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四十八章：冰魄銀魂

「讓我來打敗您！」亞蘭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薩丁將軍竟會提出如此古怪地請求。但很快他就體會到這位悲情男人的真實心情。薩丁將軍是一個直到最後都要為榮譽而奮戰到底的戰士。失敗對他來說，並非是不能接受。可是即便是倒下，也要堂堂正正地含笑而終，而不是不明不白地死在小人的算計之下。

「薩丁將軍，你這不是以大欺小么，我們家少爺那裡會是你的對手。」情緒激動的米拉婭大聲說道。

「米拉婭，不可說出這般無理的話！」亞蘭扯了扯米拉婭的衣角，示意她退到自己的身後。也難怪米拉婭會表現出這麼激動的反應。薩丁*努爾曼可是北境歷史上赫赫有名的英雄人物，即使是父親雷恩在此也不一定勝得過他。然而這場對決，已經無關勝敗了，這是一場維護榮譽和尊嚴的戰鬥，自己拼了命也要奉陪到底。

「對不起了，米拉婭，這場戰鬥我無論如何都得接受。薩丁將軍為了堅守自己的信念，已經失去了太多原本屬於他的東西，我不能再讓他失去最後的尊嚴。而且能和這樣英雄對戰也是我的榮幸。」

亞蘭用一種充滿堅定決心的口氣，傾述了自己戰鬥的理由。

「很好，真是個有骨氣的少年。陛下果然沒有看錯人。我就解放出冰魄銀魂的全部威力，痛痛快快地和你打上一場吧。」薩丁好像要把心中所有的憂愁和悲嘆都趕走似地，慢慢地把槍提起來，槍尖正好對準了亞蘭。

「我，亞蘭*諾曼，在此接受薩丁*努爾曼將軍地挑戰，我也會使出全力來打倒您，讓您毫無牽挂地與伍爾德先王重逢。」亞蘭也釋放出風之神刃的魔力，迸發的風元素，在空氣中攪起了旋風般的氣流。

心滿意足的薩丁將軍，對著意氣風發的亞蘭點點頭。這並不是一場簡單的對決，而是一種精神的傳承。繼承了這份意志的少年，今後一定能夠成長為超越自己的大英雄吧。

懷著滿滿的期待，薩丁刺出了手中的長槍。這看似平淡的一槍，卻著實讓亞蘭吃到了不少的苦頭。

散發著幽藍色光暈的銀槍，似乎蘊藏著濃厚的霜凍元素。從槍尖釋放出的寒氣，令亞蘭感到四肢僵硬。等到他意識到手腳不那麼聽使喚時，已經來不及做出格擋的姿勢了。

薩丁微微皺起眉頭，怎麼眼前的少年連自己的一招都接不住。不過就在他遲疑的片刻，數道看不見的風刃向他斬來。薩丁立刻收槍回防，風刃砸在了槍柄上，濺起了片片雪花。

總算是在最後時刻釋放出了風刃，亞蘭長舒了一口氣，並迅速向後撤。

不能和他靠得太近了。交手才不過一個回合，亞蘭就深深領教到了薩丁的厲害。特別是他手中的那桿銀槍，簡直可以和父王的『閻冰劍』媲美。不要說被那柄長槍刺中了，光沾上一點邊都會讓身體立馬凍結。遇到這樣危險的對手，只能躲得越遠越好。

薩丁沒有馬上追擊，只是留在原地。觀察著亞蘭的一舉一動。剛才那一招，基本上已經檢驗出亞蘭的實力與自己不在一個層次。想要讓這樣的對手打敗自己，的確是有點強人所難。

見到薩丁將軍並未使出全力，亞蘭心裡很不是滋味。但就算實力相差懸殊，也得拿出全部的鬥志來，不然這場決鬥就失去了進行下去的意義。亞蘭一邊後退，一邊釋放出破風之戟進行還擊。十幾道風戟從不同的角度向薩丁猛刺過去。

