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終章 （一）拚命之人 冷死京華

斷斷續續，零零散散的寫了那麼多文字，只想和過去做一個了斷。讓自己不再那樣悲傷，絕望！可初心卻淹沒在時光里，連浪花都不曾有！

18年，年初的時候，總想著和過去告別，和未來相擁。所以，我既是答應你，也是為了自己。將那段曾經一字一句的寫出來。和那些年的青春說一聲再見。

從此，安心的愛一個人。從此，不再為過去悲傷，不再因為她們中的任何一個人而有半點情緒的漣漪！

可是，為什麼？我連理由都找不到。或許，是我找到了，卻不願意承認罷了。自欺欺人。終究是折磨了自己，也虧欠了他人。

而今，我用終章來寫這段情緣的結束。你恨也好，你不恨也罷。都這一切的一切，都將被歲月輕輕掩埋，而再也不會有發芽重生的那一天！

其實，我既希望你能夠看到這段文字，卻又不願意你看到這些文字。那是我最悲哀的時光，也是我最純情的歲月。可而今，只是故事了。故事，就是故去的事情了。不管是你，還是她們，都一一離開，而我，終於告訴自己，孤獨，寂寞，是最好也是最後的一層盔甲！

年初，我在成都那座城市，辭了職，只為了一個北上的夢想。或者，是自以為是！太過相信自己，也太過相信所謂的命運和緣分。

是的，當我從成都來到京華，我以為，迎接我的是你的擁抱。可那些美好的幻想，都是我一個人的！是的，不關於任何人。只是我一個人的！

漫天飛舞的雪花，浸透了我單薄的衣衫，可我卻是笑著接受。心裡想著，我終於來到了你打拚的城市。從此以後，我願以守護之名，愛你白頭！

可卻是漫天的雪花白了我的頭。是呀，終究是一個人的白頭。

一個人，獨自拖著厚重的行李箱，在陌生的京城裡，看著一張又一張或微笑，或冷漠，或皺眉，或了無生氣的臉。

穿梭了一個又一個陌生而熱鬧的人群。只能一個人獨自的行走。窮的連一杯熱奶茶都不敢去買。只能一個人獨自彷徨在落雪的街頭上。

終於用58找到一個押一付一的單間。可笑的是，我連1400的房租都給不起。只能咬著牙，刷了信用卡。期待著，儘快的找一份高薪的工作。然後努力上班，努力的掙錢。再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再去見那個在京華里的你。

可這一切有用嗎？沒有用的。哪怕是賭上了所有，可換來，也終究不過是自取其辱！真是恰如其分！入木三分！

是的，就在我每天只敢，只能吃泡麵度日的找工作的日子裡。你是我最後的依靠，最後的精神支柱！

我記不得了，是見你之前，還是見你之後。

那天，當我剛從一家公司面試出來。你發信息給我說，我今天找工作的時候，看到一個帥哥，又高又帥，好想去找他要個聯繫方式。

我以為你只是鬧著玩，於是接了一句：有我這樣的男人，還去找其他帥哥呀？

「呃，別開玩笑了，不然我拉黑你！」

是的，我還能說什麼呢？跑遍了所有地方，以為尋找到自己的救贖。原來，也不過是自欺欺人！可笑吧？很可笑！我站在立水橋出口旁的天橋上，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竟然莫名的就流了淚，心底泛起無邊無際的悲哀。

看著來來往往，陌生路過的人。我不知道，我拼了命的趕往這座城，到底是為了什麼？那一刻，悲哀彷彿是從地獄深處蔓延開來，我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

我還能怎麼樣？連一句硬氣的話都說不出口。只能說一聲，開個玩笑啦。別那麼認真！我記得，鄭源一首歌里，有這樣的詞句：你看得到我打在屏幕上的字，卻看不到我滴在鍵盤上的淚！

有些話，說出口，只能當玩笑而已。是的，只能是個玩笑罷了！不然呢？還能怎麼樣呀？

我記得，那是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吧，高挑身材，黑色衣服，很乾練的樣子。是呀，那天下午，我陪你去面試了幾家公司，也用我那蹩腳的普通話陪你說了一些自己的見解。可笑的是，你曾反覆說了幾次，原來你還沒我高呀。

是的，當時我笨的以為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可我忘記了。有個詞語叫：一見鍾情。也有個詞語叫：一見情終。一見鍾情的是我。一見情終的你。可笑我要到很久很久之後才知道。或者說，才願意承認吧。這就是人性。明明已經如此明顯的暗示，卻還要奮不顧身的去嘗試一次。以為自己能夠得到！

