到這個國家，那個羸弱的朝廷就會派人來求和。或者割地或者賠款，而那些老百姓，見了他們只會逃之夭夭，還沒有那一次受到抵抗，看樣子這次失算了。
黑戈將軍清醒后，立刻下令後面的部隊加速前進，而他帶著報訊的士兵以及二十餘人的救護隊和五十人的護衛快速向先鋒部隊的駐地趕去。
趕到先鋒部隊的駐地，眼前的情景讓黑戈將軍怒火萬丈。
幾十具屍體排成一排躺在地上，上百號傷兵擠在一起，哭叫聲響成一片。五百多匹軍馬只找回來了二百多匹，那些沒有受傷的士兵們也一個個低著頭，表情如同死了爹媽一樣。一半的帳篷被馬踹翻在地，也沒有人去收拾這些。
黑戈將軍忍住心裡的怒火，他下了馬，在死去的士兵身邊摘下軍帽，向他們鞠了三個躬。
那些隨黑戈將軍來的救護隊和衛兵們也下了馬，隨著黑戈將軍一同向那些死去的士兵們鞠了三個躬。
那些沒有受傷的士兵們看見黑戈將軍，紛紛圍了過來。
黑戈將軍先讓救護隊先去救治那些受傷的士兵，然後看著圍上來的士兵們，他抽出了自己的指揮刀，高高舉起，狂吼到：「兒郎們，為死去的兄弟報仇。」
位在黑戈將軍身邊的士兵們也紛紛拔出自己的馬刀，舉起來齊聲怒吼：「報仇，報仇。」
剛才還低沉的氣氛被一股憤怒的氣氛所代替。
黑戈將軍派人妥善處置這裡的事情，然後派自己的副官去催促後續部隊加快行軍速度。
把這些事情處置好，黑戈將軍率領自己的衛隊和有馬的那二百餘先鋒部隊，向著山城方向揮了揮指揮刀。
頓時，馬蹄聲響起，一股灰塵向著山城方向颳去。
在離山城城牆五百米遠的地方，黑戈將軍讓部隊停止了前進。他的馬站在隊伍的最前面，所有的人都盯著眼前的城牆仔細打量著。
這是一座城牆用山石壘起來的城市，城牆高約一丈，成一個正方形，每邊城牆長約兩里左右，東南西北各有一個城門。
此時的黑戈將軍正站在山城的東門。
東門的城頭上看不見一個人影，只有一桿旗子插在城門頭，一個綉著一隻鷹的旗子在旗杆上，隨著鳳獵獵作響。
黑戈將軍看了那桿旗子半天，然後叫過護衛隊長，向他說了幾句話。
護衛隊長雙腿一夾坐騎，那馬就向東門城頭奔去。在離城門約五十米左右的地方，馬停了下來。他取下了肩上的快槍，瞄準了城頭的旗子，一聲槍響，旗杆被打斷了，旗子晃晃悠悠的向城牆下飄去。
頓時，黑戈將軍身後的士兵們發出了一陣歡呼聲。
這時候，城牆上出現了一個人影，他從城牆上一躍而下，接住了往下掉的旗子。一根繩子又從城牆上被人扔了下來，那人抓住繩子，繩子又被人幾下拽了上去，那人站在牆頭，把手裡的旗子一揮，旗子又飄了起來。
護衛隊長低聲嘟囔了一聲，舉起手裡的槍，瞄準了那個人。
說時遲，那時快，那人身邊又出現了一個人，他手裡拿著一張弓，箭已在弦上，護衛隊長的槍還沒有響，那人手裡的箭已經射了過來。
一聲慘叫，護衛隊長胸前被箭射中，從馬上栽了下來，他手裡的槍也響了，不過子彈射向了天空。
護衛隊長的坐騎孤寂的站在原地，不安得打著響鼻，它的主人的屍體已近染紅了他身體附近的一片土地。
黑戈將軍盯著城牆上的兩個人，目光中噴出了怒火。
可惜黑戈將軍目光中的火焰殺不了人，那兩個人一個舉著旗子，一個手中拿著弓箭，威風凜凜的站在城門上。
好一會兒，黑戈將軍笑了，笑完后，他對身邊的護衛說了幾句，然後下了馬。那護衛對身後的人馬大聲說：「將軍有令，一半人下馬休息，一半人警戒。」
城牆上的兩個人一個是「飛鷹」王虎，一個是「虎鷹」楊濤。他倆看著韃子兵一半下馬休息，一半抽出馬刀在那裡警戒，他倆互相看了一眼，沒有說話。
這時候，有士兵拿來一個新旗杆，王虎和楊濤把旗子重新弄好，然後對身邊的屬下交代了幾句，兩人下了城牆，朝城裡的駐所兼議事廳走去。
駐所里，沒有上城牆的士兵們正在休息，院子里靜悄悄的。
在駐所作為議事廳的大屋子裡，「天山十三鷹」的其餘十一人以及王將軍和他屬下的幾個帶兵官都在這裡，他們在低聲議論著什麼。
聽見門響，屋子裡的人都停止了說話，看向了門口，王虎和楊濤一塊兒走了進來。今天是他兩人在城頭負責，兩人一塊回來，看樣子，是韃子兵來了。
王虎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屋子裡的人講了一下，王將軍聽完說：「看樣子，他們是在等後續部隊。這樣吧，我們先去看一看。」
屋子裡的眾人一塊出了屋子，向東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