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三十四章:藥茶
這話如晴天霹靂一般劈像眾人,只不過上官昊他們覺得是驚訝,而白錦川他們只覺得驚懼。
「那劍名破軍,希望你好好珍惜。」
而白曉夢只是淡淡的上前行禮,清冷的聲音響起:「皇上,臣女何德何能,怎擔得起如此殊榮?」
慕容越把白曉夢沉穩冷靜的表現看在眼裡,心中又暗暗稱奇,若是平常家的小姐早就不是驚喜就是驚恐了,唯獨她的情緒沒有絲毫波瀾。
阮玉芳也趕緊上前行禮:「皇上,承蒙皇上恩德,時刻掛記臣婦母女,但臣婦與夢兒一無功績,二無能力,皇上何必給夢兒這樣大的恩典?」
「朕說給得那就是給得,你還有什麼異議?」慕容越加強了語氣。
阮玉芳趕緊福身:「臣婦不敢!」
慕容越的面容又帶了些嚴肅,對她們說:「大學士之女,相府二小姐接旨!」
二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聽孫公公掐著嗓子說:「夫人小姐還不快快接旨?」
眾人聞言都起身跪下,只聽孫啟念:「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逝者恩師阮敬忠,生前恪盡職守,德行高尚,一生忠於人君,憂國憂民,特追封為忠義侯;其女阮玉芳,端莊優雅,賢淑溫良,特賜行宮令牌,永居相府第一夫人之位,他人不得僭越為;相府二小姐白曉夢,蕙質蘭心,醫德寬厚,心懷天下,特封為天澤嫡公主,封號澤修,賜黃金千兩,白銀萬兩,綾羅綢緞百匹,賜封地柳州,賜行宮令牌,免死金牌各一塊,欽此。」
白曉夢勾唇,原來祖父在皇上心中佔據了如此重要的位置,竟讓他捨得施下如此恩典。
可能在場的除了白曉夢,心中都已經翻起了驚濤駭浪,封侯,封公主,賜破軍,賜行宮令牌,賜免死金牌,這樁樁件件的恩典可是他們求而不得的。
慕容越始終都在暗暗打量白曉夢的變化,可她一直都是從容又冷靜,謙卑卻不卑微,美艷卻不輕挑,清高卻又帶著親和,慕容越現在覺得,白曉夢絕對配得上太子,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此時的沈蓉卻什麼也聽不見了,腦海里只回蕩這一句話:那賤人將用坐相府第一夫人之位,他人不得僭越,這是在說她逾越規矩了嗎,可明明現在她才是相府的女主人,那個賤人憑什麼!
憤怒和嫉妒驅使她出聲:「皇上,可是臣婦才是相府的夫人吶,阮妹妹已經自願讓位了。」
白錦川和沈雯是萬萬沒想到沈蓉敢這時候開口說話,忙制止她:「蓉兒,你在說什麼?」
白錦川皺著眉頭示意她。
可慕容越聽了去的就不是滋味:「放肆!朕說她是,她就是,堂堂一品誥命夫人,豈容一個妾侍詆毀!」
沈蓉見龍顏大怒,心中頓時驚恐萬分,可嘴上卻也不放棄:「可是…皇上…」
沈蓉剛想開口,就被沈貴妃一眼瞪了回來,沈雯實在沒想到,這個妹妹怎麼這麼蠢。
一旁的慕容琪卻說:「父皇息怒,沈姨娘這樣說也是為了父皇的名聲啊。」
白曉夢笑了,他們這顛倒是非的能力還真是強的可怕,慕容越也笑了,他倒是想聽聽怎麼個為了他的名聲的法。
「哦?怎麼說?」
慕容琪拱手道:「回父皇,世人都知曉父皇對大學士恩德厚重,這阮夫人既是大學士之女,先前又有了退位讓賢之事,如今強行把沈姨娘降為妾侍,怕是要受到眾人詬病,阮夫人恃寵而驕,父皇偏愛與她,倒是對父皇的名聲也不太好。」
慕容越倒是不為所動,依舊冷著一張臉:「恩師於朕,於你們這些皇子,甚至是一方百姓都有恩,老師一生都奉獻給了朝廷,他唯一的女兒為何又擔不得這位子?」,「若說世人詬病朕,好,朕便與她講講道理。」
「沈氏,告訴朕你是如何坐上這相府的正妻之位的?」
「回…回皇上,是…是阮妹妹讓給臣臣婦的。」
「那玉芳又為何將這正妻之位讓給你?」
「自…自然是二小姐除了意外,阮妹妹傷…傷心過度,無力掌家,才…才讓位給臣婦的。」
「可如今二小姐如何了?」
「二…二小姐並無大礙。」
「二小姐既無大礙,玉芳可還會傷心過度,無力持家?」
「這……」
沈蓉語塞,不知說什麼才好,這一通對話她始終都是勉強應答,她自知一切都是謊言,既心虛又沒底氣。
慕容冷哼:「那玉芳恢復正妻身份,你可還有異議?」
沈蓉面色一急,又沒什麼可說的,只能默默的閉嘴干生氣。
沈雯見狀寬解到:「皇上,妹妹她也是深愛著白相爺啊,您就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臣妾可是要心疼的。」
聽她說完了慕容越的心情也沒好到哪裡去,若不是看在沈貴妃的面子上,就平她一個商賈出身的妾侍,也配在天子面前爭論?
