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夢的盡頭

「感覺怎樣？」朱利安看著西奧的左臂。在準備登上戰機時，身邊突然發生的爆炸，讓他的左臂得了粉碎性骨折，在醫療先進的現代，仍然無法解決這個問題，不得已便換了個電子的義肢。

「沒什麼感覺，本來就不是自己的。」西奧無所謂的搖了搖自己的手臂，聲音冰冷。

看到他滿不在乎的表情，雖然仿生技術可以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這使他不會受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但是朱利安心底深處彷彿有著什麼被深深的觸動了。

「我出去一下。「朱利安面無表情地走出休息艙。

不一會，傳送帶便將他帶到了艦橋的指揮艙外，來的路上他一直都在思考著在第十八艦隊旗艦桑塔托斯克上的那位陌生老兵說的話。

『理念有時也可以稱作是理想，雖然兩者有一字的差別。如果為了實現你的理想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又要付出多少，等你有了定論再來告訴我好了，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在這戰爭的年代犧牲是不可避免的，死亡也就成了絕對的。』

「也許我們的理想需要付出犧牲，但是——「朱利安反覆思考著，「有些不甘心嗎？那麼儘力去改變它，可是我有這個能力嗎？」朱利安自嘲地搖搖頭，然後抬起看著眼前的金屬門，後面就是指揮艙，相信羅德艦長他們一定正在商量著下一步的打算吧，還是不要打擾他們了，充其量他也只是一名小小的准尉，想到這，便轉過身準備離開，腦子裡原先想要對他們說的話又似乎開不了口。

「你似乎很有心事的樣子。」塞布上校不知何時已經到了我身後。朱利安隨即行了禮。

「怎麼有事？「塞布回禮，他似乎是要找艦長，但此刻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而且眼光里似乎有著什麼，又好像是在鼓勵。

「只是在下想請艦長批准一艘偵察艦及三艘中型納斯卡級遠程炮艦。」看著他的眼睛沒有什麼變化，朱利安開始有了勇氣，「雖然這個計劃可能行不通，而且也知道自己的許可權不夠，但他還是想試一試，雖說有些失禮，但還請閣下批准。」

朱利安垂下頭，等著上校的答覆。

接著便是沉默，然後塞布一言不發地走向指揮艙，門口的警衛兵向他行禮后，門開了，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後面。

朱利安心開始失落，然後轉過身默默地離開了。

「怎樣了？「維斯克看著朱利安，西奧和納特，也都有意無意的擺正了姿勢，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好像沒通過。「維斯克一向最了解我，顯然他也料到了朱利安會有何行動。

「是嗎？」維斯克似乎有些不以為然，「那麼，有見到艦長嗎？」

「沒，只見到塞布上校。」

「哦，這樣啊。」維斯克不知道想到什麼，微微搖搖頭。

「那麼你有什麼計劃嗎？」西奧進一步問，手裡玩起了黑色的軍帽，裝出一副蠻不在乎的表情。

「只是想有足夠的力量，從敵軍防線的左翼做試探性進攻。」

「什麼！「西奧彷彿難以置信，手中的帽子掉在了地上。

「那裡怎麼可能。要知道比斯克小行星群根本難以通過，瑟斯族的戴洛中將和坦迪斯少將就未取得任何進展。「納特從床上坐起來急切地說道，焦慮之色溢於言表，似乎懷疑我精神有問題。

「準確而言，我說的並不是比斯克小行星群，而只是借道那裡，從三點方向插入到瑪頓星系和比斯克小行星群之間，而且我的目的只是為了吸引敵人注意，而在那之前先藉機將敵軍附近的防線布置了解清楚。「

朱利安掃視了同伴們的表情，維斯克若有所思。

「我看不出那有什麼區別。」納特獃獃地看著朱利安，顯然沒反應過來。

「似乎可以行得通的感覺。」西奧吶吶地說，一邊撿起地上的帽子。

「肯定的，迪西族的桑德拉中校從卡巴克行星系與米斯特恆星系交界處的雷恩小行星帶的進攻就取得了效果，雖說未能進一步突破敵軍防線，但是這說明敵軍在一些交界地帶的防衛比想象的要弱一些，而且由於桑德拉中校的進攻，使得敵軍的一部分左翼兵力調到了右翼。」朱利安透過舷窗，望向比斯克小行星群的方向，遠處警戒的巡邏艦正來回遊弋。

「所以，相對而言我們的計劃會很有勝算。」維斯克釋然道，然後他望向朱利安，眼光閃爍。

朱利安點點頭，沒說什麼，因為現在沒有艦長的批准，這個計劃似乎是很難實現。

「為什麼不寫份建言？」納特慎重地說。

「沒用的，我只是一名小小的准尉，不用說批准，估計沒人會看。」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失敗的後果也不是我所能承擔的，想到這朱利安有些慶幸，可以說只會對自己做的事負責。但是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一些官僚，如果是英明的指揮官，倒是值得欣慰，反之則讓人有些不甘心，最後朱利安又變得沮喪。

一時間大家都沉默了，職權所限。

這時，門上的通話器響了，納特走過去，點了一下接通鍵，艦橋的傳令兵頭像出現在熒屏上，他說了些什麼，然後納特點點頭，打開了休息艙的門，然後傳令兵走了進來。

他掃視著我們，然後眼光和朱利安的眼神對上，他走了過來，遞給朱利安一份任命書，然後敬禮。

「這是艦長的任命書，上尉。「

朱利安茫然地回禮。

然後傳令兵離開了，合金門一關閉。

「上尉！」納特第一個發出驚叫。

「好樣的，連升兩級。」維斯克笑著拍拍朱利安的肩，西奧擺出一副無可奈何地表情。

「咳，早知道這樣容易升，我也去試試了。」納特看著自己的左胸上的軍銜，不無遺憾地說。

西奧聽后頗有微詞，但沒有進一步表示。

「除了維斯克晉陞為少尉，你們也都是准尉了。「我把任命書遞給身邊的維斯克，心裡對艦長感到敬佩，為了使朱利安更好的行使許可權，不用考慮到任后各種原因而導致下屬的排斥，他把朱利安身邊最可靠的戰友也一同調任，分擔了一些壓力。

「第203攻擊小隊。」維斯克看著朱利安遞給他的任命書思索著，「如果記得沒錯，那是個配有4艘中型納斯卡級遠程炮艦，16架塔隆艦載機的小隊吧，但是另外又配給一艘小型道斯頓級隱形偵察艦，不過我們的本艦隊並沒有這樣的偵察艦，看樣子是從中央軍第十八艦隊調過來的。「

維斯克抬起頭看著朱利安，他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興奮，而是顯得有些沉重。

朱利安對著他肯定地點點頭。

「我知道責任非常重，但是我相信一定不會失敗的。「

「那麼，我們還等什麼，條件都已具備了。「納特還是那麼興奮，在他看來似乎只要能獲升職，讓他死都情願。

看到他的表情，其他人都忍不住搖頭。

夢的盡頭便是前進的方向，那裡便是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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