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殺手鐧
聽懂了李悠然的言外之意,任衍笑眯眯的將杯盞中的茶湯一飲而盡,兩人便算是達成了一個協議。
當看到在外面矮床上玩耍的兩個孩子,李悠然不禁笑眯了眼。
「明日我進宮,便會和韓王請纓,在韓國的這段時間,我會當太子的太傅,教授他治國之策。」
聞言,任衍眸中浮現出詫異,但更多的還是狂喜。
「鸞兒有你這個師父,日後前途定然是不可限量啊!」
到底是將周國一手扶持上來的萬曆女帝,她的手腕可不是什麼人都能有的,只要韓明鸞能夠認真好學,必定能夠學有所成。
「好說,這也算是交易的一部分吧。」
意味深長的目光看向任衍,李悠然唇畔掛著淡淡的笑容。
「若想國公真心實意的相助,我必然是要照料好太子,太子好了,我便好了,不是嗎?」
在任國公的心目當中,誰人的分量都沒有韓明鸞重要。
只要將他給伺候好了,旁的,也就沒什麼可擔憂的了。
而且,如此一來,也給了韓王一個人情,大家何樂而不為呢?
「呵呵,夫人當真是好謀算啊。」
樂呵呵的捋著鬍鬚,任衍忽然一聲嘆息。
「夫人如此聰慧,待滅楚周兩國之後,我倒是有些不想讓夫人離開了呢!」
這樣的人,不管去哪裡,都會是一國的榮幸。
腦海當中忽然浮現出燕國的情形,不免哀嘆一聲。
就是不知道燕王到底是如何想的,竟然捨得將這兩人給放開,怪不得燕國會沒落至此啊!
深吸一口氣,任衍睜了睜眼眸。
「我韓國若是有你相助,日後大業可成啊!」
或許,有李悠然的存在,韓國當真有可能會成為和強秦一較長短的存在。
面對任衍的感慨,李悠然只是但笑不語,低頭靜靜地喝著茶湯。
忽然之間,紫竹從外面跑了進來,神色凝重的在他們面前拱手行禮,防備的目光看了眼任衍。
見狀,白鈺抬了抬手。
「無妨,有話直說,如今我們也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眸中閃過詫異,但很快就消失了。
公子夫人的談判手段他們是見識過的,既然能在韓國站穩腳跟,那說服一個人也不是什麼問題。
放鬆了眼中的警惕,紫竹緩緩行禮。
「啟稟公子,剛剛得到消息,楚國已經派遣使臣出秦去了,打的是為秦四皇子賀生辰的旗號。」
喝茶的李悠然手勢一頓,深眸之中倏然蒙上一層冷光。
「看來,他們已經得到我要攻楚的消息了。」
「不過秦王可不是什麼善茬,他們去了,也不見得有用。」
秦王才是真正的陰謀家,只想坐享其成。
楚國此時過去,只怕是討不了什麼便宜。
捻著鬍鬚,任衍緩緩起身,「秦王那小子,只怕是想當那個漁翁,坐享漁人之利。」
「可惜,再怎麼想,也只是想想而已。」
側頭望向任衍含笑的眼眸,李悠然打開香扇,面上是一片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一遭,秦王怕是沒那麼容易打他的算盤了。」
「哦?」
看到李悠然臉上深沉的笑容,任衍忽然挑起了眉梢,長長的哦了一聲。
看到李悠然臉上的笑容,紫竹眸光微微一沉。
「信上還說,此番去秦國交涉的那是楚國太子楚康。」
在聽到楚康名字的一剎那,白鈺瞬間握緊手中杯盞,黑眸驀然迸發出森冷殺氣。
銅壺鏗然落在炭爐上,房中幾人的目光皆是看向臉色陰冷的白鈺。
瞧見眾人的目光,白鈺冷著臉繼續烹茶,用巾子擦拭雙手,動作優雅的放置在一旁。
「你去和嚴玄說一聲,我要與狀元樓做一筆生意。」
狀元樓做的生意都是江湖上不能見人的生意,他們什麼生意都做,只要你能出的起銀子。
忽然聽到白鈺的話,紫竹便知道,主子是動了殺心。
之前一直沒聽到楚康的動態,而今他終於出面了,主子是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消息的。
深吸一口氣,紫竹拱手退出了房間。
正在房中和嬌妻蜜裡調油的嚴玄,一聽白鈺要和他做生意,忙不迭從床上跳了起來。
嘴角噙著一絲邪笑,捏著下巴不停在屋中走動。
「他要與我做生意?他能和我做什麼生意?」
綠柳山莊在江湖中盛有威名,他還有什麼是能求到自己跟前的?
想了半天,嚴玄也想不透,轉身快速走到阿舞的面前,眸光閃爍著精光。
「我且問你,最近可是有什麼消息是和他們有關的?」
阿舞微微蹙眉,「並沒有。」
沉思片刻,就在嚴玄還在思索的時候,秋霜從床上走了下來。
「東家找你有事,你便去吧。」
走到他的面前,伸手為他整理著衣裳,眼眸里透露出深深的警告。
「東家和夫人待我不薄,你若是為難他們……」
話音未落,一把將人提了起來,嗓音倏然冷凝。
「你便給我做好了一個人過日子的打算。」
不得不說,這個威脅可是到點子上了。
嚴玄瞬間挺直了腰桿,乖巧的蹭著她的臉頰。
「霜兒,我一定乖乖聽話。」
「乖。」
伸手拍了拍他的臉,秋霜露出最為燦爛的笑容,重新為他整理衣著。
「好了,去吧。」
一踏出房門,嚴玄乖巧神色瞬間改為邪魅,不懷好意的看向對面的房門。
嘿嘿,這小子也有求到他的時候。
推門而入,嚴玄撩起衣袍,十分有派頭的在茶台前坐了下來,直接點了點面前的茶台。
「得咧,你這有什麼可以做的生意?」
看到他瀟洒的姿態,李悠然挑了挑眉梢。
白鈺將杯盞親手端到他的面前,「你可知,楚國太子楚康已經在去秦國的路上了。」
喝茶的手勢微微一頓,「此事我知道。」
放下手裡的茶壺,白鈺緩緩抬頭,望向嚴玄的目光之中蘊含著極致的冷冽。
「這就是我要跟你做的生意,我要楚康的人頭。」
「什麼?」
嚴玄回話時,遲了好幾拍,神色震驚萬分。
餘光瞥向旁邊的李悠然時,嚴玄便不覺得震驚了,方才想起楚康坑害李悠然的事情。
再香的茶,此時也是索然無味。
沉思片刻,將茶盞給放了下來,嚴玄苦笑一聲。
「今日的茶可是不好喝啊!」
灼灼目光緊盯著對面的嚴玄,便於再度開口,「只要能要他的人頭,多少價錢我都付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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