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瞠目結舌

第94章瞠目結舌

「爸？」

就在瘋狗驚駭擔憂之際，突然，一道極為不和諧，但這顫動的聲音，不確定的語氣，在赤峰的身旁響起，瘋狗抬頭，還以為沈心怡在叫他呢，可奇怪的抬頭一看，卻看到路飛揚的女人正抬著頭，顫動的盯著天空。

尋著那雙楚楚動人水汪汪的眼睛慢慢的注視而去，本來就重傷的瘋狗好不容易恢復又差點嘔出逆血，驚呆了，路飛揚的女人，竟然，竟然，竟然，這不合理啊，怎麼會，對著天空中唯一的神使，喊爸。

爸這個詞一點也不新鮮的，自己的一幫小崽子，在認識了人類之後，學了幾句，成天的嗡嗡的吵著爭先恐後的叫它爸！

爸這個詞，代表著血緣關係，代表著生我之父，那年賽南河畔，相親相愛，想歪了，可瘋狗的詞窮了，怎麼也想不通，這女的是不是有病，怎麼會對著神使叫，爸！

「爸？」沈心怡一頭短髮，看起來更像是男子，皮衣皮褲，背著砍刀，原本無比冷漠好久都沒有化過妝的臉也在此時苦花了的再次對著天空，準確的說是對著神使非常不確定的再次調高了聲音喊道。

「什麼情況？」孟宇宙急忙的戳了戳路飛揚，你的女人什麼情況，這是要鬧什麼幺蛾子，為什麼會突然對著神使喊爸，難道沈心怡的還有另一層身份？

這不可能啊，相處了這麼久，不說對沈心怡了如指掌，可也八九不離十了，專案組組長的女兒，因為那年的事，導致其爸爸意外逝世，而沈心怡，也因為與路飛揚發生關係並懷了路飛揚的孩子成為了路飛揚的女人，就等一切都穩定下來，給兩人舉辦婚禮呢。

怎麼這神使一來，好像，畫風不對了。

「我去，沈心怡，你別亂叫。」

李仁軍就比較粗暴直接了，不等路飛揚驚呆了的樣子，一把扣住沈心怡的肩膀，一個用力，直接壓了下來，捏住后脖頸怒道：「你想死了，這話怎麼可以亂說！」

可沈心怡經歷了一次次的蛻變，實力早已經與李仁軍不相上下，一個方扣，掙脫了李仁軍，早已哭花了的臉，哽咽的盯著傻眼的路飛揚道：「路，飛揚，我，我，感覺，那神使，特別，特別，像我的爸爸。」

路飛揚皺眉，自從沈心怡在得知自己是他的啥父仇人之後，已經可以用鐵石心腸來形容的美人，從未再露出如此小女模樣，也從未如此失態，整個人，看起來彷彿面臨奔潰似得，之所以如此說，其實在她的內心，早已確定了，只是時隔多年，對著那陌生俯覽眾生的身影，而不確定而已。

「心怡，你，確定？」路飛揚輕輕的起身，手扶在沈心怡後腦勺，盯著沈心怡的眼睛重申似得問道。

沈心怡沒有說話，只是眼神暴漏了她的不確定，卻是咬著嘴唇出血的點頭。

「等我！」路飛揚緩緩的起身，將沈心怡交給李仁軍攙扶，深呼吸一口氣，凝視向天空那不可一世的身影，驟然間，拔地而起，橫衝而上。

他如今一百零八鍵並沒有貫通，做不到靈氣出體，但是因為紫芒神力，導致他在未貫通之前，做到了紫芒出體，也就是神力出體。

一身紫芒的路飛揚，一躍十幾丈，橫衝向天空的神使。

「呵，有意思，竟然還敢再沖，弱小的螻蟻罷了，也能翻天不成，死！」神使卻是毫不客氣，又是一道紫芒離體，碾壓向橫空衝擊的路飛揚。

而路飛揚卻沒有再出手還擊，面不改色的面對著沖向他的紫芒神力，厲聲質問道：「你，可是沈江宇！」

神使聽到路飛揚的震天的怒吼聲，突然冷冷的盯著路飛揚，竟然一個閃爍的衝擊，出現在路飛揚的面前，一把捏住了路飛揚的脖頸，再次凌空而起，二十丈，三十丈，四十丈，五十丈的高空中，捏著路飛揚的脖頸冷滅的質問道：「你是何人，怎知本神使的姓名。」