薩丁微微一笑，長槍在他面前如風車般旋轉起來。一面冰藍色的防禦屏障出現在他面前。無形的風戟砸在上面，就像落入湖面的雨滴一樣，泛起了陣陣漣漪，沒起到任何效果。

連鎧甲都可以洞穿的破風之戟，竟然被對方輕鬆地擋下了。這可讓亞蘭感到有些束手無策了。這時，瓦爾基里的聲音突然在他的腦中響起。

「聽著亞蘭，接下來照著我說的做。」

「瓦爾基里，你不能插手。要是被薩丁將軍發現的話，我們之前的努力就全部前功盡棄了。」亞蘭知道自己正處於下風，但瓦爾基里一旦現身，就等於破壞了決鬥的公平，這對薩丁來說是種極大的侮辱。

「沒有我的幫助，你是贏不了薩丁的。你放心，我不會直接現身，只是暗地裡指導你該如何進攻和防守。」瓦爾基里建議，還是讓亞蘭有些不放心。有女武神在暗中幫忙，雖然可以讓這場實力不太對等的決鬥繼續進行下去，但這顯然是種作弊的行為。而且除了武藝上的差距，亞蘭覺得在武器上自己似乎也略佔下風。

「這行得通嗎，薩丁將軍手上的那把銀槍好像很厲害的說。」

「亞蘭你聽好了，你手上的風之神刃，並不比薩丁的冰魄銀魂遜色多少。你現在所欠缺的只是實戰經驗和戰鬥技巧而已。」瓦爾基里冷靜替亞蘭分析目前的形勢。

「實戰經驗和戰鬥技巧嗎？你說的這兩點可都不是在短時間內就能彌補上來的。」得知了自己的軟肋后，亞蘭變得越發焦急起來。想要提高實戰經驗，絕非一朝一夕就可以速成的。現在就算有瓦爾基里親自指導，現學現賣，想必也不會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

感覺到亞蘭的心中還有顧及，瓦爾基里又接著說道：「我現在當然也來不及教你一招半式，但別忘了，我的洞察能力無人可及。我可以給你指出薩丁的破綻，只要你能搶先一步，猛攻他暴露出來的弱點，也不是沒有獲勝的可能。」

瓦爾基里說得輕巧，但在亞蘭看來，一旦交起手來，她的語速再快，恐怕也趕不上人家的動作迅速。

「沒什麼好擔心的，上吧。我的靈魂已經和你的視覺與聽覺完全同步了，你的肢體只用跟著我的神識，下意識地作出相應的動作就可以了。」女武神的話，聽起來雖不怎麼靠譜，但亞蘭一時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得依照她的提示，主動朝著薩丁衝過來。

見到亞蘭肯主動進攻，薩丁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雖然這孩子的武藝不如自己，但勇氣卻很值得嘉獎。他仍然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絲毫不見想要還手的跡象。但握在手中的那柄銀槍，卻不斷地釋放出來冰冷刺骨的寒氣來。

霜白之霧，只能算是冰魄銀魂最基本的技能，沒有實際的攻擊能力，通常用來限制或干擾對手的行動。如果亞蘭連如此低級別的技能都破解不了，那麼這場決鬥只怕要提前結束了，薩丁暗暗想到。

一踏入霜白之霧的範圍，亞蘭就感覺到自己的動作變得比平常要遲緩許多，應該是受到這些霜氣的影響吧。

「瓦爾基里，薩丁將軍手中的那把銀槍寒氣太重了，我的手腳都快要被凍僵。」

「不用怕啦。」女武神大聲地鼓勵道：「凡是達到寶器級別的兵刃，都有獨特的元素特性。他的冰魄銀魂，可以讓四周的空氣凍結，你的風之神刃同樣也可以讓無形的空氣變成旋風。那種程度的寒氣，召喚一陣風就可以完全吹散。大膽地向前沖吧！」

聽到瓦爾基里的提示，亞蘭前沖的同時，讓聚集在從劍柄周圍的風元素一口氣全部釋放了出去。突然湧出的氣壓，形成了一股強烈的颶風，吹散了圍繞在薩丁身邊的白色冰霧。流失的體溫一下子又恢復過來，手腳也變得可以靈活行動。沒有凍氣妨礙的亞蘭，當即揮下了濃縮著風元素能量的透明刀刃。

