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四十章:英靈再現
女武神領著亞蘭與米拉婭離開了演武大廳,來到一條不斷向上延伸的階梯前。這裡的景象與兩人之前所看到截然不同。沒有琳琅滿目的武器裝備,取而代之的是多得數不清的房間。
沿著直通天際一般的漫長階梯,亞蘭忍不住環顧著四周。圍繞在階梯周圍的房門雖然觸手可及,然而每一扇大門都緊緊關閉,似乎不想讓人知曉藏在門后的秘密。
「沒有我的允許,你們不要擅自闖入任何一個房間。」看到左顧右盼的亞蘭,女武神瓦爾基里冷冷地發出了警告。
「怎麼了,難道這些房間藏有寶物不成。」亞蘭好奇地眨了眨眼。
女武神點著頭回答說:「的確是珍寶,而且還是無價之寶。」
看著瓦爾基里那張壞笑的表情,亞蘭酸溜溜地撇了撇嘴。
「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北境神明真的都是財大氣粗的土豪呢!之前把那麼好的武器掛在牆上,都不擔心被人偷去。現在倒像防賊一樣,藏得這麼嚴實,看都不讓我們看上一眼。」
女武神白了亞蘭一眼說:「這些房間里住著的可都是北境歷史上最著名的英雄人物。他們當中有的性格非常好,有的脾氣卻很暴躁。我要是一下子都把他們放出來,只怕會把你嚇尿了。」
「什麼,所有的房間都住著英靈嗎?天啦,你們究竟接納了多少英雄的靈魂啊。」望著璨諾繁星的房門,亞蘭的喉結不停隨著吞咽口水的動作而上下移動。
這裡的房間少說也有上萬,即使每一間房裡面只住一位英雄,加起來的人數也足夠建立起一支軍隊來。
「不用這麼驚訝,你所看到的房間其實還只是整個英靈殿的一部分而已。從你們漫雪國建國至今,凡是戰死在北境的英靈們,基本上都被我們安置在英靈殿中。你想想加起來的人數總共會有多少。」
女武神的話,不禁讓亞蘭的額頭冒出大把的冷汗。想不到幾乎從不露面的北境神王,手中竟然掌握著這樣一支恐怖的軍事力量。怪不得伯恩師傅總是提醒自己不要隨便褻瀆北境的神明。一旦觸怒了這位大人物,把這些英靈們全都釋放出來,別說是滅了像漫雪國這樣的北方大國,橫掃整個天輝大陸恐怕都不成問題。
看到亞蘭露出驚恐不已的神情,女武神一臉得意地接著說道:「還有一些年代更久遠的,屬於其它民族的英靈戰士也被收錄在英靈殿內。那些房間即便是我也不能隨便亂闖。不過在上一次的黃昏戰役中,他們好像全部都被神王帶走了,至今還沒有回來。所以現在英靈殿里的英魂主要還是以你們漫雪國的英雄為主。」
「可是讓這麼多的英雄們,整日都待在自己的房間里,他們不會覺得悶嗎?」米拉婭忍不住開口問道。雖說宮殿裝飾得富麗堂皇,但如果終日足不出戶,豈不是和坐牢一樣。
「他們怎麼可能會感到到悶呢!」瓦爾基里放聲大笑了起來,完全沒有女神應有的矜持。
「英靈殿恐怕是他們最喜歡待的地方。在這裡,他們可以盡情地享受戰鬥帶來的樂趣。沒有人會受傷,也不必擔心死亡。到了晚上,我們女武神會為他們端上美酒佳肴,獻上動情地歌舞表演。這樣生活你會感覺到悶嗎?」
聽完了女武神的講述后,亞蘭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漫雪國的戰士們打起仗來會那麼地英勇。白天切磋武藝,晚上享用女武神獻上的歌舞和美食。這的確是每個北方人夢寐以求的生活方式。看來這北境的神明十分了解北方人的個性,把英靈殿的設計成了戰士們的狂歡場。
不知不覺,三人走到了階梯的盡頭,女武神在一扇外表看起來挺普通的房門前停下了腳步。
亞蘭和米拉婭不約而同地感覺到,住在這個房間里英靈,想必就是製作這件護符的原主人。亞蘭的心臟不由地砰砰亂跳,和漫雪國其他的孩子們一樣,亞蘭從小就是聽著這些英雄們的事迹長大的。他十分崇拜歷史上那些戰功赫赫的英雄,不知道等下見到的究竟是歷史上那一位著名的英雄。
女武神推開房門,三人邁步走了進去。屋內的布置極其奢華。在金碧輝煌的殿堂中央,坐著一位身材魁梧,年紀看起來五十上下的男人。他頭戴王冠,留著波浪卷的長發。四方形的臉上,蓄著黑色的鬍鬚,眉宇間自然而然地散發著一股王者之氣。
「伍爾德閣下,神符選中的人,我已經替您帶來了。」女武神恭敬地向寶座上的男子鞠了一個躬。
「辛苦了,瓦爾基里。」男子從寶座上站了起來,目光隨後落在了亞蘭與米拉婭的身上。亞蘭容貌俊秀,天生就有著一副貴族氣息。只可惜年齡略顯稚嫩,似乎難當大任。站在亞蘭身後的米拉婭倒是英氣逼人,頗有幾分女武神的氣質,可偏偏又是個女孩子,與自己心目中的理想人選,大相徑庭。
