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圍觀姐們與情敵大戲

這話說的即說明了葉語與他們花家關係不淺，且人家家底深厚，可不是你一個掌柜可以輕視的。

可這裡的部分人卻感受到了她明晃晃的炫富，要知道這裡的首飾可不便宜啊。其實說來這三小姐的母親何氏的娘家在這京城只算是比較富，又因她是家中獨女，父母疼愛，家中的財產自然就都給她當了嫁妝，而何氏夫妻也是疼女兒的主，這花三小姐的底氣自然是要比一些人足。

掌柜的也意識到他剛才看不起的姑娘是與三小姐一道的，自己這回事得罪了她。沒有誠意的對葉語道了歉，便親自進了內堂取貨。只是因為她之前對他以禮相待的好感便消了，一個六品國子監司業的女兒他還不怕開罪。這京城最不缺的就是一個比一個有身份的人。

葉語全程都沒能說過話，被非雨打斷之後又被翠凝偷偷的摁了手腕。她只能乖乖配合。

在這乾等的空隙，認識的夫人便來搭話「這是哪家的小姐，長得可真水靈。」

被誇了，葉語的心情那可叫一個飄飄然，不等非雨答話，她便一個大步衝到了說話的夫人面前，笑的一臉嬌羞「多謝夫人誇獎，您的眼光真不錯。」

翠凝還是一臉淡然，只是在暗自嘆息，小姐這是又要放飛自我了嗎？

花非雨倒是默默的移開視線，這太久沒看到小葉犯蠢的模樣，她需要時間適應。

問話的夫人倒是沒想到葉語會不按常理出牌，一時有些愣住了，好一會才尬笑一聲「這小姑娘真會說笑。」之後便直接跑去找花非雨了，她要找個按套路走的人。

沒聊幾句，胡掌柜就帶著步搖和好幾件款式新穎的首飾出來了，輕擺在桌面上，請花非雨挑選。

葉語也往前湊了湊，與花非雨並肩站在桌前，看著比她還要投入。

「非雨，我能看看你手上的那隻步搖嗎？」葉語傾著身子，眼巴巴的望著花非雨手裡的步搖開口道。

花非雨輕笑著把步搖遞到了葉語的手上。要是小葉看得上，她割愛又何妨，從小到大，除了吃和銀子，她真的不知道小葉還喜歡什麼，她這人省事，每年她的生辰小葉送的都是銀票。而小葉自己又不太過生辰，至今也沒送過多少東西給小葉。

葉語細細的觀察這手裡的東西。嗯，款式不算新穎，但看著確是典雅風，做工一流，所用的材質對於他們千姿坊來說算是難得的。

把東西遞迴了花非雨手上，轉而觀察去其他首飾。

花非雨看不明白她的舉動，一時之間倒是隨著她的動作而移動視線。

倒是胡掌柜的看出來了，這姑娘對著他們家的東西端詳個半天，那模樣確是像個行家。

這時，門口處傳來了一陣騷動，一名打扮貴氣，看不清長相的女子被店裡的幾個夫人圍住，各種恭維聲不絕於耳。

葉語視線一直沒離開過這些東西，暗自總結著這些首飾與她家的那些有什麼不同。最後決定回去后要把千姿坊的裝修改改。

除了翠凝和花非雨的丫鬟，誰也沒注意到，花非雨聽到莫夫人這一聲稱呼時臉上閃過的不自然。

知道被圍住女子的身份，胡掌柜的急急的前去招呼。

「花三小姐不在家準備好好待嫁，跑來這裡作甚？」女子的語氣很是尖銳的輕蔑。

花非雨緊了緊手中的手帕，微揚起下巴，迎上那雙毫不掩飾厭惡的大眼，一派得體的微笑道「莫夫人說笑，自是因為快要出嫁了，今日便來這添些首飾。」

「哼！」莫夫人冷哼一聲，掃了桌上的東西兩眼，有些諷刺道「添首飾？你未婚夫君可是和我夫君在對麵茶樓相聚，他可是知道你在此，還是你想見的是另有其人？」

「莫夫人請慎言，我與表哥早已定親，還望夫人莫要毀我清譽。」花非雨說這話的時候，帶了幾分怒氣。她已經盡量再避了，只是沒想到今日會這麼巧，偏遇上了她。

葉語也是察覺到了兩人之間濃濃的火藥味，不過她有些聽不太明白，但卻不代表她能任由自己的人被欺負，在這之前她不介意觀摩一番非雨的戰鬥力。

莫夫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勾起，眼神不屑「怎麼？還不死心嗎，一個六品國子監司業的女兒也想嫁堂堂戶部侍郎的嫡子，以你這樣的身份也配。」

