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請停止你的表演
因為有顧忌,辰夜沒敢大動作的調查她,辰夜說過,有一股勢力在隱藏她的身份,只要查出點點苗頭便會被人抹去,以至於目前對她一無所獲。
在沒清楚想要利用對象的真實身份前,他習慣了靜觀其變。
在他想要制止張姨再說些誤會的話時,一道清柔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張姨,您可別亂點鴛鴦譜了,葉語妹妹可是有心上人的。」夏熙端著糕點進門,佯裝嗔怪的對張婉笑道。
沒人注意她進門那一瞬,搖曳的腳步隱隱帶著急切和慌亂。
因為她的突然出聲,房裡的幾人一時間都看向她。
葉語只是看了她一眼,目光便黏在了她手上的那碟海棠酥,剛吃早飯的她好像又餓了。
身為丫鬟,只能望梅止渴。
修得整齊的指甲戳了戳掌心的嫩肉,提醒自己保持丫鬟的素養,不要對不屬於自己的美食眼紅。
紀凌塵意外的看了葉語一眼,正好將她戀戀不捨的神情收進眼底,這是想到她心上人了?
他將正在把玩的白瓷杯蓋蓋上,微微側了側身子。
「哦,是嗎?」聽夏熙的意思,這心上人是另有其人。張婉語氣淡了,隱晦的觀察身側紀凌塵的表情,發現他依舊是淺淺笑意的清貴公子。
一時間也想不明白他的想法。
只看向說話的夏熙。
夏熙擺上糕點,又給坐上的兩人沏了茶,站在紀凌塵斜對面。
她柔柔一笑,「真的,我可是親眼所見,說來也巧,葉語妹妹心心念念的人就是我們府里的人。」
葉語面色不虞,這姑娘是想把自己跟衛爭湊一對嗎?緋聞對象選誰不好,非選那個想一個木棍掄死的人。
果然,她一口善意取笑的語氣接著道「府衛隊的衛爭與葉語登對得很,兩人郎才女貌,這衛爭性情溫和體貼,定是會對葉語妹妹疼寵有加,妹妹可是給自己找了個如意郎君。」
護衛?紀凌塵半垂著平直淡黑的眉,一個護衛也能讓她放在心上?
直覺不相信。
張婉在記憶力搜索了許久,才想起她說的衛爭是何人,那人相貌風流翩翩,一雙不安分的眼睛甚是壞了印象。
少女,請停止你的表演!
葉語對男人和女人的寬容度都是不同的,同為女人,她的脾氣要好上很多,可也不是毫無底線的包容。
夏熙當著她的面歪曲事實的亂造謠,這是當她啞巴不會反駁,或是包了保鮮膜的軟泥,怎麼捏都跑不出手心。
她可沒那樣的好脾氣,跟一個對自己懷有惡意的人講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她腦子沒被門擠。
她食指和中指夾起額邊垂下的碎發,順了順,半眯著眼,帶著冰渣的眸光射向夏熙。
軟和的聲線帶著涼意,「呵,你這機靈勁不去說書可惜了,沒有任何憑據下你張口就污衊我的名聲,還是在公子和管家面前,我雖然只是個小丫鬟,可你也不能隨心所欲的把我當畫紙亂塗抹。誰還不是個小姑娘,誰還不要名聲了。」
到底對她的包容還沒徹底消完,沒說太難聽的話,也沒拆穿是夏熙硬把他們兩人湊對的真相。
被人嬌慣了十幾年,忍氣吞聲什麼的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即使人在屋檐下,人家的地盤。
葉語話音一落,屋裡的幾人神色各異,就連伺候的丫鬟也滿臉驚訝,只是不知道她們是驚訝葉語竟敢對夏熙這麼說話,還是驚訝於在她們面前溫柔善良的夏熙姐姐竟然會出口污衊人。
完全沒想到葉語會出口反駁她,昨夜收到衛爭的話,說她吩咐的事要辦成了,讓她準備好承諾的事。
那篤定的語氣,讓她以為他搞定了。一時興奮於解決掉葉語這個礙眼的存在,生生壓下了要確定的情緒。
因為葉語質問的語氣,還是在公子和張姨面前,她心下慌亂,手指攥緊,面上也顯了出來。
夏熙慌忙抬眼對上紀凌塵凌厲的眼,她後頸縮了縮,再看去,公子那雙讓人心動不已的眼潤和。
她微微鬆了氣,暗暗對自己道,剛才那只是錯覺,公子怎麼會因為一個丫鬟對她露出那樣陌生的表情。
是了,相對於葉語,她才是在公子身邊最久的人,她陪同公子長大的十多年感情比十個葉語都要重要,公子一定不會聽信葉語得出話誤會她的。
穩了穩情緒,只是幾秒時間,她臉上露出懊惱、驚訝又愧疚的神情,向著葉語快步走來,一把握住她的手,用內疚又氣憤的聲音說道「葉語妹妹,對不起,是我的錯,怪我單純,聽信了人家的話,誤會了你和衛爭的關係。」
害怕葉語會把她將自己帶她去見衛爭的事捅出來,夏熙捏緊了她的手,無聲警告。
葉語左頰的嫩肉跳了跳,反射神經難得激靈一回,這姑娘是要開唱柔弱認錯大戲?
她看了一眼近在遲尺委屈的眼,又看著被捏緊的雙手,特么她還委屈呢。
不想配合她戲精表演,一個用力,抽回了手,怕她情緒表演太過,還要抓著自己配合。葉語大動作的離了她兩步。
看著兩人的動作,紀凌塵的表情微妙。
張婉輕輕皺眉,因為葉語讓夏熙尷尬了。到底是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的,自然偏愛。
夏熙低著臉,面上快速閃過猙獰,而後抬起頭柔柔憐憐的看著葉語,走近一步,虛舉著手,一副想握又不敢握的模樣。
她弱弱的說道「我知道衛爭對你有意,又聽見他說你也……」她停了話,像是不好意思。
抿了抿嘴,又道「我一時糊塗就相信了他的話,誰想到他竟然如此厚顏無恥,就算鍾情於你,也不能這樣破壞你的名聲。葉語妹妹,我不是有意的,你就原諒姐姐好嗎?」
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自己造謠,最後還將錯綁在別人身上,葉語有些煩躁,煩於應付了。
大府宅果然不平靜,她實在不明白了,這姑娘喜歡紀凌塵幹什麼非要針對她,她既不是人家的新歡也不是舊愛,人家公子也沒對她與眾不同,不就誇了兩句她的畫,連賞錢都沒有,還不依不饒了,怎麼就這麼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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