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強者
一個長得挺俊朗的男生扶著一位受傷的男生禮貌地問道,但似乎表情並不是很情願的樣子。
臉譜看著男生的表情微微皺了下眉。
臉譜上下掃視著兩位男生,最終把視線移向受傷的男生,「什麼傷?」
受傷的男生一愣,支支吾吾的,「……槍,槍傷……」「我給他包紮。」臉譜找出一個醫療包,並把受傷的男生小心翼翼地扶到椅子上。
過了一會後。
臉譜把繃帶紮好后整理著醫療包,看了一眼子彈,「黑社會幹的?」
男生沉默了一會,「嗯……是一個承家手下的人乾的。但他沒幹嘛啊,還說什麼他是臉譜。」
臉譜手中的動作頓了一會,然後非常淡定地收拾好了醫療包,「你們叫什麼名字?」
男生覺得臉譜沒什麼奇怪的,便沒有防備的把自己和受傷的男生的名字爆出來了,「秣陵川,他叫林沖。」
臉譜若有所思地看著林沖,對他一笑,「我叫落升。如果方便的話,林沖你就住幾晚吧,槍傷過幾天才會好。」
「你怎麼那麼了解傷勢啊?你是學醫的嗎?」秣陵川疑惑地問。
「受傷多了自然會了解。」落升笑著說。
「你經常受傷?」林沖覺得很奇怪。
「年少輕狂,正常。」落升倒了杯水給自己,「喝什麼?」
「白開水。」「白開水。」兩人異口同聲。
「挺有默契。」落升說完便給兩人倒了兩杯白開水。
「誒,落升,你長得還不挺好看的,女朋友交了不少吧?」秣陵川不懷好意地問道。
林沖看見秣陵川那德行,翻了個白眼,「人家有沒有又關你事?」
秣陵川回了個白眼,繼而又回過頭來追問落升,「落升你快說說!」
「我沒有交過女朋友,你就不要想著撩女孩子了。」落升笑了笑。
「你怎麼知道我想的什麼?」秣陵川一臉懵逼。
落升的神情隱隱約約閃過一絲無奈,「你都寫臉上了。」
「好吧。」秣陵川撇撇嘴,看了眼林沖,「看你的樣子很想待在這,那我先走了。」
秣陵川莫名其妙地帶著無奈笑了笑。
林沖詫異地點點頭。
秣陵川抿了抿嘴,扭頭走出小酒館,騎上機車離開了。落升看著秣陵川的背影微微皺起眉。
——該說你聰明的剛好還是聰明的過頭?秣陵川。
晚上。
落升站在小酒館前面的大海旁站著,任海風吹著自己的頭髮。
吹了一會後神清氣爽,回到小酒館並鎖好了門,絲毫感覺不到一絲困意。
落升看著面前的酒杯若有所思。
「落升,幹嘛呢?大晚上不睡覺在這玩酒杯。」林沖察覺到樓下有動靜,便一瘸一拐地下樓。
落升回過神來,看著林沖一瘸一拐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你不好好在床上躺著,下來幹嘛?」
林沖一臉的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這不是以為有賊嘛,反正我手拿著一把槍,不慫。」林沖晃了晃手中的手槍。
「你這把破槍有用的話你還會變成這樣?」落升笑了笑,倒了杯水給林沖。
林沖翻了個白眼,艱難地走著每一步,「沒腿的感覺真煩。」林沖接過水杯喝了一口。
「得了吧,看見一群人追你你不會報警啊?」落升翻了個白眼,「你要是再動幾下這傷口就裂開了。」
「放心吧,我自有把握。」林沖笑了笑。
落升微微低頭笑了笑,無意中瞥到他鎖骨處有一道傷疤,「你做什麼工作的?」
「我是無業游民。鎖骨沒什麼好看的,一些老傷疤而已。」林沖冷靜地回答落升的問題。
落升看著林沖沉默了半晌。
林沖並沒有被落升盯得很慌張,反而更加冷靜,「有什麼可以直說的,落升。」
落升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林沖。
林沖身上應該不止一處傷疤。而他沉著冷靜的樣子反而能看出不同。我盯著他看他卻不會覺得不自在,反而異常冷靜地回答我的問題,加上白天給他取齣子彈的時候,他不鬧不喊,身體也只有一點顫抖,看樣子是習慣了。
