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上集
酒,燒酒。
味道,酒的味道,而且很大,還很……嗆……
「咳~咳~咳~」
坐起身後還是被嗆到了,安藝俊很是猛咳了一陣才有好轉,待精神清醒后看向始作俑者,發現是一片狼藉的桌子上有瓶沒有蓋上蓋子的燒酒不知怎麼倒了,裡面還剩下不少的燒酒全都灑落躺在長椅上不知何時睡著他的臉上。
被扔下了?
沒有開燈,練歌房內除了大屏幕在發出光亮外,其他地方一片漆黑,安藝俊環顧四周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站起身檢查了一下,發現只有一部手機和口罩,錢包一直在金智雅她們身上,應該沒有丟,心想著她們應該是都回家了,只是不知為何將自己留下了。重新坐下的安藝俊,眼神不由得被一個詭異的畫面吸引,在桌子另一邊的黑暗角落,隨著大屏幕忽亮忽暗的光,好像,有一隻手。
愣了一下,隨即緩緩彎下腰,低頭從桌子下面的空隙看過去,安藝俊發現了那隻手的主人,一個身影正平躺在他只能側躺的長椅上,熟睡著。
趕忙站起身繞過桌子看向長椅,正是身著粉色條格連衣裙的孫藝珍,躺在長椅上很不舒服,不停換動姿勢讓裙擺都快到大腿根部了,一雙長長的玉腿就這麼露在外面。
俯身下去將裙擺朝下拽了拽,安藝俊伸手將孫藝珍拉起並喊著她的名字。
「藝珍啊,醒醒,快醒醒,別睡了……」
「唔……你是誰……你要幹嘛……」
「怎麼喝成這樣啊……」,無奈的搖了搖頭,安藝俊用手指捏住她的臉。
「唔……疼……疼……」,因疼痛的刺激,孫藝珍困意全無,酒也醒了些許,眼神死死的盯著安藝俊說道:「幹嘛掐我啊,很疼!」
用手將她的雙腿移下長椅,並扶著其肩膀把孫藝珍身子掰正讓她改成坐在椅子上,怕她側倒,安藝俊坐在她身邊讓她靠著,問道:「現在清醒了?」
「……清醒了。」
得到答覆,安藝俊終於是鬆了口氣,接著問道:「其他人都哪去了?怎麼就剩你我了?」
「我讓經紀人送她們回家了。」,孫藝珍胸口一起一伏,喘著粗氣回答著。
「那你怎麼沒跟著一起走啊,還睡在這裡。」
「我走了……你怎麼辦?」
「…………」
安藝俊實在是憋不住了,不禁笑了出來,打趣道:「你都喝成這樣了,還有心擔心別人啊。」
「擔心什麼,我經紀人會回來接咱倆的,我的手機呢?」,越來越清醒的孫藝珍已經能直起身子了,伸手拿起一直被她當枕頭的手機,看了下時間。
「都已經快到凌晨了,他怎麼還沒回來啊……我打給他。」
「…………」
「一直沒人接聽……怎麼辦?」
「能怎麼辦,靠自己嘍。」,這是安藝俊在國外那十幾年,一直支撐他自己的一句話。
「能走嗎?用不用我扶著你?」
聽了這話,孫藝珍嘗試著站起身,可屁股剛準備離開長椅就又坐了回去,扭頭看向安藝俊,口吐著酒氣,緩緩說道:「我還有點暈,要不再等一會兒吧,也許他正在趕來這裡呢。」
沒有回話,也沒有走,安藝俊就這麼陪她在這兒坐著。
「前輩今晚不高興嗎?」
「為什麼這麼問?」
「您一首歌都沒唱。」
「我不喜歡唱歌。」
「因為唱得不好聽,所以不喜歡唱歌?」
「對,也不對。」
沒有繼續接話,孫藝珍伸手將不知是誰放在桌子上的麥克風拿起來,放在了安藝俊的嘴邊。
看了看面前的麥克風,安藝俊再轉頭看向孫藝珍,發現她正歪頭靠在椅背上也看過來,兩人的眼神不由得相撞。
「我快舉不動了。」
接過麥克風,安藝俊問道:「唱什麼?」
「想唱什麼,就唱什麼。」
思索了片刻,安藝俊沉聲說道:「那就唱一首,我在國外時很喜歡的一首歌,一首隻有上集,卻沒有下集的歌。」
「只有上集?好奇怪的歌啊。」
「是啊,好奇怪的歌。」
沒有伴奏,能聽到的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將麥克風放在嘴邊,安藝俊卻閉上了眼睛,眉頭緊皺,許久之後才清唱起這首沒有下集的歌。
「星的光點點灑於午夜,人人開開心心說說故事。」
「偏偏今宵所想講不太易,遲疑地望你想說又復遲疑。」
「秋風將湧起的某夜,遺留她的窗邊有個故事。」
「孤單單的小夥子不顧寂寞,徘徊樹下直至天際露月兒。」
「冬風吹走幾多個月夜,為何窗邊的她欠缺注視。」
「刻於窗扉小子寫的愛慕字,完全沒用像個飄散夢兒。」
「今宵的小夥子傾吐憾事,誰人痴痴的要再聽故事。」
「偏偏痴心小子只知道上集,祈求下集是個可愛夢兒。」
「知不知對你牽上萬縷愛意,每晚也痛心空費盡心思。」
「這小子欲斷難斷這故事,全為我愛上你偏偏你不知……」
「春風輕吹點點火花襯月夜,人人開開心心說說故事。」
「終於傾出這小子的往事,長年累月為你怎再自持。」
「今宵知否對你的暗示,為何真的將它當故事。」
「偏偏痴心小子只知道上集,祈求下集是個可愛夢兒。」
「知不知對你牽上萬縷愛意,每晚也痛心空費盡心思。」
「這小子欲斷難斷這故事,全為愛上了你偏偏你不知。」
「知不知每晚想你十次百次,每晚也去等因我極心痴。」
「可不可合力延續這故事,延續這片愛意一生倆相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