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塵封角落
「第四層？這兒不是一些很珍貴但沒有用的東西嗎？」
「對啊，不然你以為會在哪兒？這種法訣都是別人的不傳之秘，但是對我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用處，所以都放在這裡。」
「這麼說起來……我好像也沒來過這裡。」
「別說你了，我都沒怎麼來過這。我一直覺得這一層有一個滿是灰塵的爛木頭味，讓我覺得死板至極。」藏書閣第四層裡面是一個封閉的房間，不像是第五層，一個個書架或者櫥櫃就這麼整齊的擺著。第四層就像是一個大大的箱子，箱子頂端和天花板之間還有個一尺半的空間，和周圍的牆壁之間也有一個能容兩個人走過的走廊。
羽逍遙拿出一把大鑰匙，鄭重其事地打開第四層的大箱子上面的鎖。
木頭門剛一打開，一股子濃烈的灰塵的味道撲過來，易長安沒忍住皺了皺眉，羽逍遙更誇張，乾脆向後退了幾步，還咳嗽了幾下。
「嚯，這灰。」羽逍遙說的相當誇張，還像模像樣的拿出一個面罩戴在臉上，還順手扔給了易長安一個。
「至於嗎？閉氣不就好了。」易長安反手一把接住，臉上流露出不解和無奈的神色。
羽逍遙賣了個關子，儘管面罩遮住了他的臉，但是易長安還是能夠感受到他臉上那個得意洋洋故作高深的笑容，不禁又感受到了一股惡寒。
一步邁進去，感覺自己彷彿瞬間就被濃厚的灰塵包裹住了，有一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突然出現。羽逍遙隨手把牆壁上的蠟燭點亮，整個房間裡面緩緩被光線布滿，這時候易長安才意識到究竟方才羽逍遙那些莫名其妙的故作高深究竟是什麼意思。
滿眼看到的都是密密麻麻的書架，而且灰塵隨著開門的那個動作，幾乎全部都飄了起來，瀰漫在整個空間的每個角落，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被濃霧籠罩一般。
「看看這個，這是索引目錄。」羽逍遙從門口拿起一塊玉簡扔給易長安，緊接著掏出一張手帕擦了擦手，沒擦兩下，一張白手絹就變成了灰色的。一臉嫌棄的瞥了一眼，接著就隨手丟到一邊，然後一把火燒成了灰。
「師傅，看你這樣，是不是這兒的灰都是你燒出來的？」易長安連忙把面罩戴上，接過來那個玉簡，那一層厚厚的灰上手一拿覺得膩手。轉頭瞟了一眼羽逍遙，結果就看見他燒了自己的新手絹：「有錢燒的？」
「這才值多少東西，咱們不缺這些。」羽逍遙滿不在意的翻了個白眼，「還不快找？還有空找我的錯漏？」
「我也不會啊，你多早晚教過我了。」
「用用你的精神力，那玩意兒就是第二個你，能當手，也能當眼睛當耳朵，具體怎麼用，你自己琢磨去吧。讓你剛才說我，我就不教給你。」羽逍遙倒是記仇，不過也是覺得易長安應該好好地練習一下，既然易長安自己也覺得不保險，那自然是再讓他熟練一下已有的技能比較好。
易長安聽了這話，也顧不上拌嘴了，連忙分出一縷精神力開始自行摸索方法。
羽逍遙也沒單獨站在一邊看熱鬧，他憑著記憶在整間房間裡面各個書架之間尋找著對易長安有用的東西。
隨著羽逍遙的步伐，不斷有灰塵飛舞著上升和下沉，在周圍牆壁上躍動著的火光的照耀下，就像是一個神秘的古代祭祀的場景，濃厚的灰塵掩映下，彷彿隱藏著一個天大的秘密。
「早知道這樣，我就該把這玩意兒搬到地下室去，弄得這個第四層陰森森的，倒像是地牢了。真不知道老頭子當時怎麼想的，怎麼把這些用不到的東西堆在第四層，不上不下的，又礙眼，真是沒轍。」羽逍遙嘟囔著表達自己的不滿，「哎喲可是現在這麼多的玩意兒我怎麼搬啊，師傅您老人家究竟從哪兒淘換來的這些東西，瞧瞧，《魔血經》，這可是南疆那邊早十幾年就被滅國的小地方一個小宗門的東西，這可是魔功啊，為了這玩意兒當年可是各大宗門還為了這麼個東西打的是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現在可倒好，也不知道您老人家怎麼悄么聲的淘換來了藏在這兒的……誒呦喂，這玩意兒是……《散花天女》？嗬，《剎舞》？這些東西也都有年頭了，早些年突然失蹤，居然在這兒呢？」
羽逍遙一路嘟囔著在書架之間穿梭過來，不斷地尋找著書架上面相關的典籍。
「我記得就在這邊來著，怎麼找不著了呢？」
正找著，羽逍遙突然感覺一陣風吹過來，轉身一看，就看見站在門口的易長安閉著雙眼，那一塊玉簡飄在他面前。連綿不斷的風從玉簡上吹出去，卷著書架上面的幾本薄薄的小冊子紛紛落到易長安手中。
「還是風好使，我當時用這個玉簡的時候，用火怕燒壞了，用水怕淋濕了，用金屬怕刮花了，用土和木頭也差不多。當時我可是煞費苦心，你這倒好，既不怕灰又不傷書。」
「師傅，我去練習了，您早點休息。」
說完話，易長安把玉簡人給羽逍遙，轉身便從門口出去，為了省時間便走到窗邊從窗戶縱身一躍，穩穩地被一陣風托著到了瀑布旁邊。
