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故
見此，虞玄倒也不生氣，臉上笑容愈發燦爛「六弟看不起我？」
虞鳴拉弓的手頓了頓，就面前這草包，他壓根就不想看。
「大哥如此盛情，臣弟又豈敢不應。」
「好。」虞玄點頭，目光落到旁邊的一眾貴女身上，突然起了興緻「早聞六弟箭術精進，就這麼光是射箭，多沒意思。」
虞鳴看了眼虞玄「大哥是何意思。」
「不如…」虞鳴隨手一指「就讓她們來當靶子吧！」
虞鳴抬眼，一時竟愣住了，讓人來做靶？他這個大哥，可真是想得出來！
「大哥不怕出人命。」
「怎麼可能。」虞玄不在意的擺手，見虞鳴遲遲不動，心道，莫非是怕了？
「不如這樣。」虞玄看了眼人群中的太子妃，隨手扔了顆蘋果過去「我先來。」
許是這種事干多了，不僅虞鳴不害怕，就連一旁的太子妃，也是氣定神閑，神色如常。
「愛妃站好，看本太子給六弟露一手。」
十步開外，太子妃定定站好，隨即用雙手將蘋果舉過頭頂。
「本太子射啦！」
「且慢！」
即便虞鳴再看不起這大哥，也不能由著對方胡鬧，回頭要是真出了人命，他自然也逃不了干係「大哥想清楚了。」
「攔我幹什麼。」虞玄不悅，他興緻剛起，就準備放箭呢。
虞鳴愣神，虞玄直接甩開他，對著前方，開弓放箭。
眼見就要射中人了，褚瑤嚇得閉上了眼睛。
「看吧，我就說沒事。」
虞鳴轉身，太子妃頭頂著裂成兩瓣的青蘋果，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
「六弟，該你了。」
虞鳴自信，他不會傷著人，可他的箭，向來是用來殺敵的，怎會射向女子，可他偏偏又應了虞玄。
「你們可有人願意配合六皇子？」
虞玄向眾人隨口一問。
配合？這些女子皆是大家閨秀，哪有見過用活人來玩鬧的，再者，她們與六皇子非親非故，又怎會自願冒這個險？
無人動，也無人敢動。
虞玄不悅，什麼名門閨秀，這點膽子都沒有，真是無趣至極。
「不如算了。」虞鳴看了眼眾人，他也沒這個興緻。
「算了？」虞玄冷冷一笑「我偏不讓她們如願。」
堂堂太子妃都能站出來，怎麼她們就不行了？
「不如這樣。」虞玄看向虞鳴「六弟你來指一個。」
且不說這些女子都是朝臣之女，就單單憑著她們是明淵的子民，虞鳴也斷然不會如此。
可…
「六弟若不指，那不如大哥來替你選。」
虞鳴與虞玄對視，卻見對方臉上並無笑意。
「那就…」
褚瑤悶哼一聲，她站得好好的，怎麼回事。
虞玄朗聲一笑「看來還是有人願意的嘛，既然如此，六弟，你就不要推辭了。」
恍然間，褚瑤發現自己沒有選擇，她既不能惹事，也不能給父親丟臉。
虞鳴看著少女緩緩走出人群，扯著裙邊，站在他對面，一時竟有些失神。
「臣女褚瑤。」褚瑤向二人見禮。
「嗯。」虞玄點點頭「六弟快射吧！」
褚瑤將手伸向托盤，拿過蘋果，舉過頭頂，強迫自己不動。
虞鳴開弓，箭卻遲遲不出。
「六弟？」
十步之外，絕無意外，可就在虞鳴鬆手后，卻見空中劃過兩支箭，那因害怕而閉眼的少女，顯然是躲不過。
耳邊傳來虞玄含笑的話語「這樣，才顯得六弟箭術精湛。」
虞玄自認那少女必死無疑，然而…他射出的箭，卻被人打偏，從女子耳側擦了過去。
「大哥的箭術，確實不如六弟。」
虞紹從遠處走來，眉眼溫潤，風姿卓絕。
「三，三皇子。」場邊的眾人，顯然已經認出虞紹。
褚瑤睜眼，正看見一男子盯著她看，心下有些不解，便忘了眨眼。
虞紹將手伸向褚瑤耳側，拿出那縷被箭划斷的頭髮，收回手，卻見對方還在盯著他。
「姑娘。」虞紹望著褚瑤，嘴角微揚。
「嗯。」褚瑤應了一聲，繼續盯著眼前之人。
虞紹笑意更濃，就說這小丫頭，怎麼不害怕。
望著擋在女子前面的虞紹，虞玄臉色陰沉，該死的老三，壞他大事！
「老三！」虞玄沉著臉，望著虞紹的背影「真是掃興。」
虞紹轉身，對上虞玄的目光，對方是皇后的兒子，出身尊貴，生來便肩負整個明淵，可隨意就能將人命當做玩笑的人，是否能真擔得起這重任？
「大哥。」即便虞紹脾氣再好，此時也笑不出，若無人救，那少女此時便是一具屍體了。
「剛才不算，老三你讓開，我們重新比過。」
聞言，褚瑤不由顫抖。
虞鳴遠遠望著，少女身形單薄，梳著簡單的丫髻，臉上還帶著些嬰兒肥，顯然年齡尚小，此時，她許是因為害怕，雙手緊緊攥著裙邊。
「箭已離弦，豈有再射的道理。」
褚瑤看著眼前的身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在他身上。
「剛才…」
「三哥！」虞古遠遠跑來「父皇說，你今日有事，怎麼這會兒來了？」
虞紹摸了摸虞古的頭頂「事情辦完了，自然就來了。」
「哦。」虞古點點頭「對了三哥，我命人捉了只幼虎，待會兒給你看看。」
「好。」
「大哥。」虞紹走到虞玄身前，向他展開手心，正是褚瑤的那縷頭髮「不過玩鬧而已，大哥又何必嚇著那姑娘。」
說完，虞紹看向褚瑤「我記得，褚大人僅此一女。」
虞玄順著虞紹的目光看了眼褚瑤，默不作聲。
見虞玄還未下定決心，虞紹又道「大哥真當父皇不會知曉此事。」
知曉…他是太子，知曉了，又如何。
虞玄不悅「三弟，真是會挑時候。」
好，很好。
虞鳴看了眼虞紹，扔掉手中弓箭，急急走到褚瑤身前，情不自禁，想要碰下那姑娘臉上的傷痕。
女子最重容貌，若留下疤痕，又有那個男子會娶她，可虞鳴，他不在乎。
「我…」
他自以為萬無一失，不想卻低估了虞玄，虞鳴想要安撫對面的少女，然面對千軍萬馬都毫不膽怯的虞鳴，此時卻只說得出兩個字「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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