薩丁的臉色一變，舉槍迎擋，銳利的風刃與銀槍纏繞在一起，迸濺出令人眼花繚亂的火花。

「這才像話嘛，躲在遠處釋放那些猥瑣的魔法，不是我們男人的風格。只有真刀真槍的正面廝殺，才配得上這場決鬥！」

鬥志滿滿的薩丁大笑著說道。他彈開透明的風刀，單手持槍，一口氣舞出數道槍花。槍尖的鋒芒猶如一條遊動地銀蛇，在他身前上下飛舞。

亞蘭全身都被重重槍影所籠罩。如果是平時，亞蘭絕對躲不開這般凌厲的攻勢，但有了瓦爾基里的輔助，亞蘭可以在薩丁出招前，提前預料到他的攻擊軌跡，從而提前做出防範和閃避。不知不覺中兩人竟然交手了二十幾個回合。

不光是薩丁，連米拉婭也驚詫得說不出話來。亞蘭突然像是變了一個人，不但總能及時地躲過對手的攻擊，還能瞬間做出恰到好處的反擊。兩人看起來斗得不分勝負，旗鼓相當。可薩丁心中明白，自己其實被眼前這個少年完全地壓制住了。

可惡，這小子拿的應該是諾曼家族的寶器，風之神刃吧。

薩丁的心裡暗暗叫苦。被看不見的風劍所攻擊，刺出的長槍同樣也被看不見的風劍所阻擋，薩丁感到焦慮也在情理之中。他現在只能憑著豐富地戰鬥經驗不停地搶攻，迫使亞蘭不能發動連貫地反擊。然而槍畢竟有它的局限性。因為太長，所以在每次攻擊之間難免會露出破綻。要不是亞蘭的身體素質太差，跟不上女武神的節奏，這場決鬥只怕早就分出了結果。

「好樣的，看來之前太低估你了。我也該拿出點真本事出來，讓你瞧瞧！」

激斗正酣的薩丁忽然向後一躍，與亞蘭拉開了一大段距離。

「零虎七牙，霜白之牙！」

隨著薩丁一聲大喝。手裡的長槍綻放出了純白的光輝。無數的冰霜元素開始在長槍上聚集，不過眨眼的功夫，銀槍就暴漲到了三米多長，在槍尖指向亞蘭的剎那，噴薄而出的寒流形成了一股強大的衝擊波，輕而易舉地就摧毀了亞蘭身後的一整片斷牆。

「好強的破壞力……」表情僵硬的亞蘭，彷彿是受到打擊般，愣愣地站在原地。

雖然沒有被薩丁的大招直接命中，但亞蘭還是覺得全身就像被冰桶澆過一樣，渾身上下冰涼刺骨。而被那道白光衝擊的過的地方，就好像被某種生物刨過一般，地表的岩石和泥土全部翻了出來，露出了白得刺眼的冰霜結晶。

「小心了，孩子。在我的冰魄銀魂中，可是沉睡著一隻霜雲虎的靈魂。每當我施展一次零虎七牙，這隻魔獸的靈魂就會蘇醒一分。當我使完全部的零虎七牙，也就是那隻霜雲虎被喚醒之時。」薩丁像是在炫耀似地，把自己的神器冰魄銀魂對準了亞蘭。

剛剛那一擊，顯然是他故意刺偏的。這麼做的目的，即是給亞蘭一個警告，同時也是在向他展示冰魄銀魂的強大威力。

「怎麼辦，瓦爾基里。普通的招數，根本就不可能破解他的零虎七牙啊！」亞蘭臉色有些發白，冰魄銀魂那驚人的破壞力，給他帶來的絕不是心靈上的震撼那麼簡單，還有深深的恐懼。

「亞蘭，把你的身體，全部交給我來控制吧！」女武神冷不丁地丟下來這麼一句話。亞蘭的臉上頓時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什麼意思？我不是已經被你附身了嗎！」

