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深夜談心
見越扯越遠，甚至有些超出了今日要處理之事的本意，長公主將皇後記恨到了心裡，可是如此事情她不可能糊弄過去，她這個弟弟，是聖上，這世上沒有人比他更具有猜疑心。
「陛下，此事昭陽一定會查清楚，若真有其事，昭陽一定親自將她壓來交給陛下處置！不過今日，還請陛下為元華討個公道！」
「你要朕給你討個什麼公道？你們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嗎？元華，你做了什麼，朕可以不予追究，可朕也不是你們用來泄私憤的！」司馬弘望向沐明月「你先走吧！接下來的事，你無需在場！」
沐明月恭順的起身就要退出去，可是卻被衝出來的元華郡主拉住了。
「你怎麼能走！是你毀了我清白，我給你下了葯，你不可能沒有事！我明明是讓那侍衛去你房中，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與那侍衛發生了關係，又氣不過才將他趕到了我房中，一定是你，一定是你！皇舅爺爺，她一定不是清白的！祖母，您找個嬤嬤驗驗，一定是她，一定是她害了我！」
元華郡主一席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雖然都早已經猜了個大概，可是由元華郡主親自說出來還是讓人震驚不已。
長公主更是氣的直發抖，指著元華郡主好半天才能繼續開口說話「元華，你，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你這是將自己推上了絕路！」
「你去。」
這次是太后先開口了，她身旁的老嬤嬤走到沐明月身前「明月郡主，麻煩和老奴走一趟吧！」
沐明月本想拒絕，可是看到太后那望著她的眼神她又忍住了，只是順從的跟著嬤嬤走了出去。
她按照老嬤嬤的要求做了一件又一件的事。
老嬤嬤領著她回到了大殿。
「回太后，明月郡主仍是處子之身。且身上除了被打的淤青，並沒有任何被冒犯過的痕迹。」
太后對著沐明月招了招手「你過來。」
沐明月順從的過去，將自己的手放在太後手中。
「元華，昭陽，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雖然提及了元華，可太后卻望著昭陽長公主，那眼神讓昭陽長公主有些慌亂，當年，當年還是貴妃的太后也是用這樣的眼神望著她。
「母后，臣女，不是這樣的，元華是氣極了才會口無遮攔胡說八道，母后，你千萬不能相信。」
昭陽長公主竟不顧自己的年紀，一下一下的磕著頭，請求著太后的原諒，太後身旁的兩個老嬤嬤還不待太后說話就走了過去將長公主架了起來。
「長公主是陛下親姐，身份尊貴，怎可如此行動？」
太后又望向司馬弘「陛下，我從未要求過你什麼，可這一次，我求你，還明月丫頭一個清白，其餘的我不管，也不想管，我瞧這丫頭也不適合再去景華宮了，便跟著我在坤寧宮。」
說吧太后拉著沐明月就走，嚇得沐明月趕緊扶住了她，這太後年邁，若是再因為她而出點什麼事，那她就真的是萬死難逃其咎。
司馬弘並未阻攔，由著太後走了，剩下的人也沒在這裡久待。
沐明月雖然覺得僥倖，可也是實實在在的鬆了口氣。
「明月丫頭，還怕不怕？」
等到了太后寢宮，太后便拉著她坐到了羅漢床上，仔細的打量著她，像是要確認什麼，又像是在懷念什麼。
這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正疑惑著，外頭走來一個蒙著面的女子，沐明月心下驚奇，在這皇宮中，竟然還有敢蒙著面行走的貴人？
「嬪妾給太后請安，太后萬福金安。」
聽到這聲音沐明月愣了愣，魏清婉？
太后見了魏清婉顯得十分高興「婉兒，你說的果真是不錯，像，像極了。」
魏清婉開口，聲音輕柔動聽「嬪妾說過太后不會失望，不過今日明月郡主應該被嚇得不輕，現在時辰也不早了，可否讓嬪妾和她說說話，等到明日再來給太后請安？」
得到太后的允許后沐明月跟著魏清婉到了坤寧宮的偏殿，沐明月有些奇怪。這世上哪有陛下的妃子和太后一起住的。
「很奇怪么？也是太后恩典，再有陛下實在不願面對我這張臉，所以才允許的。」
魏清婉將面紗取下，滿臉的紅疹看上去有些恐怖「說來，這還得多謝你。」
「說吧。」
「說什麼？」沐明月奇怪的看著魏清婉，一時想不出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一直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神情萎靡，你是個多麼不規矩的人我是知道的。說吧，發生了什麼事能將你打擊成這樣。」
「……」
沐明月沉默了一會兒，才望向房間內那一盆盆栽。
這是一盆雀梅，看上去像是一顆百年老樹的縮小版，野蠻生長的枝丫卻又被修剪的很整齊。她想也許她也會向這盆栽一樣，如何不規矩的人也會變得規規矩矩。
「你知道，有人因你而死是什麼感覺嗎？」
沐明月淡淡的開口，她忍不住站起身走向那盆雀梅，卻只是站的離它更近一點，最後還是沒有將手伸出去。
「原來就是因為這件事。」魏清婉像是覺得好笑，事實上她也是真的笑了出來「我已經打聽清楚了，兩個太監，六個宮女，因為撞見了元華郡主床上那一幕而被處死了。說起來，確實你也是害死她們的幫凶。」
「可你為什麼能說的這麼輕鬆呢？」沐明月有些不悅，又有些不知所措「那是八條人命。」
「你知道我進宮這幾個月都發生了些什麼么？」魏清婉問道。
沐明月搖了搖頭。
「發生了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當時我也覺得自己是不是該死，可是後來太后和我說了很多我便想明白了。」
「這種事，怎麼能想明白呢？想不明白的。」
「你這是自個兒為難自己，她們死確實是因為你，可是這和你又有什麼關係呢？難不成你希望元華郡主的計謀得逞，然後換回那八個人的命。」
沐明月聽到這話又沉默了，盯著那盆雀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所以你又何必糾結？就是再來一次你也還會是這樣的選擇。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討厭你么？就是因為你這性子，明明是個糾結的要死的人，卻整天要活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
「……」
「再問你一件事，而且你知道我在這宮中，已經有多少人直接或間接的死在我手上么？」
「有多少？」
「我直接處死了三個，間接害死的怎麼也有七八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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