「唔！」路飛揚感覺自己就要窒息了似得，緊緊的捏住神使抓在他脖頸的手腕，好不容掰的鬆了一口氣，怒吼道：「你，可膝下可有一女沈心怡？」

神使嘩的一聲，將路飛揚扔在了空中，卻是一股靈氣將路飛揚纏繞，令路飛揚不往下墜落，同時束縛住路飛揚不帶情感的問道：「你知本神使有女兒，我女兒尚在人世？」

「你可記得，沈心怡八歲之時，你許他過生日，卻出任務未到，你可記得，九歲之時沈心怡生日你許他看電影父女同心，你出任務未到，你可記得……」路飛揚在空中胡亂的掙扎，卻同樣冷冷的質問道。

「夠了，我女兒在哪裡，說？」神使依舊不帶一絲感情的質問道。

「你往下看。」路飛揚緊緊的捏著拳頭，指著巨坑中。

「還活著嗎？」神使閉眼自語，又睜開眼不帶一絲感情的凝視接引之坑中的所有女性，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神使扭頭看向路飛揚質問道：「哪一個？」

激動啊，原以為，自從自己走後，女兒一人，在異變之後，早已遭難，沒想到，竟然活到了此時。

三十多年過去了，在神界經歷了那麼多，不說對女兒記憶模糊，若不是還心存感念，怕是女兒站在面前，也未必認識。

記憶閘門忽然被打開，神使努力的回想女兒模糊的影子，想要在一次確認，卻是路飛揚道：「大坑的最中間，瘋狗左數第三人。」

唰！

路飛揚話音未落，神使的身影驟然消失，下一瞬間，竟然已經落在地面上。

「你要。」瘋狗驚怒，就要發動衝擊。

可神使動手的身影太快了，一個閃爍，竟然看不到蹤跡，下一瞬間，竟然已經將李仁軍掀飛了出去，同時，已經一手搭在了沈心怡的肩膀上。

「哼！」

神使並未發問，而是周身散發強橫的靈氣波動，一個瞬間，竟將剛準備衝擊的所有人，通通掀翻在地，拖著沈心怡，再次出現在被束縛在空中的路飛揚旁邊。

神使並未理會路飛揚，而是上下打量著沈心怡，彷彿要將沈心怡的面容，要與記憶中模糊的影子相重合，可怎麼重合，都與眼前的沈心怡，對不上。

「爸？」沈心怡也特別的不確定，眼前這個與曾經爸爸身影重疊，只能通過哪種對面容的熟悉感以及親切感來極不確定的認知，再加上神使身上的威壓，那種特別陌生都感覺，不敢確定相認。

「下界一年，神界十年，三十年，下界也不過三年，記憶中的聲音也變了，變得更粗重，容貌也變了，變得更冷漠堅毅略黑，那時，該是長發飄飄，那時，該是柔美溫婉，但你？」神使深呼吸，驟然間，神力飄散在沈心怡的頭頂，只見沈心怡原本剪斷的短髮，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了起來，變長的起來，與路飛揚第一次見到沈心怡披肩的長發越來越相似，臉面上也越來越白嫩，嫩出水來似得。

「馨馨？」神使越看，越模糊，突然顫聲道：

「你真的是馨馨？」

「爸，爸爸，真的是你，呼呼呼，真的是你，你還活著，爸爸，你還活著。」沈心怡突的一聲，嚎啕大哭了起來，哽咽的呼喊，衝進了神使的懷抱。

「爸爸，真的是你，你真的還活著，呼呼呼。」

「馨馨，我的女兒。」神使突然的大笑了起來，笑的癲狂，推開沈心怡，痴迷的轉身，跪在了空中，跟地面似得，兩手拖著天，深深的叩首大笑道：「感謝神的庇佑，護我女兒安然度過亂世，冥冥之中神的牽引，讓您的使者剛下界就找到女兒。」

神使深深的叩頭，笑的癲狂，再次叩頭仰天大笑道：「感謝神的庇佑，您的神使將以此生最忠誠的禱告，祭念神的恩賜。」

「馨馨，快跟爸爸一起，感謝神對我們父女倆的恩賜。」神使跪著還不夠，竟然笑的癲狂的轉身對著沈心怡說道，見沈心怡不懂，一招手，拉著沈心怡又對神叩頭，又是一陣的胡言亂語。