「雖然我寄宿在你的身體裡面，但其實並沒有完全控制你的身體。視覺和聽覺雖然勉強和你同步了。可你的觸覺，嗅覺還有痛覺我全都感受不到。」

「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影響嗎？」亞蘭不解地問道。

「當然有影響了，笨蛋。」瓦爾基里不耐煩地回了一句。

「這個身體終歸是你的，雖然靈魂同步，可以暫時提高你的戰鬥意識。但在瞬間反應能力上，仍會出現短暫的延遲。如果是一般的敵人，這種延遲不會妨礙到什麼，可是與薩丁這樣的高手作戰，這種延遲卻是致命的。同時你的靈力值太低了，根本發揮不出風之神刃的全部威力來。我需要完全掌控你的每一個感官，才能發揮出自己的真正實力來。」

「說這麼多，不就是嫌我弱了嗎，其實我又不是個小氣的人，只要能取得最後的勝利，隨時都可以把身體借給你用。」亞蘭滿不在乎地回答說。

「白痴啊你，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經常干。一旦你的身體被我完全控制，你將暫時喪失本人的意識。你身體上的每一寸肌膚，我都會清晰地感觸到。特別是……特別是，身體上突然多出了一件『東西』，那種感覺，光想想都覺得噁心！」瓦爾基里最後一句吐槽的話，頓時讓亞蘭羞得滿臉通紅。搞了半天這才是她最在意地事啊。

「那……那你就沒有別的辦法啦。」亞蘭尷尬地問道。

「如果有的話，我幹嘛委屈自己，嗚嗚嗚……想不到我高貴的女神之軀，竟然要失身於你這個小毛孩。」瓦爾基里像是鬧脾氣地抱怨道。

「喂喂喂……好像被侵犯的人是我吧，從頭到尾你都沒有損失什麼。」亞蘭忍不住反駁道。

「閉嘴，快滾到你的潛意識裡去吧，本女神現在要好好修理薩丁那傢伙一頓。」瓦爾基里忽然強行中斷了亞蘭與肉身的聯繫。下一個瞬間，光芒從亞蘭的眼瞳中消失了。全身脫力的銀髮少年，如同斷了線的人偶一般搖搖晃晃倒下去。

「亞蘭少爺！」

「你這傢伙怎麼了？」

薩丁和米拉婭一起露出無法理解地神情。不過亞蘭很快就從地上跳了起來。他看起來不但完全沒事，而且好像比昏倒前更充滿了活力，眼神也變得更加銳利。

「喂，裝死耍詐，可不是一個男人該做的事哦。怎麼樣，還能打嗎？」被嚇一跳的薩丁，望著精神煥發地亞蘭，撇了撇嘴問道。

瓦爾基里本想說我本來就不是男人，但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控制著是亞蘭的身體，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冷冷地看著薩丁，沒有說一句話，對於滿腦子都是揍人想法的女武神來說，動用武力才是最好的回答。

只見他高高舉起了風神之刃，把全身的力量注入到緊握劍柄的雙腕中。成百上千條灰白色的氣流，匯聚在劍柄之上，形成了一束五米多長的棒狀氣旋。

「還要繼續啊，看你的樣子好像很有信心，能擋下我的零虎七牙。」薩丁雙手持槍，重心微微下壓，擺出了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起手姿勢。

「不試試怎麼知道，咆哮吧，風暴之錘！」風之神刃揮下的一剎那，高度壓縮的氣流，從無形屏障的束縛中迸發出來，有如兇猛咆哮著的巨龍，轟然朝著薩丁砸去。

「零虎七牙，霜白之牙！」

薩丁也不甘示弱，挺起手中的冰魄銀魂刺向了風暴之錘的中心。從槍尖奔出一股宛如猛虎形態的白色寒流。

冰霜巨虎與凝縮成固體一樣擁有著超高強度的風錘撞在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

整個臨冬要塞猶如遭到轟炸一般，不住地搖晃。耀眼的強光更是讓人不敢直視。就連遠離決鬥區域的米拉婭也被爆炸掀起的氣浪吹倒在地上，她身旁的砂土與碎石更是被震得漂浮了起來。