心中雖不免有些失望,但這位氣勢不凡的英靈還是十分客氣地對兩人行了一個禮。
「歡迎兩位遠道而來的勇士,我是伍爾德*諾曼,漫雪國第六十七任國王……」
果然是伍爾德先王,亞蘭曾在諾曼家族的收藏館中,見到過伍爾德先王的畫像。所以第一眼見到這名男子時,他就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伍爾德報上自己的名字后,激動不已的亞蘭立刻跪在了他的面前,米拉婭也跟著半跪了下來。
「小兄弟,你這是為何,快快起身吧。吾早已不是國王了,你不必行此大禮。」亞蘭的反應,讓伍爾德先王感到很是困惑。即使是見到自己仰慕的大英雄,也用不著如此卑躬屈膝吧。他哪裡知道,眼前這名少年,竟然是他八百年後的後世子孫。
「先王陛下,我是現任北境之王雷恩*諾曼之子,名叫亞蘭*諾曼。旁邊的是我的侍女,米拉婭。我們其實也是諾曼家族的一員,晚輩向您行此大禮也是應該的。」亞蘭仍然把頭貼在地面。連大氣都不敢喘。想不到女武神為自己引薦的,竟然是他們諾曼家族的先靈。這完全出乎了亞蘭的預料。
先王伍爾德*諾曼的名號,對亞蘭來說可謂是如雷貫耳。傳聞他是諾曼家族中最英勇善戰的一位君王。在抗擊夜魔族的第二次入侵時期,他曾創造過許多以少勝多的輝煌勝績。而關於這位戰爭之王的英雄事迹,也早已被無數的吟遊詩人們編成歌謠,至今還在大街小巷中傳唱。
能親眼見識到如此偉大先祖之靈,亞蘭感覺到真是三身有幸。如果是父親在場,想必也會做出和自己相同的舉動吧,亞蘭心想。
聽到亞蘭自報家門后,伍爾德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開懷大笑。
「哈哈哈……想不到困擾了吾王八百多年的心結,最後還是得靠咱們諾曼家族的子孫替吾王解開。真是天意啊,天意啊……」豪邁的笑聲如雷鳴般迴響在房間中。跪在地上的亞蘭與米拉婭感覺到心潮澎湃的同時,也不免產生了一絲疑惑,先王所說的天意是怎麼回事?
「快起來吧,孩子們,既然我們是一家人。就更加不必這般拘束。」先王伍爾德伸手扶起了亞蘭與米拉婭。之前還認為亞蘭長得太過孱弱,現在卻怎麼看怎麼都順眼。
分賓主落座以後,伍爾德先王顯得格外地高興,儘管過去了八百個年頭,但歲月沖不走血脈之情。他拉起了亞蘭的手,如同對待自己的親孫子一般親切地問道:
「漫雪國現在的情況怎樣?夜魔族有沒有進侵犯我國邊疆。」
「一切都挺好的,漫雪國的子民們現在過得很富足。邊疆雖然不時受到野蠻人的侵擾,但在不久前,父王已將他們徹底打敗。」亞蘭如實地回答說。
「恩,這來之不易的和平時期,你們這些後輩可要好好珍惜呀。」伍爾德捻了捻他的黑色鬍鬚,得知了漫雪國一切安好,老國王的臉上綻放出欣喜的笑容。
「先王的囑託,亞蘭一定會轉告給父王陛下。」
「轉告什麼的就不必了,我現在已經不是漫雪國的國王了,也不應該對你們這些後輩再指手畫腳。」伍爾德搖著頭笑著說,「我把你們召喚到這裡來,其實是有事相求。」
「先王有什麼吩咐,只要亞蘭做得到的,我定當竭力完成。」亞蘭十分恭敬拿出那枚從邪骨部落奪來的金色護身符,遞到了伍爾德先王的面前。
伍爾德並未接過護符,只是看著亞蘭繼續說道:「這枚護符其實並非出自吾王之手,而是上古神裔的傑作。這東西可以將靈力轉化為圖文信息,儲存億萬年之久。吾王讓瓦爾基里把關於英靈殿的線索,放入了這枚護身符中,就希望後世能讓有緣的人拾到,替吾了卻一樁心事。現在目的達到了,這護身符你就留在身邊做個紀念吧。」
「能替先王陛下排憂解難,是在下的榮幸,怎麼能收陛下的禮物呢?」亞蘭怪不好意思地把護符捧在手中,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不,你還需帶著這件東西,完成接下來的任務。」伍爾德見亞蘭不願意收下這件禮物,只好對他撒了一個謊。
亞蘭只得又把護符放回到了衣兜里。「不知陛下,還有什麼樣的心愿未曾了卻?」
「此事說來話長。你知道薩丁*努爾曼將軍的事迹嗎?」伍爾德先王忽然轉移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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