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入山
山上的兔子和野雞比不上家中飼養的家兔和家雞,一隻兔子不過兩三斤重,剝掉皮去掉內臟剩下不過七八兩重,再去掉頭就不足半斤了,而野雞很少有超過兩斤的,更重要的是這些獵物常年在山中奔跑,導致身上多是骨頭多肉少,以至於韓斌每日捕獲的獵物甚至不能滿足他日益增長的食量需求。
或許是三天沒有人敢上山狩獵的原因,這一天韓斌的收穫非常的好,剛過中午就打了三隻兔子和一隻野雞,誰知道高興的心情就被一隻不速之客破壞,他當時不過是想在一塊大石上吃一頓午飯,卻在轉過石頭的時候與一隻吊睛白額虎打了一個照面,瞬間讓他毛骨悚然。
出於求生的本能,韓斌扔掉手中的饅頭和蒸肉就開始向山下跑,就連掛在肩上的獵物也為了方便奔跑都扔在了地上,至於大石後面的老虎,其動作也沒有比韓斌慢半分,在韓斌轉身逃跑的時候它已經站起撲向韓斌,其落地之後再韓斌身後掀起一陣腥風。
期初的時候,韓斌只是在恐懼的支配下一味的逃命,在跑了三四百米驚魂初定后他突然發現老虎竟然追不上他,於是在一個拐彎處他快速的扭頭看了一眼追在他身後的老虎,這才發現老虎後腿竟然跛了一條,向來是三日前那場針對它的伏擊受的傷。
對於每一乘戰車而言,車上的三名甲士是最重要的,其中左側的車左持弓箭射擊,是主要的攻擊力量,為一車之長,號為甲首;右側的車右持戈矛,以勾刺殺敵,又稱驂乘;中間的甲士為馭手,駕駛戰車,所以這三位甲士都不是處於半飢餓狀態的平民以及飢餓狀態的奴隸能夠擔任,唯一符合要求只有作為士大夫的貴族以及其子弟。
作為一名伺候客人的奴隸,徐寅的工作雖然比較輕鬆一些,但是行動受到非常嚴格的管制,其剛進入黃府就被警告,在主人面前沒有得到准許絕對不能講話,甚至連嘴唇也不能動一動,否則就會被認為是在暗中咒罵主人,甚至不留神咳嗽一聲或者打個嗝,都要受到鞭邢。
剛知道自己奴隸身份的徐寅本還想著學習前世影視中主角那樣用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論來打動自己法律上的主人來免去奴隸的身份,但在親眼看到一個同伴因直視了客人的眼睛而被打個半死之後便絕了這種心思,同時那種鮮血淋漓的場景也將他真正的代入到這個時代。
徐寅雖然依然沒有任何人權可言,但至少不需要其他的農奴那樣只披一件麻片,冒著刺骨的寒風為主人在黃水上鑿掘冰塊,同時他還獲得了一件半舊的粗麻衣服用於避寒。
黃氏封地內有百餘名士大夫,其中七成為黃氏族人,其餘三成則是作戰有功的將領和幫助過黃氏家族的商人,元旦過後非黃氏族人便陸續返回封地,而黃氏族人則需要繼續參加各種祭祀活動,一直等到上元節最後一次祭祀后才能返回封地。
幸福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上元節過後徐寅便失去了這份伺候人的工作,然後便像拴牲口一樣用麻繩把他和其他臨時僕役串成一串,在兵丁的驅趕下返回黃氏公田內的莊園。
霍爾·福波特雖然是看著希爾·布魯克長大的長輩,但是在身份上畢竟只是一名家臣,縱然心中有萬般的反對,在希爾·布魯克下達命令之後也只能執行。
望著霍爾·福波特從門口消失的背影,希爾·布魯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自內心不願意與這位最親近的長輩有任何的隔閡,只是他們之間的價值觀分歧太大,霍爾·福波特只想著布魯克家族的領地能夠發展壯大,領主希爾·布魯克能夠健康平安,並且為布魯克家族開枝散葉,而希爾·布魯克卻有著他的王圖霸業。
在希爾·布魯克的計劃中,他需要在領地內蟄伏兩到三年,他準備用這兩到三年的時間將通過改革農業和工業將領地內的人口發展到五萬戶以上,這樣他就有足夠的糧食和錢財以原有的一千五百名士兵為根基組建一支萬人以上的隊伍。
誠然,希爾·布魯克的父親為他留下的軍隊精銳異常,但是在精銳的部隊也抵擋不住承平日久的侵襲,安逸的生活環境足以磨滅最精銳士兵的血性,這是希爾·布魯克所不願意看到的。
前世馬其頓王國的亞歷山大大帝的豐功偉績為世人所熟知,但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對手大流士三世也是一個有為的君主,他性格溫良敦厚,雖有勇士的美名卻不好鬥,他為整頓已經暮氣頹廢的波斯帝國,親自用六個月的時間集結大軍一舉蕩平獨立多年的埃及,使帝國氣象為之一振。