羽逍遙搖了搖頭：「休息？你這麼擔心我還睡得著嗎？真是不知所謂，拿我當那等沒心沒肺之流了么。」
把手中的玉簡放回到門口的平台上，慎重的鎖上門，羽逍遙對著木頭門又發了發狠：「我早晚有一天把你搬到地下去到時候你愛攢多少灰攢多少灰。」說完好像還不解恨，緊接著又踹了門一腳。
羽逍遙透過窗口看了一眼易長安，發現他正在樹梢上跳來跳去，緊接著也就從窗口一躍而下。
跳下去的那一瞬間，羽逍遙才發現一個問題：「我為什麼放著門不走走窗戶呢？」
不過局勢已經不容他繼續這麼想了，他連忙調整了一下姿勢，喚出飛劍穩穩地站在上面，迅速穿過森林，飛到易長安身邊。
「我說你等我一會兒啊，也不知道著的什麼急，還非得從窗戶出去，放著好好地門不走，非得走窗戶，你說這叫什麼事兒啊。」羽逍遙氣急敗壞的指著易長安的鼻子，「你也不等我，這可是個新東西，你要是練不好呢，雖然我沒練過，但好歹也能給你點幫助不是。」
易長安什麼也沒說，而是自顧自的攤開一本小冊子。
根據玉簡上面的記錄，沒有單獨的吸收轉化月華靈氣的法訣，他們都是依託於另一種東西存在的。
所以吸收轉化月華靈氣本身可能並不難，難的是利用它，利用那些精鍊出來的月華靈氣淬鍊自己或者其他的物品，讓他們具備更多本身並不具備的特點。
換言之，不難，但是也沒辦法按圖索驥。
「有那閑工夫說話不如好好找找這幾本書裡面有什麼是能用的，也不知道你都這麼大了怎麼嘴還這麼碎。」
「嘿，怎麼跟你師傅說話呢。」
「你漫山遍野看看去，哪個師傅跟你似的，這麼不著調，而且自己也沒能給我提供什麼幫助……反而給我帶來很多麻煩。」易長安說著把幾本小冊子扔給他，「你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麼。」
「不是有那麼一句古話嘛，叫『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這也是培養你獨立自主的能力。」羽逍遙嘟囔著看著手裡的小冊子，一頁一頁的照著易長安需要的吸納方法。
「你還好意思說？」易長安把手上這一本放到一邊，偷空瞟了一眼羽逍遙，「你倒是身體力行，從我進門就開始散養，丟給我一個計劃，然後讓我自己學，我有問題想要問你的時候人就不見了，還得要我自己解決。你自己說，除了我臨近突破的關鍵時候，你什麼時候還管過我？」
隨著易長安大倒苦水，易長安和羽逍遙就基本上快要把所有的小冊子看完了。
「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自己能完成，識海這麼寬廣，還有一朵養魂花，自己還能夠自行修改隕金殺陣，這你還能有什麼不能解決的。所以我除了特別關鍵只靠你自己可能出問題的時候才會出手，你看你現在，不是沒什麼問題嘛。」羽逍遙眼睛依舊看著書頁，一目十行的瀏覽著，「在一個，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應該怎麼走，所以也只能提出一些看似高深實則毫無用處的建議，那有什麼用呢，你說是不是。好了，都搞定了，你那邊是不是也都看完了？」
羽逍遙放下手裡的最後一本書，抬頭看的時候看見易長安也已經放下了所有的小冊子：「交流一下吧，我也得發揮一下我自己作為師傅的作用了。」
「嗯，我看到的方法裡面多種多樣，但最重要的是要知道月華靈氣在什麼地方進行暫時性的儲存，緊接著從那個地方經過一些穴位進行純化，最後儲存在丹田或是什麼地方。但我沒懂，月華靈氣本身是每一個修士不分靈根屬性都能修行的，但是又有專門的月靈根。那為什麼月華靈氣不像是其他的靈氣一樣會在修鍊的時候遇到阻礙？」
「很簡單，因為這根本就不是一個東西。靈根紮根在丹田處，全身的經脈都是從靈根上生髮出來的，他們的作用就像是一個網子，能夠把相同的靈氣保留在裡面，讓不同的靈氣漏出去，而且相當的排斥。除了特殊的天靈根，你的風靈根等等特殊的靈根以外，都滿足這個規則。但是月華靈氣和日耀靈氣不一樣，他們既不會過分停留，也不會被推出去，而是像蜂蜂蜜一樣粘稠，會很緩慢的從全身上下流過，但是如果沒有一定的方法進行收集，他們最終也會流干。」
「現學現賣？」
「嗯。」
「我現在才覺得你有點師傅的樣子了。」
「快崇拜我吧。」羽逍遙張開雙臂，臉上帶著陶醉的表情。
易長安把臉一板：「現在我收回剛才那句話。」把所有的書聚攏到一起，易長安走到一邊趁著天還沒亮開始加緊修鍊。
羽逍遙一臉悵然所失，但看到易長安認真的樣子，也就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離開了樹林回到房間，他知道易長安現在已經摸到了頭緒，那就沒他什麼事兒了。把所有的擔心收起來，坐在桌子旁邊發獃，一直枯坐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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