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海島疑雲

「權且叫它『博山鼎』吧！」扶波健道。

「它為什麼將天地間的五行元氣吸納到鼎中……之前怎麼也從來沒有聽兩位說到這個鼎？」皇甫瑤好奇道。

「原本這個山洞只有一條通道，我們也早就發現了這個博山鼎，不知是否因為這個鼎的緣故，山洞中靈氣氤氳，我們兄妹常來打坐修鍊。不過千餘年來，它一直都靜悄悄的，似乎在沉睡中，並不是咱們現在看到的樣子。」扶波健道，「直到很多年前，這博山鼎突然活過來了一般，開始吸納天地間的五行元氣，而這山洞的通道也突然增加到了五條，新開的四條，就像我們剛剛走進來的那條一樣，岩壁整齊，似乎是某人用無上玄功開鑿出來的！」

「什麼？！」皇甫瑤和秦成大吃一驚，「是什麼人乾的？」

「當時我們兄妹不巧正好離島，回來的時候就是這樣了，問島上的奴婢，居然全都懵懂不知！」扶波燕道，「如果真的是某人做的，想來他的修為一定是極其的厲害，光是開通這四條山洞，世上能做到的想來也屈指可數！況且我們也不知道這人喚醒博山鼎吸納五行元氣到底有什麼目的！」

「當真奇怪……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皇甫瑤道。

「八十年前！」

「八十年前，八十年前……這……」皇甫瑤和秦成很好奇，覺得這麼數字好不熟悉！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到了一件事——皇甫瑤參加的上一次在崑崙的「天下擢道大會」正是八十年前！

「難道跟崑崙擢道大會有關么？」皇甫瑤道。

「這個就無從得知了，況且崑崙擢道大會是在西北極地，而這裡遠在東海，實在不知道這兩者之間能有什麼關係！」扶波健道，「不過，不管是不是跟崑崙有關係，為謹慎起見我們還是要迴避一下這位姓赤的朋友，所以在半夜裡只帶兩位來看……家瑤自不必多說，因為家瑤的關係，秦兄可是可以相信的！」

「……」眾人一時無語。

「知道我們這次為什麼來東海么？」皇甫瑤道。

「就知道你不是專程來看我的！」扶波燕笑道。

皇甫瑤拉起她的手，道：「往年白頭鷗都會在清明前後飛到洞庭君山產卵孵雛，千百年來從未失約，可是今年都早過了端午了，洞庭還不見它們的影子，所以家父決定派人過來查看一番。我主動請纓，來看望燕子妹妹，公幹和私事兩相不耽擱！」

「算你啦！」扶波燕笑道。

「說起白頭鷗，其實這些年來，有很多海鳥都不正常，等天亮了我們帶你們在附近別的海島上逐一看一看！」扶波健道，「對了，關於這個博山鼎的異常，家瑤你可否代為向皇甫老伯請教一下，老伯道法淵博，或許能知道其中的奧妙！」

「那不如兩位跟我們一起回君山，兩位與家父面談豈不更好？」

「嗯，如此也好！」扶波健道。

眾人再次觀摩了一下博山鼎，只覺得其中透著神秘甚至古怪的意味，難測其中的奧秘！

回到皇宮時，天已經亮了，眾人簡單用過早餐。

吃過早餐，扶波兄妹邀請大家登上一艘大帆船。

與洞庭湖中用的小而精巧的船不同，這艘船十分地高大，足足有三層樓那麼高，船首是威嚴龍頭，船尾是龍尾！桅杆又高又粗，拉起了三艘大帆，船體也十分厚重結實，一看便知能經受住大海的風浪！

船的底層兩側各有十八個孔洞，伸出長長的船槳，水族變化而成的強壯的水手奮力划槳，大船駛離博山島，向外駛去！

眾人站在船頭的甲板上，看大海浩瀚無垠，波濤翻湧起伏，都不由得意興湍飛，胸襟開闊！

在扶波健的指示下，大船在一個海島停下，水手放下甲板，眾人登島。

只見這是一個光禿禿的海島，海島上除了怪石崎嶇，就只有海鳥了。海鳥們或者盤旋飛舞，或者立在岩石上，一片熙熙攘攘的樣子。

不知為何，秦成只覺得海鳥的鳴叫聲和神態中，似乎有一種恐慌和煩躁的情緒，所以雖然現在海島上群鳥翔集，卻沒有給人歡樂祥和的感覺！

「這邊走。」扶波健親自帶路，雙手負在背後躍上一塊大石，然後雙腿微彈，向更高處躍去。

眾人忙隨他向海島高處攀去。皇甫瑤白裙飄飄，優雅如仙子，與扶波燕跟在後面。

扶波燕仍是赤著腳，跳躍時用一襲淡黃色輕紗製成的長裙被風吹拂，豐滿曼妙的酮體時隱時現，秦成和赤雲飛忙移到她們身邊，與她們並肩而行。

小荇拉著柳一心，柳一心化作一團綠光，幾乎沒什麼份量，完全不會影響小荇的速度。

秦成見身邊的赤雲飛如一片紅雲，在山岩之間飛躍，毫不費力，顯然他的輕功還沒有完全施展出來。而自己則施盡全力，才勉強跟得上大家！

不一會兒，眾人來到海島的高處停下。

「大家看。」扶波健道。

只見這裡岩石的縫隙和孔洞中到處都是鳥巢，原來這裡是海鳥們的巢穴所在的地方。

成年鳥們見陌生人突然到來，都緊張起來，張開翅膀，伸直頸項，不讓大家靠近它們的巢穴！

「喏，那就是白頭鷗。」皇甫瑤對秦成道。

秦成見果然有幾隻像海鷗一樣的海鳥，身體是黑色的，頭頸卻是白色的。

大家遠遠站著，看到很多鳥巢的內外有不少腐臭變質的鳥卵，有的鳥卵是岩石上破碎了，流出發臭的黑水；有的鳥巢中的鳥卵還是完好的，但是已經發黑生霉了，顯然早已壞掉了；還有的鳥卵破裂開來，有已經成形的雛鳥，不過已經死去多時，早已經風乾了！

「原來白頭鷗在這裡產卵了，」小荇道，「只是這些卵怎麼有這麼多沒有孵化？」

「我們也不清楚，這些情況之前是沒有的，只是到了近幾年才出現！」扶波健道。

扶波兄妹表情沉鬱，這些海島都是博山附近的海島，這些禽類雖然不是同族，但是無異於自己國邦之內的子民，它們慘遭不測，自然讓兩人心生憂慮！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扶波燕道，「但是看上去，似乎它們的生命力好像弱了很多，不知道是來自雌雄成年鳥的問題，還是鳥卵的問題，總之這生命力居然無法支持到雛鳥孵化出來！」

「而且好多鳥卵似乎根本沒有受孕。」扶波健指著流出一攤黑水的鳥卵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些成年鳥似乎也有些不正常？」小荇問道。

「它們看上去十分恐慌……好像不是因為我們到來的緣故，連遠處的那些鳥的神態也不正常。」秦成道。

「是的，我觀察過很多次，如果不飛，它們就喜歡蹲在岸上發獃，然後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好像是從噩夢中驚醒一般！」扶波燕道，「甚至，有的蹲在海邊的礁石上，然後一頭栽進海水裡，撲通幾下就淹死了！」

「還有的會在半空中飛著的時候，然後就無緣無故地掉在海里。」扶波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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