膩味！

赤峰不知怎麼的，感覺自己真的做出了一件事，就不該將沈心怡退出來，這是一個瘋狂的父親，一個對神已經痴迷到無法想象的父親。

在跪拜的那一刻，神使是失去理智的，是瘋狂的崇拜。

對於無信仰人士而言，這樣的行為，簡直到了令人噁心的程度。

好不容易恢復平靜的神使，突然又恢復了那種冷漠的樣子，跟千面人似得，在扭頭看向沈心怡的時候笑道「等爸爸處理了這些異端之後，跟爸爸回水神殿。」說著，不管沈心怡，神使擋在沈心怡面前，繼續冷漠的漠視道：

「敢褻瀆神者，視為異端，異端者，死，但神是仁慈的，會給每一位子民懺悔的機會，暫且將你們囚禁，待礦脈疏通之後，爾等挖礦十年，若有改過，依舊是神最純實的子民。」

「我救了你女兒的命！」路飛揚眼神阻止沈心怡的開口，哈哈大笑道：「神使，神，難道就是這樣，這樣的神，憑什麼要我們尊敬，對救了你女兒性命的人如此對待，哈哈，可笑。」

「休要胡言亂語！」神使轟的一聲，靈氣翻滾壓向路飛揚。

「不信你問你女兒，若不是我將你女兒從變異獸口中救出，哪裡你們父女今日的相認，若不是我拚死護佑著她，哪裡有她今日的活命，可笑，沈心怡，若你真要做忘恩負義之流，就算路飛揚瞎眼了，縱然死，我也死不瞑目，死不瞑目啊。」在空中大笑，不是不掙脫，而是他知道，神使之強，已經凌駕在這世間，縱然是掙脫了，可他又能逃往何處。

「沈心怡，你的良心何在？」

只能賭，賭神使對自己女兒的在意，而且，決不能讓神使知道，自己與沈心怡的關係。

想要讓一個人忘記另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另一個人死，一個人無論當時多痛苦，時間會抹平一切的，他，還不想死，這個已經不是地球人的神使，再也不是曾經那個視生命為珍物，視律法為行事之道的人了。

在得知自己與沈心怡關係后，抹殺他，是最好的辦法，神使的女兒，該死多麼尊崇的身份。

可以說，已經是統治世界的男人的女兒。

「爸！」沈心怡痛苦的抓住了爸爸的胳膊焦急的喊道。

「他說的可是真的？」神使皺眉，最好的辦法就是抹殺掉這裡的一切痕迹，誰也不會知道曾經這座安全區，發生過什麼，可看著自己女兒如此痛苦之色，良心的煎熬，不免心生惻隱之心，當然，絕不是對路飛揚的。

「是他們，將女兒從變異獸的口中救下來，又在一次次的危機中保護著女兒。」沈心怡痛苦的道，突然發現，爸爸好陌生，陌生到讓她害怕，突然發現，自己成了唯一能救路飛揚的人。

「膽敢褻瀆神者，視為異端，異端者，必死！」剛剛動了惻隱之心的神使，冷漠的盯著女兒道：「你也一樣，神，是無所不能的，神，是拯救萬民的，神，是我們信仰。」

「我哪裡褻瀆了神?」路飛揚瘋狂的大笑道：「你看看，在下面的人，包括我，誰有褻瀆過神？」

「如果你從出現便表明你是神的使者，我們怎麼會對你動手，我們同樣感謝神，若不是神，哪裡會有這無盡的機緣，若不是神，我們也不可能活到現在，若不是神，我們現在還過著渾渾噩噩的生活，在死亡間掙扎，我們崇拜神，我們信仰神，我們也是聲最忠誠的子民，我們，願意生生死死，永永遠遠做神的信徒，日日念神，頭頂三尺有神明，神，是無所不能的，神是來拯救我們的，神，是我們的信仰。」

路飛揚從未發現，自己也有詞窮的一天，反反覆復的重複幾句話，搗碎了再說出來，突然掙開雙腿的束縛，跪在空中，學著神使的樣子，高聲的仰天吼道：「神啊，感謝神賜予了我們一切。感謝神的庇佑，您的最忠誠的信徒最忠誠的禱告，祭念神的恩賜。」

「快快快！」靈猴拿著望遠鏡，始終注視著天上的動靜，聽到路飛揚的怒吼道聲，急促的催促，自己率先跪下來學著路飛揚模樣吼道：

「神啊，感謝神賜予了我們一切，感謝神的必有，您最忠誠的信徒，最忠誠的禱告，祭念神的恩賜。」

見此，王龍斌，孟宇宙，瘋狗等悉數的跟著振振有詞的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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