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道館挑戰賽(下)
「紅,勝!」又是一場漂亮的KO戰。松柏道館這幾天已經連勝十幾場,士氣大增。
清歌第一次跟著道館出來比賽就獲得了這樣不錯的成績,若白和百草也打心裡為她高興。
松柏和堅石的比賽剛打完不久,就有兩個人朝著松柏的方向走來:「百草,若白。」
坐在觀眾席上的百草和若白聞聲而望,驚喜的看到了兩張熟悉的臉:「申波,林鳳!」
百草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他們了,多早以前的幾次道館挑戰賽,林鳳都沒有來參加,百草還一直想再和她比試一場呢!
「清歌這孩子,打得真不錯,將來一定可以成為第二個戚百草。」退役后,申波去當了元武道教練,每當弟子們在練習腿法時,他還是捧著筆記本認真的做筆記,這次比賽也不例外,「計梵和湛華也不賴啊!松柏道館現在的弟子可真的是越來越好了。」
「對了,這次和堅石打完,下一場,就是賢武了。賢武的新選手蘭聽雪,破格考入了黑帶以上的段級,在韓國的幾年,拿到了4次韓國錦標賽冠軍。」林鳳正色道。
「蘭聽雪……」若白似乎聽過這個名字,但是好早以前的事了,好像是聽初原說的。
「婷宜前輩的女兒是嗎?」清歌突然從一旁走了過來,計梵和湛華聞聲也聚了過來。
若白猛地想了起來,幾年前初原告訴他婷宜和一個叫做蘭元浩的韓國富商結了婚,生了一個孩子叫做聽雪,原來是婷宜的孩子……
「幾個月前我和林鳳去韓國找恩秀,在韓國新聞上看到了關於這個蘭聽雪的報道。她面對著記者,向松柏道館宣戰,並指名道姓的說要在岸陽道館挑戰賽上,和清歌較量較量。」申波也想起了那次震驚眾人的新聞。
「婷宜還是不願輸給百草的。」若白靜靜的吐出一句。
「我會好好打。」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清歌便已離去,連一個背影也沒有留下。
「哈!」「喝!」夜已深了,訓練館里還有此起彼伏的訓練聲,這強有力的聲音,竟只是一個人發出來的。
清歌已經累得癱軟在了地上,但不知怎的,她竟然還想再練下去。嘴唇開始發白,額間冒著細汗,她已經漸漸開始感到頭暈目眩,卻莫名的無法暈厥。
計梵住在道館里,每晚十點都會在道館里散步,順便巡視一下館內的情況。訓練館里常亮不熄的燈光,肯定引起了他的注意。
計梵逛到了訓練館門外,一眼就看到了背對著大門的清歌,想也沒想便走了進去:「都這麼晚了還在這裡幹什麼?」
聽到動靜的清歌感到視線越來越模糊,剛剛練了太久,低血糖又發作了。
見清歌沒有回答,便走上前去,果然如他所料,清歌的臉色難看的很:「為了一次比賽,連身體也不要了。」說著,他將清歌從賽墊上扶了起來。
計梵本來打算帶她回若白百草那裡,但現在清歌的意識不是很清醒,他迫於無奈不能不管她,便將她攔腰抱起,走出了道館。
清歌是被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給驚醒的。她生平最討厭的氣味便是消毒水的味道。而因自小體弱多病,這種味道總能時不時圍繞在她的身邊。
捲起眼帘看到的不是自己房間冰藍色的天花板,也不是松柏道館的紅木吊頂,而是一抹清冷的白色。
整個頭昏昏的,意識似乎還不是很清醒,嘴唇乾得很,卻又不想喝水,想要嘔吐,這種感覺真是難熬」醒了?「坐在門邊沙發上看書的計梵發現了清歌的動靜。
清歌不語,只是默默的從病床上坐了起來,眸中似乎還有些許空洞:「你……」似乎想問一些什麼,但話到了嘴邊,清歌還是沒有說出口。
智商情商超高的計梵似乎完全能猜到她想說什麼,自顧自地回答道:「我沒有告訴若白前輩和百草前輩。」
清歌略微感到驚愕,能被別人看出心思還是第一次呢。但既然他沒有告訴爸媽,她也就放心了。為了她的低血糖的病,他們已經操心的夠多了,如果讓他們知道她又犯了的話,肯定又要著急得不行。
「呵,既然不想讓他們擔心,為什麼要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計梵突然問道。
還不等清歌回答,他又接著說了下去:「就算知道這次比賽沒有勝算,或許是會敗得很慘,為什麼還要那樣小孩子氣的放任自己?」
這兩個問題將清歌心裡所有的恐慌驅散了許多。是啊,就算知道會輸,為什麼要拿自己的身體做賭注。只為了給自己一個牽強的失敗理由,就要讓更多認為自己擔心流淚嗎?自己原來不是這樣的,絕對不是。
「謝謝。」這似乎是清歌第二次對計梵說這兩個字,上一次是在道館挑戰賽上。除了這兩個字,清歌真的不知道能說些什麼。
「湛華應該也挺擔心你的,這麼晚了還沒有回去,他應該有去訓練館里找過你。」計梵忽然換了種口氣,聲線平穩了許多。
「湛華哥哥……」清歌小聲的嘟囔了一聲。
計梵頓了頓,又說道:「再過兩周是岸陽高中的月考,如果數學不好的話讓湛華幫你一下,他真的很適合當一名老師。」計梵其實認為湛華就是一個天才,在任何方面都很精通,即使不會,也是一點就通的那種,真的很羨慕他。
房間內寂靜了一會兒,計梵放下手中的書,往門外走去。剛拉開門時,回頭又囑咐了一句:「手機在床頭,如果湛華打電話過來,就說你在羽西那裡,我已經和她說好了。」(其實感覺我們梵梵話挺多的,這就叫傳說中的笑點高,而不是高冷哦!)
計梵離開了,清歌才真正的抬起頭來。一開始還不覺得,才相處了這麼幾天,她竟然覺得這個計梵大師兄是……暖男類型……很會照顧人。最重要的是……他能很準確的猜到別人的心思,這一點真的很讓清歌驚訝。(只要笑點低點就好了)
想到幾天後的比賽……蘭聽雪……清歌莫名的焦慮起來。她帶著自己母親的失敗歸來,而清歌負著母親的勝利迎戰。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是一場結局已定的比賽,無法,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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