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狼羊結義
這時，兩個黑衣人垂頭喪氣折回屋裡。長發黑衣人像是下了很大決心，硬著頭皮道:「那個門怎麼開出去啊？」
克雄正樂得想對方紅打破砂鍋問到底。卻見長發黑衣人這樣厚著臉皮回來問話，於是怒道:「你個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東西，你在這裡嚷嚷問誰？」
長發黑衣人居然凄慘笑道:「我現在和狗又有啥分別？再說我也不曉得你們誰叫誰來著!」
克雄仍然大怒:「有囊的主人就有囊的狗，只可惜丟盡了養育你父母的臉和那些教育過你的老師的臉!難道伯伯，叔叔，兄弟姐妹這些稱呼都沒人教過你？」
長發黑衣人被克雄這樣訓訴，默然不語。
方紅嘆了口氣對兩個黑衣人嚴肅道:「你們出了聽別人差遣打打殺殺外，就不會想到做其他利人利己的事了么？」
兩人不敢正視方紅，沒有回答。
方紅繼續對兩個黑衣人道:「你們是否想過，今天來這裡會發生意外么？」
平頭黑衣人嘟噥道:「我們以為這裡只有兩個人……」
方紅冷然道:「現在你們該知道就算我們今晚不在這裡，你們即使除掉田叔和林叔，結果你們都是一直陪著他兩呆在裡面，根本不可能離開。」
兩人不禁變色，對望一眼。
方紅淡淡道:「其實這就是指使你們的人在玩『一石二鳥』之計。最終讓你們和田叔林叔葬身在這裡。」
兩個黑衣人聽到這裡，面露怒容。
方紅又道:「是不是有人叫你們在外面把樓頂的風口堵死？」
兩個黑衣人鼓著腮巴點頭。
方紅冷笑道:「這等於叫你們自殺。」
克雄聽到這裡，一臉茫然道:「那個人為囊要除掉這兩個為他賣命的傢伙？」
方紅輕輕打個響指道:「第一，他們兩個裝野豬的事被我發現，那時，小青還和他們是一夥，相信小青早以把這事暗中告訴那老闆。」方紅說到這裡看了小青一眼，小青默然點頭。
方紅說:「第二，他兩在龍血灘襲擊我沒有成功，這事早晚還是暴露出來，對指使他們的人不利。」方紅說到這裡就把克雄在西竹野味館救孟雅珍的事說了出來。兩個黑衣人這才明白他兩襲擊方紅的事已經被克雄在阿成診所知道。頓時瞟著方紅露出不安的神色。
方紅接著說:「第三，他兩奉命來巫師的家園除掉小青，這任務不但沒有完成，而且丟掉兩隻小槍。你們看，只憑這三件事，指使他們的人還會留他們的活口？」
兩個黑衣人聽方紅說到這裡，頓時捏緊拳頭憤憤道:「特么地寶三這狗日的也太毒辣了吧!」
方紅又輕輕打個響指道:「要你們的命可不應該是地寶三作主。地寶三充其量也只是個小縣城的地痞角色，他這人粗狂霸道，卻有貪小便宜的毛病，貪小便宜的人不是干大事的人，做事也不會做得非常精密。說白了，他還沒個名分事業做擋箭牌，只靠你們這些小混混來撈點小錢，他怎會對你們說做就做掉？」
平頭黑衣人仍然捏著拳頭道:「但無論什麼事都是他在電話里指使我們乾的呀！」
方紅道:「他指使你們就像別人指使他一樣。」
倆個黑衣人默然不語，表情惶然而憤怒。
方紅道:「你兩現在有什麼打算？」
兩個黑衣人垂頭道:「反正我們之前乾的事你們也曉得，你們想咋樣就咋樣吧!大不了去登班房!」
克雄叉腰道:「你們很想登班么？都叫什麼名字來著？我成全你們。」
小青對克雄道:「長頭髮的叫王狼，平頭髮的叫蘭羊。」
克雄抹了一把下顎道:「莫非你兩就是龍過賽的狼羊結義？」
兩人頭垂得更低道:「就是。」
克雄冷笑道:「因為太愛學武，小學畢業你們父母就出錢給你們去少林寺學武了，後來學藝不精回來，無所事事，兩人去龍血灘對著兩墩大石頭結拜兄弟，來鄉縣專門干收保護費的差事，我們派出所有你兩的檔案，你們也應該早就認識我了吧？」
兩人點頭默認。
克雄緩和口氣道:「如果你們也像小青那樣改過自新，我也沒必要將你們送進班房，畢竟法律不在於你有怎樣的動機，而在於你做出怎樣的結果。算你們走運，還沒對他人造成嚴重傷害和其他財物損失，如果白皮和小青不起訴你們，你們倒也沒事!就看他們兩的態度如何了!」
王狼和蘭羊聽克雄這麼一說，原本灰暗失望的瞳孔閃出了亮光。不約而同將探問的目光投向方紅。
方紅輕輕打個響指，展顏笑道:「我還面臨一大堆事情去處理，哪裡騰得出時間來搞什麼起訴的事。」
王狼和蘭羊聽方紅這樣說。兩人連忙邁到方紅面前抱拳作鞠道:「多謝紅哥不計較我們之前得罪你的事!」