氣氛一度尷尬,白錦川在默默擦冷汗。
一旁孫啟看面前跪著的眾人,只好道了道:「夫人小姐還不趕快接旨謝恩?」
阮玉芳終於反應過來,拉著白曉夢趕緊磕了頭,道:「謝皇上隆恩!」
慕容越面容一松,伸手一揮:「平身吧。」
「謝皇上!」
慕容指著那些箱子:「對了,玉芳夢兒,你們仔細看看這些東西,有什麼喜歡的,朕在叫人去取一些。」
白曉夢甜甜的笑到:「皇上賜的,自然都是好的,都喜歡。」
慕容越很滿意她的態度,欣慰的點了點頭,就讓侍衛把東西都抬進庫房裡了。
他們剛退出去,冰兒就帶著丫鬟上了藥茶。
白曉夢給眾人介紹:「這是我自己煉的藥茶,是用純中藥藥材小火細細烤出來的,清熱解暑,除濕通氣,養顏健體,味道清香,初入口時微苦,回味甘甜芳香,喝一喝還會有助於靜氣修身,大家嘗嘗。」
靜氣修身,只是對於內心平靜的人來說的,心浮氣躁的人永遠不適合品茶。
果然,慕容越一開茶盞便透出一陣清香宜人的氣味,初入口,確實是略帶苦澀,再細細一品,便有一股甘甜反湧上開,頓時充滿整個口腔,越是這種這種回味濃厚的東西,越容易讓人上癮。
慕容黎,慕容琪和沈雯以及上官昊夫婦都嘗出來了這藥茶的甘美,也都不禁多喝了幾口。
而嘗不出味道的,怕是只有坐立不安的白錦川,和滿腹不搞,嫉妒憤怒的沈蓉母女了,他們只覺得那茶很苦,很苦,苦到了心裡。
而慕容越則是滿意的點點頭,又嘗了一口,仍然是回味甘美,這種獨特的味道,縱是天下第一名茶月仙也不能與之相媲美。
「夢兒,這是你自己煉的?」
「是,皇上,皇上可還喜歡?」
慕容喜悅的回答:「喜歡,朕很喜歡,朕從沒喝過這樣獨特的茶,什麼時候到宮裡的御茶房露兩手,讓那些個茶侍也學一學?」
白曉夢笑到:「皇上說笑了,這藥茶沒什麼珍貴的,只是用了些好藥材,耐心的烤制罷了,若皇上喜歡,臣女把法子寫下來讓孫公公帶回去便可。」
慕容越點點頭:「孫啟,這事交給你辦了。」
慕容又想到了什麼,便問了白曉夢:「夢兒,聽聞你醫術超群,那你的醫術,到何境界了?」
「超群談不上,只是擅長治些疑難雜症。」
聞言慕容越眼睛一亮:「你可知太后近些年來總是卧床不起,胃口沒以前好了,精神也沒從前好了,總是腹痛不止,除了皇宮裡所以的太醫,朕尋了數不清的民間大夫和異國御醫,雖有藥物雜質,但終是挺不了多久,眼看著母后一天比一天消瘦,朕卻無能為力,朕很是心痛啊。」
白曉夢也正視起來:「臣女聽過一些消息,皇上的孝心大家都看在眼裡,相信太后一定能好起來的。」
「聽聞上官愛卿說,夢兒你完成了連沈太醫都無從下手的病症,可是真的?」
「回皇上,確實是」
「那你可願隨朕回宮給太后診治?」
白曉夢點頭:「自然是願意的,能為皇上和太後分憂,是夢兒的福分。」
聞言慕容越便爽朗的笑了起來,耽擱多年了,他母後日日煎熬在病痛之中,讓他心裡很是不安。
誰不知道,當今的天澤皇帝第一重忠義,第二便是孝道。
太後年輕時並不是個好爭寵的女人,也從來不逼慕容越爭皇位,相較於從小便被灌輸要為成為帝王而努力的皇子來說,慕容越無疑是幸福的,太后沉靜內斂,希望慕容越以文鋪路,以武強身,一輩子過著個顯然王爺的生活,與自己心愛的人一生幸福,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可偏偏造化弄人,慕容越從小便天賦異稟,文武雙全,才略縱橫,即便一心收斂鋒芒,也蓋不住強者散發的光芒,直到最後不得不親自坐上這個位子。
或許太后是真的愛先皇吧,也不想她的孩子走上無情的帝王之路。
對於慕容越的呵護,她也是無微不至的,所以慕容越以有一個這樣的母后而感到幸福,對她的孝,無人可以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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