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哭泣的淚

在一陣蕭瑟的秋風中，兩個矮小的身影並肩站立著。其中一個，不時地抖著肩，而另一個更顯嬌小的則拍著像是在安慰他。

「胡柯，表哭了啦，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嘛！」我於心不忍地安慰著胡柯。

「走開啦！我喜歡一個人！」袖子一抹鼻涕，胡柯說道。

我一聽，秀眉一挑，帶著壞笑道：「喜歡哪個美眉啊~我幫你拿下她！」

胡柯一聽，白了我一眼，道：「我的意思是我像一個人待會兒。」

額，抱歉抱歉，誰讓你自己沒說清楚的……

是的，關於獲取資金案件，則以胡柯頭頂大包，菊花盛開而謝幕了。

關於此次案件的被告人外加受害者，胡柯無疑是很鬱悶的，想他從小到大在胡爸胡媽的眼中是多麼乖巧，多麼聰明伶俐一娃啊，可如今，唉，往事不堪回首。

「依馨，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的啊，連這麼點小事都完成不了。」胡柯微低頭，情緒低落地說道。

我玉手輕揚，不以為意地說道：「拜託，這有什麼嘛，畢竟你只是男人不是超人，難不成你想到的事就一定要做到？人生嘛，就是要充滿挫折才活的有意義，活的充實啊！」

胡柯瘦小的身軀聞言一顫，揮手道：「沒錯！我不能就這麼輕言放棄！」

嗯嗯，騷年！就是要抱著這樣的覺悟才行啊！青春啊，真好！

過了會兒，胡柯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道：「對了，有件事我始終想不明白。」

「什麼事？」小孩子就是問題多。

「為什麼剛才我當場被抓獲的時候，沒看到你人啊？」胡柯慢慢回首盯著我道。

額，這個，這個么……

「笨蛋！你會不會算數啊！如果我冒頭，那犯人就是兩個，到時候死的就是一對了！而反之，則是你單獨被當場擒獲，你覺得，這種情況下我該如何選擇呢？」我正佩服自己智商114的大腦！

「哦，還想是這樣沒錯哦。」胡柯點點頭，瞭然道。

孩子，看來你今晚真被打擊的不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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託兒所的日子就在無厘頭的鬧劇下，即將落下帷幕，我們各自也已經到了能上幼兒園的年紀了。

誒？今天小正太怎麼遲到了？

「老吳，知道胡柯還沒來嗎？」我隨手抓住一人問道。

「誒？我還以為你知道了呢，聽說他一家子要搬走了。」老吳詫異地說道。

老吳，他的老家在福建，父母來到上海奮鬥，自然將他揣在身邊。臉肉乎乎的，看他那樣，不難猜出，營養還是不錯的。但照他的話來說，「那是水腫！」

一直等到中午飯後，仍不見胡柯的身影。臭小子，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想走！好不容易等到到點，放課了，我掛上6擋直奔他家裡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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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胡家的辦事效率還是挺高的，不用三天，一家人就離開去了浦東。

低頭看著手中奇形怪狀的石頭，思緒回到了那一個晚上。

等到我下課氣喘吁吁的跑到胡柯家時。二層的小樓房此時靜悄悄的，不見人影，但從窗戶朝里看，裡面的傢具似乎已經空空如也了。

「胡柯！胡柯！」我在樓下像復讀機似得大叫道。

傳入我耳畔的的只有陣陣迴音，而不是胡柯那獨有的囂張語氣。

死心的我，坐在門口的門檻上，托著圓潤的下巴，心裡感覺有點悶悶的。別誤會，我像你們如果遇到青梅竹馬，一聲不響地離開了，也會和我一天鬱悶的。

「何依馨，你坐在我家門口乾嘛啊？」正當我坐著快睡著時，耳邊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定睛一瞧，果然是胡柯那小子。

我站起身，拍去屁股上的灰塵，雙手叉腰，質問道：「你到哪兒去了！一天都沒來託兒所，害得我一整天無聊死了！」

「昨晚爸媽說要搬家，我今天就去幫忙打下手。」胡柯興緻有點不高地說道。

「搬家？搬哪兒去啊？」我一聽他要搬家，忙急問道。

「在浦東新區那邊，好遠的，我都不想過去。」胡柯抱怨道。

我垂下眼，輕聲道：「是嘛，那很好啊，畢竟是市區，認識的人也多啊。」

「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雖然語氣充滿了戲謔，但我聽出了背後那令人揪心的不舍。

良久，我們都沒有開口說話。

看著天空中的繁星滿天，我淡淡地輕聲說道：「到了城裡，不像鄉下，夏天聽不到蛙叫蟬鳴，晚上看不到天空中的點點星光，還有、還有每天我們也不能見面了，也不知道，今日一別，什麼時候還能見面。也可能再也沒法碰面了吧！」

