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眾人反對

沐明日道:「頑守和硬拼定然不行，只能智取。只是這智取也得講究方法，對付那格里沙我確有一個法子，眾位將軍聽聽看可不可行。」

……

幾人都身子往前傾，仔細的聽著，可聽完之後面色都有些遲疑。

裴勝道:「這個方法確實是不錯，但格里沙那邊未必會如我們所想。」

沐明日道:「只要他走了一步，往後的幾步，他自己會跟著我們的。」

看著沐明日信心滿滿的樣子幾人還是有些擔憂，這法子能成功定然是好的，可就怕是他們自己想當然，到時候連沐大將軍也救不了他們。

一人道:「可是城中糧草貯備只剩兩日的量，就算你的法子能成功，我們自己也沒有辦法撐過去。」

沐明日道:「我一開始就說了，糧草不必擔憂。」

「報，城外有隊人馬，大概三百人左右，正在請求進城，為首的是個孩子，他說他叫儀然。」

聽到外面的傳報，沐明日笑了起來，笑道:「眾位將軍，我們的糧草到了。」

聽到這話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跟著沐明日去到城門口，緩緩開啟的城門，像是在迎接什麼。

城門剛開出一條縫，一背負玄青木棍，穿著鴉青色衣裳的少年騎著一匹棗紅色大馬飛馳而來，只是他身量著實不大，騎著那馬越發的像個孩子。

「卑職幸不辱命，奇襲先鋒營成功，燒毀沙塔姆糧草營三處，奪回糧食兩百石，奪取弓二十，箭兩百，長槍三十，大刀十五，乾柴二十斤，酒三壇。」

少年說完那拖車上蓋著的白布齊刷刷的被掀了下來，那一車車的糧食武器看的人熱血沸騰，不禁歡呼。

「做得好儀然。」

沐明日走到少年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卻心道:「這小子白瞎了這麼一張老實臉，卻還是死性不改，連人家的柴火和酒都不放過。真真是越發深得他心了。」

沐明日轉過身看著身後的裴勝等人，道:「裴將軍，如何？」

裴勝怔了怔，道:「總是比方才要好些了。」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流露出的表情卻也是這個意思。沐明日知道他這算是成功了一小截，只是卻還遠遠不夠。

又道:「吩咐下去，今晚我們共飲沙塔姆美酒。」

沐明日的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紛紛勸阻。

「沐小將軍，沙塔姆大軍不知何時就會過來，此時飲酒作樂不利於出戰啊！」

「萬一今夜敵襲來臨，我們這不是算拱手讓城了嗎？」

「沐小將軍，雖然你奪回糧草有功，可是也不能妄下決斷，還請考慮清楚再說。」

沐明日看著對面一個個激動的人有些好笑，卻有些好奇的看著在他旁邊的裴勝，這人這時候竟這般老實，一句話也不說。

倒也沒理他，只是道:「我且問諸位將軍，兩方交戰，什麼最為重要。」

眾人遲疑了一會。

一人道:「盔甲兵器。」

另一人道:「戰馬糧草。」

又有一人道:「軍防部署」

沐明日道:「前朝裴將軍凌陽之戰，以布衣之身帶人逼退陳軍，至今為人稱讚，靠的是盔甲兵器？」

「當朝已經西去的李老將軍，也曾被圍困沙城，糧草斷絕數日，他們面對的是整個游牧族的聯合攻擊，可他們卻依然守住了沙城，靠的是戰馬糧草？」

「當朝沐大將軍，每每臨危受命趕赴戰場，退敵無數，靠的只是軍防部署？」

沐明日將他們問的面面相覷，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可是他知道，看他們的神情就知道。不管是他退了沙塔姆大軍也好，還是奪回糧草兵器也好，這些人對他依舊是不信任，只是因為他的年紀。想到這裡他有些憋屈。

「是軍心。」

沐明日有些訝然的看著裴勝，只聽他繼續說道:「兩方即戰，心勇者勝，心之所向者，無所畏，無所懼，攻無不勝，攻無不克，是為軍心。」

聽完裴勝的話幾個將軍還想說什麼，可又什麼都沒說。沐明日看著他們的樣子，雖然沒有再反對，可那破罐子破摔的神態讓他沒來由的火大。

道:「今夜祝酒，若有不到者，均杖責十五。」

入夜

「酒好喝嗎？」

沐明日站在高台上舉著酒杯朗聲問道。

底下士兵高呼:「好喝，好喝，好喝！」

「我告訴你們，這是今天我們繳獲的沙塔姆部落的酒，你們還想不想再喝多一點？」

士兵們哈哈大笑起來，道:「想，想，想！」

沐明日道:「我告訴你們，沙塔姆別的本事沒有，但是他們釀的酒確實是好喝，等我們把他們降住了，你們想和多少喝多少。」

這一次底下的士兵沒有再出聲，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幾個將軍有些看笑話似的看著沐明日。

沐明日道:「我知道諸位有些憋屈，力還沒出就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現在這樣又沒有辦法使盡全力。」

「可是大傢伙沒有必要低落，朝廷的五萬援兵十日之後就會到達，沐大將軍也在後方鎮守，隨時準備支援。」

底下有人出聲，道:「可是現在我們連三日都不一定能度過，又怎麼度過十日呢？」

沐明日道:「沙塔姆的格里沙將軍已經與我約好三日後再戰，只要他敢來，我們就一定能等到援軍的到來。」

有人問道:「你怎麼敢確定呢？」

沐明日道:「今日你們的戰馬是否吃足了草，你們是否吃飽了飯？現在你們是不是喝著沙塔姆的酒？今日之前你們覺得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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