莫夫人說話聲不大，但這首飾店就這麼點地，眾人聽得可都不含糊。國子監司業千金與戶部侍郎嫡子莫庭浩才子佳人的花邊新聞多多少少還是有一些風聲的，這莫庭浩不止出身好，京城人人誇讚的才子，更是有著狀元之名的翩翩公子，這花非雨雖說出身不高，但這樣貌氣質也是有不少年輕男子惦記的，後來可是又加入了一位尚書府大小姐林婉禾，這三人的愛恨情仇可是不少深宅貴婦的茶后八卦，都巴巴的等著看這三人之間將展開怎樣的劇情。這不多久就傳出了莫庭浩與林婉禾的親事，本以為還會有些後續的戲幕，這緊接著也聽說了花非雨與自家表哥定親的消息，而且還是兩情相悅。這各自都有了歸屬，群眾也就歇了看戲的心思。沒想到這已經落幕的戲，今日這似乎又要開演了。

花非雨臉色有些發白，垂下眼帘緘口不語。是，因為他們門不當戶不對，所以他轉身就忘了花燈節許願樹下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諾言，聽了家中的安排去娶那尚書千金，因為此事，父親不知受了多少同僚的白眼，母親更是被祖母屢番責備。

見她不語，林婉禾本是倨傲的神情不知想到了什麼，突而變得有些猙獰，大步走進花非雨，整張臉湊得很近，「花非雨，你說，你是不是還在糾纏庭浩，你口口聲聲說已經定親，卻又在暗地裡勾引他，你個賤人。」她是與庭浩成了親，表面上是贏了花非雨，可誰又知道她在書房一次次的看到自己同床共枕的夫君竟對著他與這個賤人的定情信物傷神哀嘆時，她心底壓抑不住的凄涼和嫉妒。

因為林婉禾與花非雨靠得太近，她說的話便只有花非雨聽得清。

葉語雖是聽不清，也糾結不明白她倆到底是正室與小三的關係，還是前任與現任的關係，所以她一直都很忍耐，沒有一個暴脾氣衝上前去幫著姐們組隊開撕。只是默默的上前，盡量離得近些，護著姐們。

花非雨表情驟變，也只是一剎那，緩緩抬眼看著眼前步步緊逼的人，她微微勾起紅唇，似笑非笑，眸華中透出絲絲陰氣，「我與他早已無瓜葛，你自己收不住丈夫的心，怪誰？瞧瞧你現在的這番模樣，與那深閨怨婦有甚差別。」當忍無可忍，退無可退時，起身迎戰又何妨。

花非雨的說的話不似林婉禾那般的刻意壓低，身後的葉語和翠凝都聽了個大概，無奈，葉語還是糾結不明白。

倒是翠凝挪了兩下，在葉語的耳邊由心的讚歎道「花小姐霸氣啊！」

葉語贊同的崛起粉紅小嘴點點頭，就這丫的氣勢，應該真不用擔心她以後會被什麼心機婊、綠茶婊的踩著腦門上位吧。

較於她倆悠閑的觀賞戰況，林婉禾可就控制不住雞己了，花非雨的話可謂是戳在她的痛處，嬌媚的五官瞬間氣的有些模糊，身體有些微顫著，下意識的後退一步，猛地揚起手掌就向花非雨臉上甩。

因而她的動作讓人始料未及，本以為花非雨定是要受下這一掌了，在丫鬟一聲驚呼，花非雨也是被林婉禾這突然的失態忘了反應，就在巴掌離自己還有一個拳頭的距離，她下意識的閉了眼。

「噠」的一聲巨響，還有珠子轉動的聲音，伴隨著女子「啊」的痛呼聲。

沒有想象中的痛感，花非雨微微掀起眼帘，映入眼中的就是一把質感極好的算盤，握著這算盤的正是一隻白嫩小手。

林婉禾丫鬟的一聲夫人，打破了眾人的僵住的表情。

掌柜驚恐的嚎了一聲「哎喲」，便急急的奔來想要查看林婉禾的傷勢，這人在他店裡要是出個好歹，可得要出不少麻煩。早知道就不看戲了。

葉語把算盤抽了回來，連著算盤甩了甩被震得有些發麻的手臂，這大姐的力氣還真不小，虧得她眼勤手快從邊上摸了把算盤，要是非雨受下這一掌，估計連她親親表哥都認不出。

又甩了一下，聽到算珠「喤喤」的聲音，葉語才想起來似的，把整個算盤撥弄了一遍，沒什麼問題，這才大呼一口氣。輕搖了搖手中的算盤，向胡掌柜的嚷道「掌柜的，你看，這算盤沒壞，我有人證，你可不能要求賠償。」

得，這話一出，原本要炸裂的氣氛被沖淡了不少，胡掌柜實在是想要扶額了，這傻姑娘家底深厚？這花小姐莫不是在蒙他？而且，重點是她現在傷了人了，還是尚書大人的嫡親兒媳婦。

葉語在掌柜的注視下，很是小心的把算盤放回原位，而後沖著胡掌柜很是諂媚的笑了笑。

林婉禾捧著有些微紅的手掌，理智回籠，想著自己方才的失態，不禁有些懊惱，艷麗的鳳眼惡狠狠的瞪著葉語，雖是怒火中燒，倒也剋制住了。轉頭向身旁的丫鬟使了使眼色，丫鬟會意。氣勢洶洶的朝著葉語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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