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高老莊

沒想到這個破舊不堪的農場有著傳奇的名字。高老莊。三個大字高高地掛在農場的大門前。

「你好，有人嗎？」劉菲菲跨入高老莊的大門。這個農場雖然看樣子還在經營，但是周圍的裝置擺設已經很陳舊了。劉菲菲正在四處張望，江一白也跟著後腳踏了進來。

劉菲菲的聲音沒有一點回應。不遠的地方有幾個農婦，驚恐地看著走進門來的兩個人。劉菲菲走過去問：「你好，請問這裡的場主在嗎？」

「不，不知道。」說完幾個農婦就匆匆走開了。

「看來這個農場經營情況有點糟糕。」有一點生產經驗的江一白走在農場門前的幾畝土地上，土地裡面種滿了枯死的農作物。根據魂驅樹的樣子來看也不是什麼高階魂驅樹。江一白再仔細看了看，似乎前幾天剛來過一場黑風暴，枯死的作物上沾滿了黑色的沙塵。

劉菲菲可不懂這些，她只是到處逛了逛，除了堆滿灰塵的擺設和那幾個路過的農婦，就再也沒有見到任何人。

「啊。還想著可以吃頓好的。」劉菲菲有點泄氣，蹲在田邊。

「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就再多走一點吧。既然這裡有農場，不遠的地方肯定會有的。」江一白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確實也只能是這樣了。

就在江一白和劉菲菲準備離開這個高老莊的時候，從最裡面的小閣樓上傳來了一陣老人的咳嗽聲。

「先生女俠請留步。」

「哈，原來這裡有人住啊。」

從閣樓裡面走出來一位老者，他拄著一根木拐杖。

江一白看了看這位老人家，眼眶深邃得就像農場那些枯萎樹木一樣。

「敝農場偏僻沒落，想不到有此榮幸還有客人光顧啊。」老者說完，重重地咳了幾聲。「來來來，請到這邊做一下。」

江一白和劉菲菲就朝著老人家的方向走過去。只見閣樓上還擺著幾副桌椅，雖然破舊但仍能夠坐人。江一白安靜地坐了下來，而劉菲菲則如坐針氈。

「請姑娘莫要見怪。這裡確實簡陋了一些。」

「不不不，沒事。」面對這麼有禮貌的老人家，劉菲菲露出尷尬的笑容。

「老人家，可以給我們介紹一下大概的情況嗎？我們只是迷路已久，找到您的農場也是費盡了力氣。」

老人家一聽也倒是明白。如果不是迷路或者是山裡人，都不會來到自己的農場。

「我這個農場名叫高老莊，因為敝人確實姓高。只是我在種植的本事上還稍欠火候。唉。現在農場的資金已經所剩無幾，可以說一日不如一日。」說完又是一聲嘆氣。

「這裡是不是遭遇過黑風暴？」江一白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只見老人家深邃的眼睛一亮，「先生可懂魂驅種植之術？」

「略懂。只是沒想到這個異界，也有黑風暴的存在。」自己在靈界島遭遇黑風暴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這麼說來，先生不是來自這個世界。」

這時候那幾個農婦送上了一些糕點，雖然不是很豐富，但是餓了許久的劉菲菲已經開始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江一白搖了搖頭說：「我還沒弄清楚自己究竟在哪個世界，讓老先生見怪了。」

「本來這一片大陸，是凌駕在三界之外的荒蕪之地。根本就不適合用作魂驅樹的種植。」

高老伯說話很慢，一字一句地向二人說著這片大陸的歷史。但劉菲菲只顧著吃，大概也沒聽進去多少。

「這一些大陸本來只是一些時空的碎塊。當然也是我的爺爺告訴我的。我祖輩都是搬山工，我也不知道太多。只是很久沒有人跟我講過話了。」

江一白見高老伯難受，給他倒了一杯茶。高老伯緩了緩，繼續說下去。

「現在高老莊已經快經營不下去了。所有的靈幣連魂驅都買不起了。之前的那場黑風暴，將我們唯一的救命稻草都打沒了。」

「沒事老人家。要是農場經營不下去了。你就回家頤養天年吧。」劉菲菲咬著一塊糕點，囫圇不清地說道。

這時候高老伯笑起來了。

「年輕人。我們這裡，靈魂是和農場掛鉤的。」江一白一聽高老伯的話大驚，「農場要是宣告結束，我們的生命也就結束了啊。」

「不對吧。怎麼可能呢？」江一白有點激動。

「年輕人別動氣。這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啊。呵呵，自從魂驅樹在我們這片大陸出現開始，就已經是這樣了。而誰有資格種植農場，完全就是隨機的。咳咳咳.......」高老伯也有點著急，說完一句話就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這是什麼道理，完全和靈界島不一樣的規則。

憑什麼農場要和自己的生命掛鉤。不用問，這些都是江洋做的好事。

江一白突然明白，為什麼高老伯的身體如此憔悴，他似乎看到了高老伯背後油盡燈枯般的靈魂。像他這一種被農場綁架了生命的人不知道又有多少。他還不知道凡盟的所有成員和柳楓，已經成為了新的農場主。

「年輕人，這都是命運。」高老伯已經沒有力氣了。「你們今晚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我覺得有一個地方可以幫到你。」

「哪裡？」

「向這裡直走幾里路，翻過三個山頭。那裡有這一個片區最大的農場。你們到時候去便是了。」高老伯站起來，向江一白和劉菲菲鞠了一個躬就走入內房休息了，伴隨著幾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又是一個睡不著的夜晚。

江一白躺在簡陋的竹床上，由於沒有了種植系統的依附，只能靠步行去每一個地方。只是這一種將經營農場和生命對等掛鉤的制度讓他深深的不安。他根本不知道江洋這麼做背後的意義。就在江一白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突然窗邊傳來輕輕的敲擊聲。

「誰？」江一白一下子警惕了起來。

「我。我。帶你看點好東西。」窗外傳來劉菲菲清脆玲瓏的聲音。

江一白整理一下衣服，打開窗，窗外的劉菲菲正在笑眯眯地看著他，她指了指外面高老莊的農地，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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