大流士三世算得上是中興之主,但是他的對手卻是彷彿開掛的亞歷山大,縱然如此,他在決定馬其頓王國和波斯帝國成敗的最關鍵一場戰役伊蘇斯戰役指揮的相當出色,他與亞歷山大有著相同的目的,都是想用自己右翼的鐵甲騎兵摧毀對方的左翼,但他失敗了。
事情的起因還要從徐寅的武漢出差說起,忙完公司事務的他晚上沒事就想夜遊一下長江,誰知在游長江的時候船頭一熊孩子非要爬船頭的護欄,熊家長沒辦法就不顧船上工作人員的阻攔扶著孩子真的爬上去了,結果一不留神讓孩子倒栽進了長江。
夜遊船上人雖然多,但望著烏漆墨黑的江面都不敢去救人,至於熊孩子的家長則是直接癱倒在甲板上,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徐寅脫掉外套直接跳入江水,而等他落水的那一刻氏他才幡然醒悟,自己不會游泳。
入水之後的事情徐寅已經無從得知,等到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是從現代社會來到了乾隆六十年,而他的身份也不再是公司的一個小職員,而是乾隆五十八年二甲第三十二名進士,如果用一句話來解釋的話,那就是他穿越了。
穿越這個詞自《交錯時光的愛戀》和《尋秦記》成名以來便成為了快餐文學的常態,作為新時代網文書蟲的徐寅本以為這只是宅在家裡的作者腦子中幻想出來的東西,卻沒想到在自己的身上變成了現實。
穿越到乾隆六十年的徐寅不僅保留著原來的記憶,還擁有了原來主人的記憶,而他從原來主人的這段記憶中獲知自己現在的名字也叫徐寅,祖籍山東曹州府,年少孤貧卻少有才名,十六歲便高中舉人,隨後於次年三月在京城會試高中第二十三名貢士,不過在殿試中運氣較差,成績從會試的二十三名將為三十五名,取在二甲進士出身。
十七歲的進士雖不能說是絕無僅有,但絕對少之又少,當朝活躍在朝堂上的也只有兩廣總督朱珪一人而已,好大喜功的乾隆皇帝聞之龍顏大悅,不僅當場賦詩十幾首,更是直接點了徐寅的翰林,為翰林院庶吉士。
清承明制,翰林院自然是重中之重,雖說沒有了非翰林不能入閣的規定,但翰林出身的官員在升遷上一般要比非翰林出身的官員快的多。
「那就好!」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徐寅便坐正了身體,然後對一直跟在自己身後的女人吩咐道:「吩咐開飯吧!」
得到了徐寅的允許,女奴們便開始用木勺為早已望眼欲穿的奴隸們布飯,沒人滿滿的一大陶碗粟米,然後在粟米上放一大片彘肉,也就是豬肉。
豬肉在此時並不算高大上的肉食,按照三代的禮法規定,天子食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全,諸侯食牛,卿食羊,大夫食豕,士食魚炙,庶人食菜,另外諸侯無故不殺牛,大夫無故不殺羊,士無故不殺犬豕,庶人無故不食珍,豬肉在地位是要低於牛羊。
三代以後,禮法開始崩壞,但是在肉食上依然將豬肉放在最低級,平時吃豬肉的只有普通的士族、庶民以及商人,不過如此也使得豬肉稱為普通大眾最普遍的肉食,豬的數量也遠遠多於牛羊。
徐寅的肉食有別於其他的奴隸,他的案几上除了豬肉外還有一碟羊肉,在寧鄉平時也只有黃岐這種嫡系的大士族才能吃得上羊肉,普通的士族只有在祭祀的時候才能殺一隻羊打牙祭。
「謝謝你的忠告,我馬上就去奴隸市場為他們打造刻有我姓氏的項圈。」米爾雖然從心底里痛恨這萬惡的奴隸制度,但是他微弱的力量無法改變著人吃人的現實,想要不被人吃只能壓住自己心中的憐憫,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對這些奴隸好一些。
前世杜牧在《阿房宮賦》中這樣寫道,一日之內,一宮之間,而氣候不齊,而這句話也恰如其分的描寫了隘口城牆東西兩側的不同。
在隘口城牆的東側是茫茫的草原,走上幾十里不見得能見到一個人,而在隘口城牆的西側,房屋鱗次櫛比,路上的行人比肩接踵,吵鬧聲、買賣聲、呼喊聲充斥著米爾的兩隻耳朵,讓在茫茫草原住習慣了的他都有點不太習慣,至於歷敕部落的巴爾塔等人更是看花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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