落升這麼想著。
「沒什麼,看你好看而已。」落升對林沖笑笑。
林沖也和平常一樣與落升搭話,「哇,你該不會對男人感興趣吧?」
林沖說完還一抖擻。
落升翻了個白眼,「你怕不是活在夢裡。」
落升忽然想到些什麼,從吧台的柜子里翻出一封信,是白天秣陵川走後寄到酒館給林沖的。
林沖微微皺了皺眉,但很快又舒展開了,「陵川的?」
落升把林沖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但還是裝作什麼平常人的樣子,「對。」
林沖看著落升的迷之微笑,撇了一眼落升手中的信封,「那……你確定沒看?」
落升點點頭。
實際上落升早在林沖在卧室的時候就看完了。
信封內容:
這次受傷給你的威脅太大了,你的身份已經暴露給承家,雖然現在不能完全相信一個陌生人,但是現在唯一能信的估計就只有落升了,我希望你不要問我理由。承家的企業和人力太過強大,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撐著,遲早會死。我知道你不會殺她,但這一次,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現在你的威脅就是她。瞞住一切能瞞住的人,不要露出馬腳。還有,關於臉譜沒有什麼發現,但你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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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落升的猜測是正確的,林沖和秣陵川不是什麼普通人,畢竟這封信給的提示是有的,能跟承家扯上關係的要麼是敵對要麼同是大企業。
如果是單方面的倒是不同,畢竟想滅承家的也不是一個兩個,但這是雙方的……看來有點意思。
但……信中的她又是誰?
落升若無其事地走開,讓林沖緩緩信中的消息。
林沖看完信后呈現出若有所思的樣子。
「怎麼?」落升一臉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林沖看著落升純真的樣子,糾結著要不要告訴他,「……女朋友有事而已,陵川讓我儘快趕回去。」
林沖嘆了口氣。
落升若有所思,「這樣吧,既然你女朋友有事,要不我現在就送你回去?」
「現在是晚上,三更半夜的,而且我不是得歇幾天嗎?」林沖一臉疑惑。
「我跟著你不就好了?24小時全天在線換藥。」落升拍了拍醫藥箱笑眯眯地說。
林沖雖然知道落升是認真的,但還是覺得有什麼不妥,「那個……」林沖看了眼自己的腿,「我現在的傷勢怕是不適合出門,等明天吧,我也不是很急。」
落升停頓了一會,「行,聽你的。」
對自己女朋友那麼不著急,估計只是利益關係吧。
「話說……你要洗澡嗎?」落升是個有潔癖的人,看了看林沖忍不住撇了撇嘴。
林沖頓了一會,「那葯……那麼快就要再換嗎?」林沖實際上也很嫌棄自己現在的樣子,但看了眼傷口也只能忍一忍了。
落升作勢要把林沖背起來的樣子,「洗完澡我幫你換藥,反正不缺葯。問題是我有潔癖。上來。」
林沖看著面前蹲著的瘦弱的身體糾結著,「那個,你背不動我的,我還是慢慢走吧。」
然而林沖剛挪了挪腿傷口就刺痛。
落升被他逗笑了,「大老爺們像個娘們兒一樣,讓你上就上,逞強什麼。」
林沖聽到這話便不服氣了,加上還不用自己走,於是利索地上了落升的背,雖然腿上有些疼但忍忍還是行的。
落升穩穩妥妥地背起林沖,「林沖,你也太輕了吧。」林沖翻了個白眼,「我估計你能抬起兩頭牛。」林沖實在不想面對自己被一個瘦小的男生背著,而且手不抖腳不顫的,非常穩的上著樓梯。
