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風月、上官煙雨大驚失色！陰陰的笑聲，冷冷說道：「上官谷主，果然不出我所料，我破例讓你們父女重逢，你竟然不識好歹，想利用劍無悔殺我，你做夢！」
上官無病已聽出說話的正是那個神秘蒙面人，驚恐不已，顫聲道：「你想把我們害成這樣，你......你......」
上官煙雨卻是全無俱色，說道：「你這個壞蛋，喪盡天良，總有一天會報應的！」
「哈哈哈!」
那聲音又笑道：「你這個小賤人，你雖有骨氣，可惜你投錯了胎，沒有人會保護你.......」
上官煙雨仍絲毫不懼，大聲道：「偷偷摸摸的狗賊，有種的就出來！」
「好一張伶牙利嘴，看我怎麼割了你的喉嚨！」
冷笑聲中，同時又有一陣刺耳的「扎扎」聲響起，壁上開了一扇石門，露出一個黑黝黝的小洞!
原來洞中有洞！
冷笑聲就從洞中傳出。
上官無病急步前移，擋在女兒前面，厲聲道：「你不能傷害煙雨！」
「嘿嘿嘿！」上官谷主，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講條件嗎？話音未落，聽得一陣凌厲的風聲，一條白練自黑洞中射出，「啪」的一聲，將上官無病撞開，然後裹住上官煙雨的細腰，白練一收一扯，上官煙雨有如風箏一般被白練扯進洞去！
上官煙雨驚叫：「爹！娘！救我！」
風月和上官無病急往洞口撲去，不料洞內一股勁風將他們撞的仰身跌倒！待他們爬起來，壁上石門已關上！
上官無病和風月用力拍打石壁，叫道：「煙雨!煙雨!」
聽不見煙雨的回答，卻聽那個陰冷的聲音響起：「上官谷主，如果你還想煙雨活著，就乖乖聽小蝶的話，不然，我不僅會割了煙雨的喉嚨，讓她變成一個啞巴，還有把她賣到妓院去，讓她變成千人騎萬人爬的妓女.......哈哈哈，上官谷主，風夫人，你們再好想想吧.......」
笑聲漸遠，無論上官無病怎樣說，裡面全無回應，想是已經離開了。
風起茫然相視，上官無病一臉的憤怒和悲傷，風月已是淚流滿面。
上官無病先開口道：「風兒，怎麼辦........」
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
風月無語。
上官無病見到女兒不到半小時又生死難知，不由得悲從中來，腦中一片空白，喃喃道：「煙雨，是爹不好，爹不該來看你的.........」
風月這是道：「上官哥哥，如今唯一的辦法，只有照他的話去做了。」
上官無病茫然道：「就算照他的話去做了，也不知煙雨能不能回到我們身邊。」
風月道：「他這種人可是說的出，做的出，難道你願意煙雨做妓女嗎.........」
也許是「妓女」兩個字令他心神一驚，他大呼道：「我們怎能讓女兒去做妓女！
他大聲說話又令自己清醒過來：如今煙雨在蒙面人手中，自己能為煙雨做什麼呢？
風月凄慘而無助地望著他。
上官無病默默道：「風兒，為了煙雨，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了......」
「你是沒有選擇了。」
隨著話音，一人推門而入。
進來的，是小蝶。
上官無病和風月同時吃了一驚！
風月先開口道：「小蝶，你進來做什麼？」
小蝶蒼老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
上官無病嘆道：「風兒，小蝶一定是叫我走的。」
風月忽然口氣一變，怒道：「小蝶，你給我出去！」
上官無病發現風月發怒的樣子有些可怕，他還沒說什麼，小蝶已說道：「我來告訴你上官谷主應該怎麼做。」
她的聲音也是冷冷的。
風月哼道：「小蝶，難道你敢不聽主人的話？」
小蝶沙啞的聲音道：「我正是聽從主人的話，才活到今天的。」
上官無病腦中極亂，聽得小蝶的話，心念一閃：原來小蝶真的承受著難言的傷痛......轉念一想，頓時不對：她聽說風月的主人，風月哪有主人，這是怎麼回事？
他抬頭看風兒，見風月臉色又變，聲音也更凄厲：「小蝶，你究竟想幹什麼？」
小蝶冷笑道：「我想把一切告訴他。」
風月喝道：「你敢！你不要命了？」
小蝶冷冷道：「我有什麼不敢，我根本不怕死。」
風月目閃冷光，道：「你不要後悔。」
上官無病一直注視風月，見她幾次變臉，起表情居然像個陌生人一般！
只聽小蝶吃力地笑了幾聲，說道：「今日要是不說出來，我才會後悔。」
他對風月道：「風兒，小蝶要說什麼，就讓她說吧。」
風月寒著臉，不語。
小蝶靜靜道：「上官谷主，我想告訴你，她不是風月。」
上官無病直視風月，道：「什麼？風兒，她，她........」
風月嘴角抽搐了幾下，終於道：「她說的是真的。」
上官無病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瞪目結舌，退了一步，顫聲道：「那你.......是誰？」
小蝶道：「她才是真正的小蝶。」
風月這次很快道：「她說的沒錯。」
上官無病顯然已被驚呆，他機械地轉身，盯著小蝶道：「那麼你........」
小蝶沙啞的聲音此時有些打顫：「谷主........不，上官哥哥.......你真的認不出我了？」
燈光下，小蝶的臉衰老疲倦，沒有生機。
她的目光平淡地注視著上官無病。
上官無病心中一動：小蝶怎麼開口叫他上官哥哥？在他的記憶中，只有風月才叫他上官哥哥，難道......他忽然覺得一陣眩暈，茫然道：「你........」
他身後那個真正的小蝶忽然暴出一陣尖細的冷笑，一邊笑一邊說道：「上官谷主，你真是個薄情之人，居然連自己的妻子也認不出來........哈哈哈！」
上官無病有如五雷轟頂，踉蹌幾步，差點站立不穩，眼前的一切在剎那間也變得模糊！
然後只一瞬，他竭力使自己鎮定下來，他眼前的這張臉又很快變得清晰——
這張臉還是那麼蒼老。
那麼疲倦。
可是，此時這張臉已有了生機，她的雙目不在枯澀，而是盈滿了淚水。
在燈光下，淚水使得整張臉變的動人。
她低低道：「上官哥哥，我才是你的風兒........」
她的聲音低得只有上官無病才能聽見，因為輕，聲音已不在沙啞，上官無病渾身一顫：這正是風兒年輕時的聲音！
原來，風月是小蝶。
小蝶才是真正的風月！
風月和上官無病並沒有久離重逢的喜悅，他們的喜悅已經被傷痛代替.......誰能說，在這樣的情形下夫妻相見是一種幸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