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局外人×前往祭拜
於雀獨自回了於府,時冕啞聲,心裡有很多話想說,但最終只是眼看著於雀離開,告別的話也沒說上一句。
時冕一夜未眠,熟悉的聲音在房門外響起。
「少主,日上三竿了。」
時冕揉了揉發黑的眼圈,起身說到:「福音,你回來了。」
福音聽出聲音有氣無力,擔心道:「今早就到的,少主沒事吧,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
時冕起身穿好衣裳,打開房門,伸手擋住刺眼的陽光,對福音微笑道:「有點沒睡好而已,不礙事。」
「要不少主再回去睡會兒?夫人說不急。」福音看著時冕的黑眼圈建議道。
時冕看了看福音,眼睛定格在福音的右臂上,右臂的袖子是特質的,完全將整隻手罩住。
時冕一掃困意,睜大眼睛道:「重新長出來了?」
福音笑著搖頭,從袖中舉起右手,一隻機關手臂露了出來,黑灰色,不像木質也不像鐵器,除手掌外,手臂部分被繃帶包裹。
時冕抬頭搜索著福音的眼睛,想要從中尋找到什麼。
福音坦然對視,更從時冕的眼中讀出了兩個字,關心。
「少主放心,我很喜歡,我喜歡機關術,也喜歡我的機關手臂,很帥,不是嗎?」福音笑著說到,還握了握機關手,眼中只有自豪和一點點炫耀。
時冕心安,無比肯定的豎起大拇指道:「超帥的!」
福音展示了機關臂最基礎的幾個變化后,時冕被吸引得更深了。
「夫人還有事找少主,我們還是別耽擱了。」福音看著驚訝的時冕,得意的收回機關臂說到。
時冕想到老爹說過,回來后要和娘去祭拜外公,不做遲疑道:「嗯,應該是很重要的事,走吧。」
福音跟在身後,兩人往草木醫館趕去。
「少主知道,於小姐的事了吧。」福音不是在問,而是闡述一個事實。
時冕走在前面,平靜說道:「她看起來變聰明了嗎?」
「嗯?什麼?」福音沒聽懂,因為時冕是在自言自語。
時冕背挺得更直了些,說到:「我想於厭至少說對了一件事,我不可能永遠保護她,有些路,只能自己走。」
「景家二少爺如今十八歲,兩年後來取於家二小姐。」福音不明白她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什麼,但能說說她回來後知道的。
時冕充耳不聞,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哪怕她什麼也不說也好……」
福音能感受到時冕的不安迷茫與痛楚,哪怕只是一絲,她不想時冕這樣,但她無能為力,只能做一個聽眾。
時冕也陷入了死結,她想要幫助於雀,卻無能為力,只能做一個看客。
福音低聲說到:「有些事,再想加入,始終都只是局外人而已。」
不知不覺兩人就到了草木醫館,低迷的氣氛被時肆的歡笑聲打破。
「我要十個包子,五個糖人和五串糖葫蘆,快去快回,記得包子要芝麻糖的!」
時肆嬉笑著吩咐時柒,時柒嘟囔道:「才吃了我帶來的叫花雞,你還吃得下嗎?」
「反正你輸了,你買回來我吃給你看。」時肆可不會在吃這一項認輸。
「好好好,去買,我去買。」
時柒願賭服輸,低著頭向醫館外走去。
時冕走進醫館對時柒道:「順便給我帶兩串糖葫蘆。」
「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命,少主可別被阿肆帶壞了。」時柒抬頭提醒到。
時冕咧嘴露出大白牙,說到:「放心,我不沾牙就吞了。」
時柒愣神,完全被折服,福音淡笑著,知道時冕是在說笑。