強力的對沖持續了近二十秒的時間。對峙雙方最後都因為魔力耗盡而歸於平靜。兩人所站的中間區域，彷彿被看不見的巨神之手橫掃過似的，呈現出一片慘烈的景象。

然而戰鬥遠還沒有結束，就在風暴之錘消逝的片刻，控制著亞蘭身體的瓦爾基里，突然把風之神刃對準了自己的腳下。

風之神刃的用途，絕不僅僅是殺人的武器那般簡單。只要運用合理還可為使用者帶來意想不到的增幅效果。從劍柄中釋放出的氣流，推動著亞蘭的背後，將他的速度瞬間提升到一個令人恐怖的地步。

「什麼……」薩丁發出驚愕的感嘆，亞蘭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簡直就像一顆突破音障的炮彈，自己根本來不及施展出像【霜白之牙】這樣的大招進行反擊。

原來瓦爾基里釋放風暴之錘的真正目的，只不過是給接下來的衝鋒做鋪墊而已。被風暴之錘攻擊過的區域，會撕裂裡面空氣，出現短暫的真空現象。這個時候發起衝鋒，移動速度將是平常的兩倍。

一旦近身，薩丁的長槍就完全發揮不出優勢來。在近戰幾乎無敵的神武技面前，即使是身經百戰的格鬥高手也必敗無疑。

安心地挨揍吧，薩丁。瓦爾基在心中默默地叨念道。為了這一刻，自己可是足足等了八百多年。

在高度集中的意識里，時間彷彿都停滯了。來不及做出反應的薩丁似乎放棄了迎擊，平舉到胸口的長槍只是木然地對準了前方。

當亞蘭的身體勢如收起羽翼的追風之燕一般，逼近到距離薩丁不足十步遠的時候，銀色的槍尖左右突然各自展開了一片宛如月牙狀的冰刃來。直到此刻，瓦爾基里才意識到自己失策，原來薩丁還隱藏讓她意想不到的殺招。

「零虎七牙，月華雙牙！」

和風之神刃一樣，薩丁手裡的冰魄銀魂也不是一件尋常兵器。在通常的情況下，冰魄銀魂被當做槍來使用。但如果遭到敵人的圍攻，以刺殺為主要攻擊手段的銀槍，就顯得相當有局限性。為了提升冰魄銀魂的攻擊範圍，薩丁改造了銀槍的內部結構，在槍尖的位置隱藏了兩片薄如蟬翼的月牙形冰刃。這兩片冰刃經過雲虎之魂強化后，變得像剃刀一樣鋒利，任何想要靠近自己的物體都會被這對冰刃一刀兩斷。

所以無論亞蘭的衝擊來自那個方向，都會被『月華雙牙』那寬泛的攻擊範圍覆蓋到。

「該死，想不到這死鬼，最後還要留一手。」瓦爾基里恨恨地咬了咬牙。原本想發動突襲的她，現在卻等於說自投羅網地撞到對手的刀刃上。不過，光憑這點小伎倆就想戰勝女武神，也未免太過天真了一點。

瓦爾基里的眼中露出一絲凶光，猛吐一口氣的同時，腰部宛如靈蛇一般突然迴轉。

然而就在他腳尖離地的瞬間。腳踝處卻發出一聲不合時宜的脆響，那是腿骨承受不了突然變向的衝擊，而引發骨折的聲音。

可惡，這傢伙的身體實在是太脆了。如果使用的是自己的身體，這種程度的運動量，根本不會造成任何損傷。

儘管從腳下傳來的劇痛，令瓦爾基里感到一陣煩躁，但並沒有讓她的動作產生半分遲疑。亞蘭的身影就像一隻輕盈的野貓，以一種不可思議地姿勢，躲過了冰冷的刀鋒，又無聲無息地單腿踩在了纖薄的冰刃上。

行雲流水的一整套動作是那麼地瀟洒連貫，薩丁甚至都感受不到冰魄銀魂增加了重量。

就在薩丁目瞪口呆之際，

「神武技，飛蹴踢！」

佔據了有利位置的亞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出自己的另一隻腳。一記快得讓無法用肉眼捕捉的迴旋踢，結結實實地砸到了薩丁的側臉上。這位身材高大的北方壯漢，就像是被狂風吹過破布一般，橫著飛離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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