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行

何時能買下傅穎家旁邊的房子，唐哲沒想過，因為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有著兩世記憶的他，不說內心的夢想能否達成，想要賺錢應該不是什麼難事，不少歌曲這個世界都沒有面世，完全可以以一名創作歌手出道。

但他堅定他的夢想，唱歌的人多了去，不缺他一個，但弘揚中華武術，少之又少，兩位龍哥都做到了，唐哲也想做，做得更好。

讓世界了解，讓世界敬佩，讓國人發自內心的驕傲，這種事比賺錢來得更有意義。

兩個孩子離開后，警察來了。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循例過來問一下，看有沒有襲擊者的線索，然而唐哲一時間真沒什麼頭緒，警察安慰一番也就不了了之了。

休養了三天，婉拒醫生留院觀察的要求，提前出院了。

回到家，幾天沒住人有些悶悶的，開窗通風后，看著窗外相距不過兩米的牆壁有些無奈，這種握手樓連陽光都透不進來，30幾平米的屋子連身體都施展不開。

他知道前身租這種地方算好的了，一般的橫漂幾個人合租一間是常事，沒辦法，跑龍套不賺錢，一個月能有二十天戲算好了，八九百塊能做什麼，很多橫漂白天上戲，晚上出去擺攤，擺攤賺的比群演要多，能堅持下來的誰不是為了虛無縹緲的夢。

也就唐哲為了孩子來的時候能有個單獨安全的空間，特意找的房子。

稍微收拾一下，重新出門，來到附近的公園。

沉腰扎馬，擺出架勢，開始訓練。

一身功夫曾是活命的本領，從不敢鬆懈，只是這具身體與前世比真的差遠了，別看一身肌肉線條都挺好，但中看不中用是硬傷。

光是扎馬步，半個小時就撐不住了，下盤不穩是習武之大忌。

還有身體的柔韌性不足，一些動作都做不出來。

不過不急，身體的基礎還算好的，好歹也是武術界的老司機，相信很快就能回到他以往的巔峰時期。

足足訓練了兩個多小時，整個人都快虛脫了，身上沒有一塊地方是乾的，回到家連內褲都能擰出水來。

吃飽喝足，睡個午覺休息一會，下午繼續訓練。

如此高強度的訓練連公園裡悠哉半天的老大爺都看不下去了，走過來搭話。

「小夥子，失戀了嗎？這麼拼小命都不要啦。」

唐哲啞然失笑道：「沒事的大爺，拼習慣了，這不算什麼。」

「哎喲，別以為老頭子不懂，失戀有什麼大不了的，重新找一個就行了，可別糟踐了身體，當年大爺不也這麼過來的，失戀了跑去和人家打架，打贏的進班房，打輸的進醫院，才發現一切都不值得。」

想不到老大爺還是個有故事的，忍不住笑著問：「那大爺你是進的班房還是進的醫院？」

沒想到老大爺還驕傲起來了，說：「當然是班房了，大爺能輸嗎？大爺讓他一隻手都沒問題。」

「是是是，大爺牛逼。」

被大爺一耽擱，唐哲也放棄了繼續訓練的打算，和大爺嘮嘮嗑，一來二去也算熟悉。

接下來一個月訓練不停，偶爾還會和大爺切磋一番，大爺說他好歹練了二十年太極，唐哲沒落他面子，和他打得有來有往。

「你小子還行，一般人可接不住我二十招。」大爺氣喘吁吁的說，說完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他能看出唐哲是有真功夫，平時對練都讓著他，喂招舒坦得像是真的經歷了一場曠世對決，這是他一個人永遠也找不到的快感。

「大爺要是年輕一些，我肯定不是對手。」唐哲笑著捧場，這些天大爺的存在倒是讓他訓練沒那麼枯燥。

「哈哈，你小子嘴巴這麼甜，肯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

「我已經有一對兒女了。」

「這麼快，我還想介紹我外孫女給你認識呢。」大爺的眼裡頗為惋惜。

唐哲笑笑，轉移話題道：「明天我就不過來了。」

「怎的？」

「找活干啊，沒錢了。」唐哲這個月都在高強度訓練，消耗的伙食是以前的幾倍，錢也沒多少了。

「幹啥？」

「在這地方還能幹啥，群演唄。」

「不容易吧。」

唐哲無所謂的笑道：「成年人的世界里除了胖，還有什麼事情是容易的。」

大爺豎了個大拇指，頗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非要拉著他喝酒去，盛情難卻，唐哲陪大爺喝了兩杯。

許是大爺不勝酒力，喝多了，臨走時拉著他的手說：「我看好你，真的，我劉長風看人很准，堅持下去，你會成功的。」

唐哲將他扶上計程車，連連應是。

難得，在這種小地方，還能交到忘年之友。

翌日，唐哲先來的演員公會。

演員公會類似中介，每一位橫漂在做群演之前得先來辦一張演員證，交10塊錢就行，然後公會再找活給你干。

當然了，還要收你10%的管理費，但能保證你不被坑，在沒有公會前，群頭拉你去，演完回頭你可能都找不到人了，一天白乾。

公會之下是群頭，哪個劇組要人，群頭就負責拉人，拉來的群演就像貨物，群頭就是送貨的。

當然這個送貨的權力不小，送哪批貨都是他說了算，如果可以，都會和群頭搞好關係，畢竟處的好了，留下印象了，有機會的時候人家才會想到你，不然你一輩子只能當個40塊一天的群演。

唐哲就認識了一個群頭，也就是對他頗為照顧的師兄，本來也是橫漂的一員，幹了五年終於認清現實，改當群頭。

「傑哥，忙著呢。」唐哲這次來公會就是找這位師兄的，名叫高傑。

「是你啊，聽說你受傷了，還以為你不回來了。」高傑放下手中的表格，笑著打招呼。

「這不修養好了才回來，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下的手，讓我抓到肯定饒不了他。」

「可能不小心得罪人了吧，這地方亂的很，那你明天開工咯？」高傑沒有深究他受傷的原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沒人會自找麻煩。

「今天就可以，我來就想問問，傑哥你這有武行的活嗎？」唐哲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武行就是劇組裡最危險也是最累的一種，絕對的高危職業，劇組裡難度高的，有危險的動作都由武行來做，如果你受傷了，公會不會管，劇組良心可能會管，領隊也不會管。

更糟的是外圍武行，公會註冊的特技隊一共有8家，一般都是從各大武校選拔來的，一般人進不去，便演生出外圍武行。

外圍武行每天就在群里等消息，領隊在群里拉人，但如果遇到坑人的領隊，剝削工資甚至跑路的都有，外圍是最沒保障的。

所以一個相熟靠譜的群頭非常重要。

「武行？」高傑打量著唐哲，說：「武行可是很危險的，你練過？」

唐哲眼神一凝，氣勢就有點出來了，當面打了一套八極小架，動作精準，虎虎生風，高傑也是見過不少武行的，一眼就能看出虛實，但也只能分辨虛實。

「可以啊，你小子以前怎麼還不知道你有這本事。」高傑有些驚訝。

「以前功夫不到家，師傅不讓我做武行。」唐哲隨意編了個謊，也沒人會深究。

「剛好我這明天有個戲，得摔箱子，300去不去？」高傑有意給他試試水，把原本定好的位置讓給了他，反正還沒通知到人。

「沒問題，今晚有空不，請你去喝兩杯？」

「下次吧，今晚約了人，明天6點在服務部等著。」

「放心傑哥，明天一定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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