「夫人在後院等候,少主快過去吧。」時肆坐在櫃檯前對時冕說到。
「嗯。」時冕應一聲,往醫館後院跑去,福音並沒有跟上去,而是在原地等候。
後院四周的花草在枯萎后,被時冕換成了她那株向日葵的種子,現在秋時,向日葵已經生出葵花籽,也是枯萎前最後的花季。
關嫦一身樸實紫衫,無半點多餘裝飾,站在院中,看著金燦燦的向日葵,有些出神。
即便有高超的醫術保養,但臉上歲月的痕迹卻是難以掩藏,時淵比關嫦年長七歲,但兩人比起來,時淵卻要顯得年輕些許。
「娘!」時冕滿臉笑意,站在門口向關嫦喊了一聲。
關嫦開眉展眼,笑逐顏開,快步走到時冕面前,伸出食指劃過時冕鼻尖,問到:「出去有沒有想娘?」
「有想,不過,應該沒有爹想得多。」時冕耍笑道。
關嫦比劃著手指道:「小冕以後一定要把世間第二帥的男子取回家。」
「因為世間第一帥已經被娘取走了,對吧。」時冕翻了翻白眼,感到無奈。
關嫦雙手捧住時冕的臉,嬉笑著說道:「這樣的事實不用娘說,小冕也能明白了。」
時冕的臉被擠壓說不了話,掙脫后鼓了鼓臉頰道:「不是要去祭拜外公嗎?」
「嗯!我們現在就出發!」關嫦牽著時冕手就要往外走。
時冕拉住關嫦問到:「什麼都不拿嗎?」
關嫦點頭道:「貢品已經被你爹送過去了,我們直接過去就行。」
時冕掙脫關嫦的手,掰斷一株向日葵拿在手中后,回來牽著關嫦道:「走吧。」
關嫦笑了笑,牽著時冕向外走去。
時柒正好買了吃的回到醫館,時冕拿著兩串糖葫蘆,分了一串糖葫蘆給福音,關嫦也吩咐好時肆照看好醫館,牽著時冕和福音的手就往醫館外走去。
福音驚訝想要退避,但被關嫦溫柔的一笑阻止了行動。
時冕咬掉一顆糖葫蘆,總是會聯想到缺牙青壯給乞兒們吃的「死亡糖葫蘆」,心中甚感怪異。
「外公以前是很厲害的名醫嗎?」時冕向關嫦問到。
關嫦仰頭想了想道:「嗯,很厲害,在沿海地帶很出名的,年輕時候做過船醫,娘小時候和你外公住在海邊哦。」
「海邊!海真的有書里說的那麼大么?」
福音也盯著關嫦,等待她回答時冕的話。
「大到眼睛都裝不下!你們以後可以親自去看看,順著任何一條戰爭江河都能走到大海。」
關嫦牽著兩人,走路左右搖擺著手臂,很開心的樣子。
戰爭江河是從秦遺古州流出,分佈在古戰場,然後再流往外界的河流,傳說戰爭江河的水是當年秦分五國時戰士們的鮮血化作的水,當然這是沒有依據的。
不過戰爭江河也有它的奇妙之處,比如佛陀玉骨就是從戰爭江河裡掏出來的。
三人沒走多遠,時叄就出現在眼前,時叄身後巨大的圓柱形廣場是時家修建的,位置與草木醫館和時府成三角形。
圓柱高兩丈左右,直徑六丈有餘,周圍有盤旋而上的石梯。
圓柱廣場上則停著一隻巨大的赤木機關鳥。
時冕並不驚訝,因為她跟隨時淵和關嫦坐過幾次,去往潭州各處遊玩。
福音則目瞪口呆,痴痴的問到:「少主,我以前怎麼沒見過這裡停著機關鳥。」
整個星月城福音是完全熟悉了的,廣場她知道,但從沒見過廣場上的機關鳥。
時冕挺了挺鼻子,解釋道:「當然是要用的時候才拿出來停在這裡,平時放在這裡幹嘛,下雨可就麻煩了。」
「這麼大的機關鳥,是藏在家裡的嗎?我竟然一點也沒發現。」福音內心火熱,手心都開始冒汗。
關嫦感覺到福音的興奮,笑道:「這個機關鳥只是中等的,阿叄還有更大更奇形怪狀的機關,雖然不會做機關臂,但學術絕不在給你製作機關臂的大師之下哦。」
時叄也聽見了關嫦的誇讚,習慣的整理著袖套掩飾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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