是的，最後得到的，不過是一場讓人笑話的笑話罷了！

後來，在你的建議下，我投了「指南針」，「慧聰」。在慧聰面試的那一天，我記得填寫緊急聯繫人的那一欄里，我填寫了你的名字。你的電話號碼。

當時那個面試主管問我，你們是什麼關係。我告訴她，朋友，或者說是文友！是呀，我還能有其他說辭嗎？或者說，我還能用其他詞語來形容這一場，自導自演的獨角戲嗎？

不能的吧，終究是自己給自己的挖的坑，埋葬的也終究只能是自己罷了！

我記得面試通過那天晚上，我高興的告訴你，我面試通過了。可你只是淡淡的說，那個公司呀，只要是個人都會要的。

你說的那般輕巧，可我卻那樣悲哀。是呀，對於你而言，在京城找一份這樣的工作，隨手為之，隨意取之吧。畢竟學歷，能力擺在那裡呢。我呢？有什麼呀？一口蹩腳的普通話，一個高中畢業生而已！是呀，不能比較的。你是出眾的，而我，不過是卑微渺小的！

在「慧聰」面試通過後，雖然有那樣的悲哀，但我還是選擇了「慧聰」。原因無非就兩個，一個是它提供住宿，能夠幫我節省一筆對我來說不菲的房租開支。另一個原因，我不曾告訴別人，那就是我距離你彷彿更近了一點。

是的，只是為了離你很近一點啊，這就是我選擇留下的原因！

那個時候，我就在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掙錢，努力工作，才配的上那樣優秀的你。才有資格告訴你，我喜歡你！可終究只是我的一廂情願罷了！現實才是最最殘酷的。連給你申辯的機會都沒有！那個時候，我就在默默的想：一定要努力。最低最低的要求也是月入過5k。不然，我怎麼生活下來，怎麼有能力，有勇氣走到你的面前！

我不知道，誰說過這樣一句話：現實就是將你所有的夢想，一點一點揉碎了。然後讓你看到血淋淋的東西。讓你無力回天。這就是最真真實實的現實！

是的，現實就是如此的殘忍！可當初的自己，又哪裡能夠想到現實就是將自己狠狠的用力踩入地下。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不給你！

那個時候，我還沉浸在距離你更近一點的喜悅中。殊不知，現實將自己打了一巴掌又一巴掌！

在試用期的那一段日子裡，每天都是重複著的學習，鞏固，打電話實踐。每天都要求兩個小時的在線時長。

可悲的自己，用一口蹩腳的普通話，在不算寬敞的工位上，一遍又一遍重複著撥打一個又一個的電話號碼。

口渴了，就喝點溫開水，從早上一直到晚上，除了打電話還是打電話，這就是電銷。這就是工作。連一絲喘息的時間都沒有。

可是，每當下班后，我還要裝作一點都不疲憊的和你聊天。說說天氣，說說我自己規劃的未來。

那個時候，我記得，你說想要寫一部小說。兩個人合作的寫。一個人寫一章那樣的。下了班，匆匆忙忙的洗漱完畢。打開電腦，對著電腦發獃。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寫。或者說，你想要一部什麼樣的小說。

當我終於在黑眼圈都出來了的時候。勉勉強強寫了一份大綱。寫了一章開頭。

興奮不已的發給你的時候。得到的評語，不過是：太亂，太渣。一點讀下去的慾望都沒有。

那一瞬間，我除了失落，除了無奈，除了苦笑。還剩下什麼呢？什麼都沒有剩下。是的，我是那樣的不堪。連一個大綱，一個開頭都寫不好！

是的，我連自己都說服不了。又怎麼要求你接著續寫呢？痴人說夢。強人所難。不過如此！

我還記得，隨後不久的一次通話時，我們還在討論那本小說，接下來人物發展的方向，以及中間情節的設計還有結局的反轉！可曾經的那些討論，終究是過眼雲煙了。連一絲漣漪都不再有！

可為什麼？那份大綱，以及其餘的文字。還靜靜的躺在我的電腦里。可而今，我卻沒有續寫的動力。或者說，早已胎死腹中！我連重寫去看一看的勇氣都欠奉！

是的，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寫，怎麼讓那個故事圓滿。可我更加知道，清楚明白的是，那個故事也好，那個初衷也罷。都只能埋葬在那個季節里。因為，曾經努力的東西，為之想要拚命的精氣神早已散了。因為那個人，已經不在了。故事，終究只是故事。

故人，也終究只是故人了。並不是逝去，而是失去！一字之差，天地翻覆。早已回不到當初。再也沒有了那個時候的意氣風發！

那個拚命想要靠近的一點人。冷死在京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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