落升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著我這麼瘦的男生怎麼背起你的?」
林沖一愣,「你怎麼知道?」
落升翻了個白眼,「你都寫臉上了。我背你就跟背張紙一樣好嗎?你到底有沒有吃飯啊。」
面對著落升的吐槽,林沖終於忍不住反駁了,「當然吃飯了啊!我現在體重60公斤,哪裡像張紙了!」
落升沉默了一會,緩緩說道,「是嗎?」
落升轉了個話鋒,「現在不早了,你介意跟個大老爺們一起洗澡么?」
看似若無其事的邀請,實際上是要明白林沖身上的傷疤。
林沖有了警覺,「不用了吧?兩個男的一起洗也太……基佬了吧?」
落升給了他一個白眼,「你自己不認為是基佬就不是基佬,瞎想什麼?而且你個病員讓你一個人洗澡遲早會出人命,我不想這裡變得晦氣。」
林沖想了想,覺得有點道理,畢竟這裡又不是自己的家……而且自己也同樣是個有潔癖的人,憋了一天了,身上也受了傷,也該好好洗一洗了,「好吧。」林沖答應了落升。
浴室。
落升身上的疤也比林沖多的多。
林沖看著落升比自己要明顯的多的腹肌,心裡總算知道這個自己認為「瘦小」的男生為什麼背的起自己了。但落升身上的疤卻非常的顯眼,落升的皮膚太過白哲了。
「你身上的疤……?」林沖試探性地問道。
「打架打出來的傷痕而已。」落升風輕雲淡地答道。
林衝心里有了警覺,開始陷入沉默。
「那你呢?」落升掃視著林沖身上的傷疤。
林沖抬起頭看著落升的眼睛,「這沒什麼好問的吧?」說完他便避開了落升的眼神。
落升的眼神,充滿了敏銳和犀利,甚至可以說是沒有什麼靈魂,卻感覺歷經了世俗的滄桑,彷彿能看透別人的想法,讓人望而生畏,讓林沖覺得似曾相識。
落升先是沉默,後來嘴角微微上揚,形成一個陽光明媚的笑容,「這個知道了會怎樣嗎?我也同樣告訴了你啊。雖然有些驚訝,但是不得不說,你對我貌似有很大警覺性呢。」
林沖的耐性和敏銳雖然敵不過作為臉譜的落升,但看著落升的笑容,心裡的警覺還是有很多。
忽然他想起秣陵川給他的那封信上說的一句話。
「你得跟他搞好關係」
林沖看著落升的樣子,隨即轉移了視線,「你怎麼知道我對你有警覺?」
落升非常輕鬆地回答林沖,「我學過心理學。」說著拿著花灑洗澡,時不時給林沖洗幾下。
「誒誒誒,洗到傷口了!你不會是故意的吧?」林沖全身都在疼,卻不知落升是在給自己學過心理學的話作掩飾。
「傷疤還在疼,估計是最近才有的吧。」落升很快速地瞥了一眼林沖鎖骨處的傷疤,那個傷疤是最鮮紅的。
林沖放下了戒備,「嗯,林家的人乾的。話說,你認識承家嗎?」林沖轉移了話題。
落升頓了頓,有些疑惑林沖所說的林家,但還是順著林沖的話題聊下去,「認識。這裡最大的黑社會。你不會是惹了承家的人了吧?」
落升再次若無其事地詢問著林沖,看似單純天真的臉龐實在是讓人沒有感覺去懷疑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林沖遲疑著,「……對,我……算了。」林沖猶豫著,「聽說他們還有個王牌,就是連警察都抓不住的臉譜。但臉譜不同於我,我跟他對手過,我不夠強大。」林沖苦笑著,落升看著林沖的樣子沉默了一會。
「弱肉強食,強者生存。承家養的獵犬也不過如此。」落升擦了擦身子,有些懷疑林沖說的跟自己對手過,但乾脆利落地穿好了衣服,「承家培養的所謂的強者,都是一些沒有感情羈絆的人罷了。」
林沖看了看落升握緊的拳頭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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