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過往

「阿朱，我們現在就成親可好？」

「成親以後我便帶你去塞外牧馬放羊，過你想過的生活可好？」蕭峰突然動情的說道。

「真的嗎？」阮莞驚喜道。

「當然真的，阿朱你知道嗎？當時你被我重傷奄奄一息的時候，我有多後悔當時沒聽你的話，帶你立刻去雁門關外，先陪你一年，也許我們就不會受那馬夫人擺布，害我誤傷了你。」說著他把她抱的更緊了。

「可是——」阮莞驚喜的神色逐漸被憂慮代替。

「你不願意？」

「不，我當然願意。只是——」

蕭峰看她欲言又止，說道，「阿朱，你可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生離死別，還有什麼話不能對我說的？」

「我只怕說出來又害你傷心難過。」

「你且說來我聽聽。」

「今日自街上回來，我便看你一路上心事重重的，可是與你的大仇有關？

「不錯，蕭大哥原本想著你忘了便忘了，不願再告訴你這些讓你再替我憂心煩惱。」

「蕭大哥，我自是知道你擔心我的身體，不願為我增添煩惱，但是你我既已兩情相悅，我亦願與你廝守一生，你我之間自然應該坦誠相待，如今我卻失去記憶，忘卻一切，不能與你共同承受屈辱苦難，又怎配嫁與你？」阮莞說著眼圈已泛紅。

「告訴我吧，我願意與你共同承受一切，看著你不開心，我卻連開導你都不成，我亦不能安心的嫁予你。」阮莞誠摯的說道。

「阿朱，在我心中早已把你當做我的妻，只是蕭大哥不忍——」

蕭峰望著阮莞，她明亮的眼睛滿是真誠，讓他不忍心拒絕。便把他們如何相遇相識相知，以及自己的身世大仇，還有如何被人一再誣陷，一五一十的講與她聽。

「我原本是少室山山下一戶農家的孩子，名喬峰，師承少林玄苦大師，后入丐幫，拜入丐幫前任幫主汪劍通門下，汪幫主傳我降龍十八掌，擒龍功等絕技，汪幫主去世后，由我接任丐幫幫主一職，我跟丐幫的眾兄弟，出生入死，以保護家國為大業。卻不想在杏子林，蕭大哥竟被那馬夫人等人揭發是契丹胡虜賤種——」

蕭峰望著平靜的湖面，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阮莞纖細的手覆上了他的大掌，想要給他安慰。

「你我便是在杏子林相識，之後我便從西夏人手中救出你。」

「我為了查明自己是胡是漢的身份，便去找養父母以及恩師等人詢問，卻總被大惡人先行一步，大惡人殺害了我的養父母和恩師，我也被誣陷成殺害養父母和恩師的兇手。」

「那次在少林寺師父被人殺害，我被誣陷弒師，你扮作止清和尚被少林方掌玄慈掌風所傷，我為了從你口中追得真相，便把你救了去，後來才發現是你，你當時性命垂危，我便帶你去了聚賢庄找薛神醫救治，卻不想被各路英雄豪傑圍困，勢要殺我，最終我被一個黑衣人所救，你也在白長老的幫助下獲薛神醫救治，那薛神醫果然妙手回春把你治好了。」

阮莞聽著蕭峰一五一十的講著他的痛苦際遇，以及兩人的相識相知，突然覺得頭痛起來，她不覺皺起眉頭。

「後來在雁門關外，我們再次相遇，我也確認了身份，確是那契丹人。你卻不嫌棄我的身份，一直不辭辛苦，不怕艱難險阻的追隨我陪著我，追查當年害我父母的帶頭大哥，後來在馬夫人的故意唆使下，認為帶頭大哥是那段王爺，卻不想段王爺竟是你的親生父親。」

「你扮作段王爺與我會面，我竟不識，最後一掌要了你的性命。好在老天有眼，讓你死而復生——」

阮莞只聽得意憤難平，看著蕭峰緊皺的眉頭，心痛不已，頭痛愈加難耐，她抱起頭，痛苦的呻吟起來。

她沒想到她的蕭大哥承受了這麼多的屈辱磨難，竟還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她只覺得心痛頭痛，難以呼吸，覺得這一切畫面似乎在腦海中發生過，但是似乎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蕭峰一邊心疼不已，一邊懊惱自己不應該告訴她這些，但是他此刻卻什麼都幫不了她，只能緊緊的抱著她，喚著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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