說到這裡，王狼又邁到小青面前，卻沒作鞠，還聳聳肩笑道:「小青，你應該不會告我們吧！」
小青矜持一笑道:「你說呢？」
王狼訕訕笑道:「我們去山上抓你，人沒抓到，反被紅哥打跑!除了這事情，我們也沒什麼得罪你的地方，你說是吧？」
小青只是矜持地微笑。
蘭羊走過來道:「小青，在我們映像里，你就是個泡茶的女孩，我怎麼也沒想到你有這麼好的功夫，呵，一點也看不出，我和阿狼今天栽在你手上，算是長了記性。以後再也不能小看任何一個女同胞啦……」
克雄不耐煩地打斷蘭羊的話道:「看小青也不會和你們計較了，現在我們當務之急是儘快想辦法走出這鬼地方!」說到這裡又對方紅道:「白皮，剛才你說你運氣比我們好？」
方紅沒正面回答克雄，卻對田海父親說:「田叔，你們再樓上睡覺，夜間會偶爾跑到樓下嗎？」
田海父親說:「從來不會，因為晚上等我們睡覺后，值夜班的保安就把二樓樓梯口的門給鎖住了，然後他們就守在樓底。」
方紅又問道:「之前你說是白班兩個，夜班兩，輪流看守？」
田海父親說:「是這樣。」
方紅清脆地打個響指道:「現在田叔兩父子和小青到樓上和林叔在一起，最好儘快叫醒他，無論你們聽到一樓有什麼動靜，我不叫你們，你們都不要出來。」
方紅說到這裡又推著王狼和蘭羊走進一樓保安室門前，在兩人的耳邊悄悄吩咐。兩人立即喜出望外道:「紅哥，真……」話剛出口就被方紅嚴厲的目光制住了。兩人各自乖乖鑽井一間保安室。
方紅對克雄招手道:「我們出去!」
方紅領著克雄走出一樓，隱蔽在一處牆拐角，在這牆拐角可以探頭清楚地窺見通往綠城傢具廠的隧道。
克雄低聲道:「白皮，你這是幹什麼，難道你認為還有人進來？」
方紅點頭道:「應該還有人進來。」
克雄道:「如果到半夜還沒人來，恐怕我們熬不到天亮!」
方紅笑道:「這麼大空間，再說剛才王狼和蘭羊剛開門進來，裡面的氧氣供應我們到天亮應該不成問題。」
克雄道:「我真想不出還有什麼理由可以再讓人進來!」
方紅說:「今天情況特別，這裡應該還再發生一些有趣的事。」
克雄說:「你要把我憋瘋嗎？能不能說點具體的理由!」
方紅說:「你們上樓頂以後我就進去保安室搜查，因為我想，如果照田叔說的，在裡面無法開門去外面，那麼四個保安怎麼能出去？他們一定有鑰匙或者什麼開門的工具，所以我來保安室找開門的工具……」
克雄說:「或許他們開門后就順便把開門的工具帶出去了!要麼，有人從外面來接應他們。」
方紅說:「你說的第二種可能最大，可我卻在其中一間保安室的床上發現一串珍珠手鐲，床頭櫃還有女人的化妝品。」
克雄愕然道:「喔，我明白了!你認為值夜班的保安與外面的女人有約。」克雄說到這裡又抹了一把下巴頦道:「那麼你怎麼肯定這女人今晚會來？」
方紅道:「這四個保安常年守在這裡，未免會寂寞，這樣的生活是他們必不可少。」
克雄說:「那倒是，只是，萬一今晚有約的保安在四家居事先通知女人，叫她今晚不要來呢？」
方紅說:「我剛才說過，今天是特別日子，而且那串珍珠手鐲是我掀開被子掉下來的，光彩耀眼，顆粒碩大，價值不菲，八成是兩人在尋歡的時候女人脫掉，然後忘記帶回。所以她今晚就算不為約會而來，也會為她的手鐲而來。」
克雄說:「女人回去后，發現丟東西，她應該在白天回來拿呀!」
方紅說:「白天有田叔和林叔在裡面，隧道外也一定有不少人，她不方便來。」
克雄說:「搞不好還是傢具廠的女工人或者辦公室的文員什麼的!可是，如果她進來了，照樣還是出不去!」
方紅這時只是微笑，並不答話。
世間一分一秒過去，隧道的門口安靜如故，樓房的屋裡屋外安靜如故。克雄第三隻煙頭扔掉，踩滅。看著方紅嘆了口氣，靠在牆壁和上眼皮。
實際上，就算沒人來，方紅也可以將他們帶出去，方紅只要調出陽神到外面開門就行。但道規有定，人力能及就不要濫用神力，經常讓陽神出竅並不是一件好事，畢竟神氣相抱才是養神的天理。
夜已深，連方紅都想打坐養生了!但就在這時，一點輕微的響動觸及了方紅敏銳的感官。
通往傢具廠的隧道鐵門終於緩緩打開，有人從隧道里走進來，不是一個，而是兩個，兩個穿黑長裙的女人，上身批著斷衣，她們步履輕盈，珊珊而來，後面的門沒有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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