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格鬥術
兩輛漆黑鋥亮的小汽車無比拉風地穿過軍營，開到了作為團部祠堂前的地坪上相繼停下。
祠堂里龔劍，林海峰，胡沖等人聽到汽車喇叭聲音，並不理會，等門外的馮富貴，羅寸山進來報告三營長來了，才停下手頭的工作。這時，隨著李顯亭爽朗的笑聲，一行七人已經走了進來。
「劍兄，你看看，我給你把誰帶來了。」李顯亭道。
郭運輝當然知道李顯亭指的是葉嘉綾，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於是他不動聲色地走到一邊，暗中觀察龔劍臉上的表情，一絲一毫也不放過，他很好奇，年輕有為，英俊瀟洒的表哥龔劍，與這妖艷而有毒的曼陀羅花一般的女子葉嘉綾有什麼瓜葛。
以他對龔劍的了解，龔劍外表雖然風浪倜儻，性格卻是傳統守舊的，應該不會喜歡這種太過張揚的女子才對。
但龔劍看到葉嘉綾，臉上奇怪的表情就出賣了他內心的掙扎和痛苦。
那是一種混雜著憐愛，痛惜和難過的表情，令郭運輝也為之刺痛了一下。
葉嘉綾主動走到龔劍面前，主動伸出了纖纖玉手，微笑道：「阿劍，近來好嗎？」
「我很好。」龔劍遲疑地觸碰而不是握了一下葉嘉綾的玉手，「你怎麼到軍營里來了？」
不但郭運輝對龔劍和葉嘉綾之間的曖昧有所察覺，團部里每個人都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無數目光或明或暗地觀察著龔劍和葉嘉綾對話，所有人的心裡都燃燒著熊熊的八卦之火。
軍隊里陽盛陰衰，極度陽盛陰衰，對這等情情愛愛的戲碼特別感興趣也可以理解。
「我有事經過韶關，忽然想看看同學。」葉嘉綾微笑道：「你別誤會，我指的同學是李顯亭。」
「我知道。」龔劍在一眾部下面前，竭力維持著臉上威嚴的表情，「你來這裡，我當然歡迎。你先和李顯亭隨處走走，我儘快結束這次會議之後，就來陪你們聊聊。」
郭運輝注意到，龔劍說的是陪你們，而非陪你。
「不必了。」葉嘉綾神情一黯，「李顯亭和你說完正事，我們就走。」
「什麼正事？」龔劍轉身面對李顯亭，便立即恢復了他威嚴果毅的團長形象。
李顯亭道：「想向你要一個人。」
「誰？」
「你表弟郭運輝。」
「你要他幹什麼？」龔劍扭頭看了一眼郭運輝，疑心大起，「他還沒有受過任何軍事訓練，可不適合給你當炮灰……衝鋒陷陣。」
龔劍說漏了嘴，馬上改口了，但郭運輝還是聽出了表哥對自己的拳拳關愛和保護之心，心中大為感動，勸說自己，看在龔劍友愛之情的份上，本來要給他的一拳就免了。
「我不要他衝鋒陷陣，我要他進我的警衛排。」
「他連最基本的隊列，行進，警戒訓練都沒有，幹警衛也不合格。」
「你太不了解你表弟了。」李顯亭哈哈大笑，「他是我們整個教導團最棒的神槍手。」
「是吧？」龔劍看向郭運輝。
郭運輝背著他的莫辛-納甘步槍，靠在一根巨大的祠堂特有的紅漆木柱上，無所謂地道：「這是於承恩那個屁精班長給我安的名頭，我可不敢當。」
這是於承恩的名字第一次在教導團團長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不知對於承恩來說是福是禍。
「這個我真不知道。」龔劍又看向副官兼作訓科長林海峰。
「這個我倒是知情。」林海峰乾笑道：「我還特地到靶場向於班長問詢過詳情，基本屬實。不過團長你不是說……」
龔劍瞪了林海峰一眼，林海峰急忙改口道：「我本來是要報告團長的，不過忙起來就把這事忘了。嘿嘿……」
「好吧。」龔劍再次轉向李顯亭，「槍法好也只適合進攻，不適合於警衛。護兵應該要挑選身強力壯，擅長近身格鬥的人。郭運輝他的格鬥功夫可不行。」
「誰說我近身格鬥不行？」郭運輝到底年輕氣盛，趾高氣揚地道：「我也不吹牛，不信你們可以試試。」
郭運輝此言一出，團部里眾人登時拍手叫好。軍營之中當然尚武之風濃厚，聽到郭運輝叫人驗證他的格鬥術，立即興奮起來。
李顯亭見龔劍猶疑，笑道：「劍兄，要不要我派人與郭運輝過招。」
「不必，羅富貴是整個教導團的格鬥冠軍，讓他試試。好叫這小子知道天高地厚。」
郭運輝瞟了一眼龔劍身邊的馬弁羅富貴。羅富貴虎背熊腰，一臉橫肉，雖然穿著灰布軍服，但虯結的肌肉在衣服表面也顯現出來，這樣的人就算從未接觸過格鬥術或者武術，只憑身板體型，也能鎮住大把的人。但郭運輝撇撇嘴，不屑一顧，道：「這裡地方太小，出去打。」
說著他徑自出門，取下步槍靠到廊柱邊，站在地坪上等待。
大家都興奮無比，紛紛擁出門去。
「團長？」羅富貴一雙環眼，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龔劍。
龔劍輕聲道：「不要打傷他。」
羅富貴點點頭，跟在龔劍身後出門。
他走到郭運輝面前，瓮聲瓮氣地道：「兄弟，你這小身板，真要和我打一場？」
郭運輝身高腿長，羅富貴身高和他差不多，但體型粗壯了一倍不止，體重恐怕更是郭運輝的一倍有餘，郭運輝面對羅富貴，就像是面對一頭巨熊。
所有人都為郭運輝捏了一把汗，但郭運輝不屑一顧，道：「動手吧。」
羅富貴再無廢話，大吼一聲，猛撲過去。
「慢著。」郭運輝退後一步，大叫道。
羅富貴缽盂大小的拳頭在郭運輝鼻尖前硬生生頓住，道：「什麼事？」
郭運輝又退後一步，這才站直身體，嚴肅地道：「我要是反擊，就有可能傷人，花拳繡腿我可不會。我要是打傷了你怎麼辦？」
羅富貴只氣得七竅生煙，「你只管出全力，我受傷決無二話。」
「好，你動手吧。」
郭運輝話音未落，羅富貴又是一聲大吼，揮拳猛擊郭運輝面門。郭運輝側身跳到一邊，飛起一腳，踢在羅富貴膝彎側面。
膝彎本身是腿部最脆弱的部位，羅富貴膝彎側面挨了一腳，疼痛鑽心，趔趄一下，又是大吼一聲，回身反撲郭運輝。
現在他早把龔劍吩咐他不要打傷郭運輝的話拋諸腦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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