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入門

從馬老頭家裡出來之後，聶宇繼續著他的晨練，這個老人自己前世也有過印象，自從老房子拆遷之後就再沒有見過他，看來還真的是大隱隱於市！雖說馬老頭的話語都是荒誕不羈，可聶宇心中確是深信不疑，因為馬老的那雙眼睛飽含精光，再說要開玩笑也不會找他這樣一個五歲的孩子。

再想到手帕上記下的呼吸之法，聶宇不由實驗了起來，這套方法很是複雜，講究呼吸之間若斷若續，綿綿不絕，什麼時辰怎麼呼吸都記載的十分詳細；馬老頭當時說得很是有信心，時間不長就能見效，只是聶宇都沒想到在他身上見效會如此之快。

照著手絹上的方法呼吸之後，慢跑中的聶宇能明顯的感到身體比以前輕鬆了一些，跑到公園時自己的感覺也比平常少花了很多時間；這個發現讓聶宇更加肯定了馬老頭的不凡。

在公園裡轉了一圈，吹了吹江風之後聶宇便往家裡跑去，這趟他還特地問了時間，結果證明他的感覺是正確的，足足比平時快了五分鐘！這個發現使得聶宇早餐都吃得比以往更加可口，當然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麼地溝油，價格也極為便宜，一毛錢就可以吃得又飽又好！

聶宇的父親是一個國營大型汽車企業的員工，在那個年代，這個企業的名氣可不是一般的大，黑白電視尚未普及的時候廠里已經給員工發彩電了！在這個企業里上班的小夥子找對象都很容易，想想後來這個企業的變遷也讓聶宇有種唏噓的感覺。

五歲的聶宇便在那個那個大企業的幼兒園裡上大班，每天晨練之後父親便會騎著那輛「金獅」牌的自行車送聶宇去幼兒園，下班的時候再來接他；雖然聶宇比別的孩子會掩飾，可在老師眼中，這是一個十分聰明的孩子，加上小時侯的聶宇長的又很可愛，不少年青的女教師都會帶著他出去逛街，那個年代好像都喜歡帶著個小孩出去逛街，聶宇也能藉此機會混到很多好吃的。

對於擁有成人記憶的聶宇來說，幼兒園的日子是很難熬的，試想一想，讓一個成年人天天和一幫五六歲的孩子混在一起確實挺無語的；不過今天的聶宇不會感到無聊了，一整天他都在琢磨那套呼吸吐納的方法，越琢磨越是覺得妙用無窮，好像是專門為他設定的一般。

晚上聶宇花了很大的功夫才能入睡，鬧鐘是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錯過與馬老的約定，就是在睡覺的時候聶宇也盡量按照那套呼吸之法去做，他要儘快讓這套方法成為自己的一種本能。

第二天鬧鐘一響聶宇便爬了起來，穿戴整齊出去晨練，父親雖然有些奇怪這孩子起得比以往都早，可也沒太往心裡去，畢竟自己的孩子有恆心毅力絕對是件好事！

懷著興奮的心情聶宇如約來到了馬老的房子，讓他吃驚的是今天屋裡的擺設都不一樣了，柔和的燈光來源於桌上的一顆明珠，足有龍眼大小，馬老頭也是一身黑衣顯得極為精神。

「小子還真有點悟性，不枉能入我門！」看著聶宇平穩的呼吸馬老頭眼中有了一點滿意之色，輕輕一揮手，柴門自動關上，此時聶宇的感覺之中這個小屋似乎已經獨成一體。

「小宇過來，跪下！」馬老側身站在香案之旁說道。

聶宇毫不猶豫的來到香案之旁，不知什麼時候桌上已經點起了兩柱檀香，香氣沁人心扉，牆上掛著一幅巨字「古」！這個大字龍飛鳳舞，似乎充斥與天地之間，說不出的滄桑感覺。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去這個大字都彷彿有自己的生命一般在訴說著什麼！

「列位先賢在上，不肖子弟馬瀾經百載苦尋，終於覓得能傳我門法統之人，今特讓他行禮入門，各位先賢有靈望能庇佑！」馬老說完當先磕下頭去，聶宇也跟著依樣畫葫蘆，在他磕頭的同時那巨大的「古」字似有靈性一般泛出淡淡的黃光將他籠罩其中，開始是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可片刻之後就覺得四肢百骸隱隱作痛起來，那中疼痛的感覺有愈演愈烈之勢。

「心神安定，吐納心法，七呼兩吸！」此時馬老的聲音響起，正是提醒聶宇做那呼吸心法。

聶宇急忙依言而行，那疼痛越發的強烈起來，只得咬牙苦撐，也虧得他有成年人的忍耐能力，方能咬緊了牙關不叫出聲來，同時也是得那呼吸心法之助！隨著黃光越來越強烈，那種疼痛就似乎沒有止境一般，不過片刻功夫聶宇已經是汗出如漿，不光是汗水，渾身的毛孔都在向外噴涌著什麼！黃光再度加強，射出烈日一般的光輝，那巨大的疼痛讓聶宇的下唇都已經咬出血來！就在聶宇覺得自己快到極限的時候，黃光適時的黯淡了下來，那鑽心的疼痛隨之減弱，周身也開始舒泰起來，這種苦盡甘來的滋味實在難以述說。

馬老臉上緊張的神色也放緩了下來，他心中知道黃光的強烈程度代表著入門弟子的資質，而這次的強度要遠勝他當初入門之時；當然那種痛苦也是無以復加的，且絕不能有外力相助，看見黃光逐漸的暗淡，他的心情也是無比激動，這個孩子的資質絕難一見，今天他被黃光照射之後得到的好處也定是良多。

此時的聶宇處在一種奇妙的境界之中，隨著疼痛的退去渾身都極為輕鬆，那呼吸之法就在此時已經是融會貫通；說實話剛才聶宇差點就忍受不住，最後還是靠心中對後世自己的無邊恨意方才挺了過來！再低頭看著自己，手上以及能見的肌膚上都有一層烏黑粘稠的東西，看著很是讓人噁心，估計自己全身也是被這種東西所覆蓋吧。

此時馬老也不知從何處搬出一個木桶，桶中盛滿清水，也散發著陣陣異香，這木桶加上水怕有幾百斤，可馬老單手搬出卻是毫不費力。

不用馬老說，聶宇也知道是什麼意思，脫下衣服便跳入桶中，清澈見底的清水與他的身體甫一接觸就變得烏黑如漿，馬老還不忘將他的衣服扔了進來；洗浴之後聶宇周身的肌膚恢復了潔白之色，同時還有點晶瑩剔透的感覺，身體也覺得無比的輕巧。

待聶宇洗好，馬老也將他的衣物握在手中，片刻就是乾燥如新，看得聶宇極為羨慕，這應該是真正的內家功法，看來自己這個師傅絕對是高人逸士，就是不知道有多大年紀；看上去六七十歲，可剛才卻也有苦尋百載之語。

「自今日起，你便入我門牆，只有我二人之時便以師徒相稱，剛才那黃光乃我們獨得之秘，有洗毛伐髓之功，你雖年幼，卻非常人，日後還需繼續掩飾！入我門來，當守我門規，只是四字，率性而為！」見聶宇穿戴整齊，馬老讓他站在自己面前，緩緩說道。

「弟子謹尊師傅教誨！」聶宇說著便行參拜大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