這一刻的我，想起了前世遠去大洋彼岸加利福尼亞的好兄弟，直到地球毀滅前，他都沒有再回來。

不知道胡柯有沒有聽到我的話，只是雙手撐地，坐在地上看著星空。

「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再也沒有比你剛才這更愚蠢的問題了！何依馨，你聽著，我呢，就像是瓶子，而你，就是那瓶子里的水，咋倆誰都不能離開誰！明白嗎！」

愣了半響，我嫣然道：「嗯，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你也記住今天你說的，別到時候給我玩失蹤，找不到你人！」

胡柯，謝謝你，在我認為蒼白無趣的童年，有你陪伴在我身邊，給我的周圍塗鴉上了美妙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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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曉的晨光照亮了漆黑的房屋，粉色系秀氣的床上，同樣色系的被子被裹成一團，不難看出，床的主人睡相併不好。

門被輕聲打開，來人是位風韻猶存的美少婦。只見她輕手輕腳的拉起被單的一角，忽然，美目流露一絲決然！瞬間，被單被拉開！一時間，房間內春色乍泄。只見少女的睡衣在睡夢中耷拉在肩下，露出白皙圓潤的肩膀，睡褲翹起，再也遮掩不住如瓷般美白的修長**。雖年紀尚小，但嬌小玲瓏的曲線仍可猜想到少女的絕代風華。

而床上的女孩依然自顧自的打著鼾，美少婦苦笑地搖搖頭，傾身，附在少女可愛的耳朵邊說了些什麼。

「唔~」一聲輕吟。少女這才砸吧嘴，將嘴邊的不明液體用手擦乾淨，抓了抓蓬亂的烏黑秀髮，睜開迷糊的大眼，等到眼睛完全聚焦后，看清來人，後知後覺地脆聲道：「老媽，早上好！」

客廳內的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媽媽做的豐盛營養愛心早餐。老爸看來已經吃完了，正聚精會神地看著今日剛出爐的財經時報。

我洗漱完畢后，穿著睡衣，快步走到餐桌旁。一屁股坐下，胃口大開地開始將早點往嘴裡塞。「老爸，今天怎麼起那麼早啊？」

「嘴巴里東西咽下去再說話，小心噎住。」老媽端著剛磨好的豆漿，柔聲道。

「放心吧老蔡，我還從沒被咽過……」話為說完，馬上就被咽著了，連敲胸口順便一把抓起豆漿杯一口喝盡。

終於艱難地將事物咽下，呼了口氣道：「還好，終於咽下去了！」

老媽舉手敲敲我頭，道：「讓你不聽話，你這丫頭這是的，做事總算那麼毛毛糙糙地，總不能讓我們省心。」

「呵呵，依馨還是個孩子嘛，調皮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老爸倒很欣賞我的性格。

「就你老寵著她才會這樣的，唉，我夢想中的公主女兒沒了……」老媽黯然道。

「哦，對了，女兒啊，今天老爸要去趟浦東新區和客戶談生意，你不是老想去浦東看胡柯嘛。」老爸扭頭對我說道。

「對哦！自從那小子搬走後我還一次都沒去過他新家誒

，只有偶爾寫信聯繫過，都不知道他現在長什麼樣了。這傢伙也真是的，家裡都不裝電話的嘛！」聽到爸爸的提議，我自然舉雙手同意。

吃過早飯，老媽帶著我進卧室，還揚言道：「去拜訪人家可不能穿的很隨便，讓我來幫你打扮打扮。」

其實你想，師妃暄的身軀會差到哪裡去嘛……真是的，但在老媽的一聲「抗議無效」下，只能任由她擺弄。

「好了！我的女兒就是漂亮！」半響，老媽終於宣告「傑作」完成。

看了看鏡中的女孩，雖然才13，4歲的年華，略顯稚嫩的小臉肌膚吹彈得破，一點紅唇，直挺的瓊鼻，完美地展現出少女完美精緻的五官。齊肩的秀髮在前額分為均勻的兩部分，垂在臉頰兩邊旁，分別用髮夾夾著。將少女的俏皮可愛展露無遺。

一切準備就緒后，在老媽嘮叨中我坐上老爸的鐵牛（桑塔納），滿懷期待得向著浦東新區出發了。

……

回到家時，我默不作聲地踏著沉重的腳步，心情低落地走進了自己的小屋，隨手鎖上了門。打開書桌抽屜里那象徵著我與胡柯友誼的石頭。淚珠在地心引力的誘惑下，終於，連成一串，掉落在地上，水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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