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龍乍現

小荇遙指長江的前方，大聲道：「看，大海！」

「大海？」秦成大喜。

他身體平躺在江上，涉江劍輕拍水面，翻身站起來，果然看到前方遠處長江與天空相接的地方，有一道銀色的水面向兩側無限延伸出去！

此時空氣中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咸腥的氣味，秦成之前從未聞到過這種味道，他立即明白過來，這便是大海特有的氣味！

秦成深吸一口氣，彷彿已經感受到了大海的浩瀚無垠和深沉雄渾！

秦成踏著江面，幾步飛身到了船上，站到船頭上遙望大海，卻見赤雲飛兀自獃獃站在江邊。「赤兄，快來，我們到東海了！」秦成揚聲道。

赤雲飛站在江邊，心中遲疑，經過十日來的比拼，這個其貌不揚的年青人雖然修行還遠不及自己，但是他的武學天賦，和武學進境之速，竟然是自己從未見過的！

漸漸地，心底竟然生出對秦成的敬佩，甚至還有畏懼！

更不要說他的風采翩翩，和氣度磊落了！

縱然自己百般不願承認，他與皇甫瑤在一起，確實是一對璧人！

想到這裡，赤雲飛心裡一陣苦澀和失落，獃獃立在江邊，望著面前的悠悠江水，知道有些事是無法改變的了！

「那麼，我應該走了，就讓我這顆心繼續浪跡天涯吧……」赤雲飛心想。

赤雲飛聽到了秦成的邀請，沒有作答，正欲轉身離開。

「赤兄，讓我們共作東海一游如何！」船上的皇甫瑤揚聲道。

赤雲飛一愕，腳步再無法邁出——這是他收到的皇甫瑤第一次主動的邀請！

「如果現在遽然離開，未免顯得太著痕迹了！」赤雲飛心道，「也罷，那就再陪他們去東海一看，然後找個機會從容離開！」

赤雲飛心裡諸般思量，卻仍是明白，自己只是無法拒絕皇甫瑤而已！

小荇將船靠往岸邊，赤雲飛苦笑著搖搖頭，將雙刀插回背後的刀鞘，腳踏著岸邊的礁石，飛身登船。

蘭舟順流而下，只見長江兩岸全是熱鬧的埠鎮，真是好不熱鬧！

又行了一個時辰，眾人終於到了東海之濱！

「小荇，將船停到江心的小島上！」皇甫瑤指著遠處長江入海口，一個處於長江江心的一個小島。

「好的，小姐！」

小荇將船駛到小島正對大海的一側，只見島上同樣是一個熱鬧的大埠鎮，面對向大海，沿地勢從上到下都是酒樓和客棧，熱鬧非凡！

眾人舍舟登岸，拾級而上。

秦成見小島位於長江的江心，島外便是東海，四面皆水——在這裡不管是看江，還是看海，都是位置最好的地方！

長江的下游流經平原，水流呈土黃色，從身後滔滔而來，湧入面前的東海！

東海的近岸處湧入了攜帶著泥沙的土黃色的江水，而入海口之外則仍是呈湛清的碧藍色！

江水和海水，土黃色和碧藍色呈明顯的分界線！

此時正是正午，大家極目遠眺，海波浩瀚無垠，碧藍的海面和蔚藍色的天空在遠處融為一體，難分彼此！

海天之間，還有數只白色的海鷗起舞盤旋，發出清亮的鳴叫！

帶著大海特有的咸腥氣味的海風從海面吹來，湧起滾滾海浪，如一道道長龍一般向長江入海口這邊滾來，兩下相擊，一起變做翻滾傾軋的亂濤！被風一吹，銀花飛濺！

秦成從未見過這樣的遼闊氣象，之前他見到洞庭，原以為洞庭就是天下最遼闊的水域了，直到此時站在東海面前！

東海雖然沒有洞庭的迷茫的煙雨和明媚的水波，但是東海卻自有洞庭沒有的浩瀚和遼闊！

眾人看了半晌，然後選了面朝大海位置最好的一座酒樓，來到最高一層，擇了臨窗的桌子坐下，小荇點了幾道最新鮮的菜！

「赤兄，十日切磋，讓小弟受益良多，我敬你一杯！」秦成舉杯向赤雲飛道。

「我承認你的武學進境令人刮目相看，」赤雲飛故意冷淡道，「不過你的根基尚淺，我們也只是切磋交流而已，如果是決生死之戰，想必你早就凶多吉少了！」

「赤兄數十年修為，功力深厚，小弟怎敢奢望比肩？」秦成認真道，「這十日的切磋，讓小弟領悟了不少武學上心得，以此杯酒水感謝赤兄的指點！」

見秦成在皇甫瑤面前，竟然坦言道遠不如自己這個對手，而且語氣真誠，神態大方磊落，赤雲飛心中不由得一滯，仰頭將酒幹掉。

「不過赤兄仍然是小徒的殺母仇人，這筆賬希望有一天由一心親自向你討回來！」秦成語氣一變，突然道。

「我現在不是你的對手，但是你與我有殺母之仇，等以後我本領高強了，我定找你報仇！」柳一心向赤雲飛認真地道。

「好，赤某人隨時恭候！」赤雲飛冷然道，「不過我勸你須得等真正勝過我時再找我，否則，哼……」

秦成再為他將酒滿上，道：「赤兄，我們都是修道之人，有道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天地之間正氣浩然，足夠我們採取和修鍊了。我勸你……」

「不需要你來教訓我！」赤雲飛傲然道，「即便你以後可能會遠勝於我，但是我自有我的修鍊之道！」

「小弟不敢妄自指點赤兄，這些都是家師對小弟的耳提面命！」秦成道，「因為小徒與赤兄的關係，確切地說，我們的關係是敵非友，只是這十天來借與赤兄切磋，小弟的武功進境不少，所以小弟才不得不吐此肺腑之言！」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誰有能知道哪一條才是最好的修鍊之路呢！」

赤雲飛站起身來，正要開口辭別，只見有人指著窗外的海面大聲道：「看，龍！」

酒樓中的眾多食客呼啦涌到窗前向外望去，只見在遠處的東海碧波中居然真的有一條淡金色的龍！

從遠處望，只見那條龍居然有數丈之長，渾身的鱗片呈淡金黃色，頭頂一對珊瑚紅色的龍角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只見它將四足收在腹部，時而緊貼水面滑行，在身後濺起兩道銀白色的浪花；時而一飛衝天，在空中盤旋數周，然後猛地沖入海面，然後再在某處破海而出！

在藍天碧波之間，這條金色的龍閃著金光，它上下飛舞盤旋，夭矯靈動，絢麗好看！

它一邊在海面之上上下盤旋，龍首一邊頻頻向這邊張望！

這是秦成第一次見到龍，一下子看呆了！

「好丫頭，居然這般招搖，看我來收拾你！」皇甫瑤說道。說著輕輕躍上窗檯，猛地跳了出去！

「家瑤！」秦成驚道。

「啊！」酒樓里的食客見一個白衣女子從窗口躍了出去，都大吃一驚，要知道這裡可是酒樓的五樓！

眾人涌到窗口，剛要往下看，驀地只聽得一聲龍吟之聲猛地從下方傳來，然後一道白影從眼前升起，扶搖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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