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123. 苦役司

「公公，這耳璫是宮裡頭的主子賜的，物件歸檔都是有記錄的，現下奴婢若是摘了它，往後主子問起來了，怕也是不妥當吧。」我轉過身來，冷冷地說道。

張公公被我一頂，面上一冷，冷冰冰地說道「瞎啰嗦些什麼，還不快去幹活。」

我不理會他的話，徑直走了進去。

我不認得許嬤嬤，因而走到半路攔下了一個宮女，她抱著滿盆的衣服，衣服上散發著難聞的氣味，我說道「姑娘，你可知道許嬤嬤在何處？」

她一抬頭，一張俏麗的臉龐，大大的眼睛，可左臉頰上卻帶著一道長長的鮮紅的疤，明顯便是新傷，還未長好。我心裡一驚，面上卻仍是不露聲色。

她不說話，只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屋子，然後就抱著衣服走遠了。我看了看那屋子，緩步走了進去。

屋子中煙霧繚繞的，一股艾草的味道，一個中年女子半躺在床上，旁邊一個小宮女手執艾葉，正為這中年女子做艾灸。我被嗆了一下，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走了進去，說道「嬤嬤可是許嬤嬤？」

那中年女子微抬起頭來，說道「我就是啊，你有什麼事？」

「奴婢桐初，見過嬤嬤，奴婢初來乍到，張公公吩咐奴婢來給許嬤嬤請安。」我輕福了一下身，說道。

「哦，是桐初啊。你今日便去找秋燕吧，她會安排給你活計的。」許嬤嬤懶懶地答了一聲，說道。

「是。奴婢先告退了。」我行了禮后便退下了。

我走出那屋子，繞到後院，便看到了一群女子正圍坐在幾口井水旁，她們或兩三成群，每人面前都是一大盆衣服，她們均默不作聲，專心地搓洗著手裡的衣服。剛剛與我指路的那個俏麗的女子卻獨坐在角落旁，並不與其他人坐在一起。

我輕步走上前去，說道「秋燕姐姐可在？許嬤嬤吩咐我來找秋燕姐姐。」

其他人仍是不做聲，只一個身影站了起來，說道「我便是。你可是新來的？」

「是，奴婢桐初見過姐姐。」我低聲說道。

那個身影走了過來，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挑，她眼珠一轉，說道「既是新來的，怕還不會做活，便為大家加水吧。」

還未待我開口，她便為我示範，就是從井中挑出水來，打進水桶中，旁邊的宮人誰人需要換水，我便把水加入她的盆中。這活看著簡單，可不一會，我便累得直不起腰了，坐著洗衣服的有十二三人，每人面前的盆中至少有十多件衣物，我圍著幾口井，拚命打水，可還是應付不過來所有的人。

如此片刻，一個細碎的聲音便響起了「秋燕姐姐自是最心軟之人，把最輕鬆的活計分給了新人，可這新人也太偷懶了些，我這邊沒有水可怎麼洗呀？」

我不說話，拎起來剛打出的井水，倒在了她的盆里。她卻仍是不依不饒，咕噥些什麼水打得太少，一次才能洗幾件云云。

我心裡一火，撲通一聲把木桶扔在了地上，那宮女一驚，接著便是一瞪眼，說道「喲，怎麼回事啊？」

「這位姐姐既覺得打水這活計輕鬆，洗衣服累，那我既是新來的，自然要替姐姐多分擔些，我來幫姐姐做這勞累的活兒吧。」我大步走上前去，猛拉起那宮女的衣袖，冷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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